感觉幸福

2017-01-22 12:20 | 作者:蔡东武 | 散文吧首发

去年底一天,我邀请一位旧友来家小斟。厨房交响乐演奏完毕,坐在沙发上抽烟等待他。风风火火身影进门,见到抽烟悠闲身影,表情非常羡慕:“你真幸福!我多么想坐下来抽支烟,听一曲流水轻音,去花园散散步,去爬爬龙泉山呐!”端上酒杯,我笑笑:“你完全可以呀!放下你的累赘,别什么也丢不下,那样累么?”

同事羡慕我幸福,有道理。轻松就是幸福,生活简单就是幸福,忙里偷闲就是幸福。

我更羡慕他,有机遇充分奋斗人生,有条件充分享受人生,这,是高境界幸福。他虽站立讲台的一介书生,孩子王做得有模有样——地区级别的名师工作站负责人,某级别兼职教研员,科技协会会员、作家协会会员、苗族学会会员……兼职一大串,下乡推广技术,调研,搞实验,做课题,写作……能清闲?是的,对他来说,坐下来抽支烟是幸福,那是忙碌到了极致,深深体味到悠闲一刻值千金之况味呐!

近十余年来,“幸福指数”这个概念很响亮,这个词很流行。追求幸福,提升生存质量,美好人生,预示着人们现代意识完善,人性进化幅度大。可熙熙攘攘人群中,眼神里多是茫然、神色匆匆,显现出美好、幸福表情者少见。

八0后渐渐走上人生舞台,主宰社会。这一代人真幸福,出生时,正对改革开放,人们生活渐渐摆脱贫困,走上温饱。等到成家立业,恰逢奔小康,黄金岁月都给撞上了,幸福指数应该很高,满脸应该色。八0后也好,九0后也罢,生长对了时代,是大家的福气。假如眼光博大、长远,懂得“劳动创造世界”真理,利用优越条件,完善自身,夯实基础,锤炼坚强精神和钢铁般意志,以备将来搭建人生舞台,主宰社会,就会找到幸福感觉。

五0后、六0后呢?“大跃进”困难时期品尝过,“文革”动乱耽误了青春计划生育限制了后代,所有不幸全摊上了,真倒霉。如果朝这个方向思维,就得寿,就是自己寻找地狱。但丁在《神曲》里将地狱描绘得那么恐怖,那么难以忍受煎熬,后来升入天堂方能够感觉到上帝周围、天使群的幸福美好。高尔基说:“苦难是一所学校。”既然是一所学校,经过科班严格训练,定然专业。经历“粮食困难时期”埃饥受饿,吃过野菜,食过观音土,才品咂出肉味芳香,尝出糖的甘甜,幸福感觉才浓郁呐!不像当下小孩,蜜不甜,肉不香,受关也感觉不到温馨,生活缺乏自然况味,太遗憾!“文革”动乱耽误了青春,体味回头客困厄,懂得做事没文化的尴尬,争分夺秒补上,在后发赶超中,努力、奋发、苦干、向上之精神回归,你做回“狭路相逢勇者胜”自己,不枉人世走一遭!这还是倒霉?简直是上帝垂青,让你品尝到了人生真味,幸福啊!计划生育怎么啦?还摆脱不了“多子多福”封建束缚?一男一女一支花,多男多女多冤家。子女多,父母劳累不说,“物以多为贱”,兄弟姊妹多,感情淡漠,没意思。国家为我们减轻负担,让大家轻松过日子,幸福呗!再想不开?比起抗日战争、解放战争那些苦难人们、那些为国捐躯的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的先辈,谁幸运?感觉朝这一流程思维,一切无奈、不平、埋怨、窝火便烟消云散了。用宽容与时代握手,拿豁达与生活和谐,天地就宽了。

天一身水,晴天一身汗,最苦的就是咱庄稼汉。几千年修理地球,面朝黄土背朝天,生命年轮与汗水、与枯燥聚合。春耕,种,秋收,秋天来临,你坐在田埂软草上,装上一袋烟,望着黄澄澄一坝子稻谷,笑眯眯,心里那个甜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劳动创造世界。”“耕耘是世界上最伟大事业。”串串光环戴到头上,在农村,做农民,事农业,还单调么?如今现代农业,园区化、科技化、集约化,机器耕种、收割,飞机播种,农民概念更新,生产粮食成为人们羡慕职业。与人类生命链接,创造了创造着历史,从事着人类最不朽之农活,这种人不幸福,谁幸福?另外,天天与小草做伴,和野花携手,沐浴蓝天白云,呼吸清风明月,天在,地在,人就在,你就不老!吃的粮食、蔬菜均原生态绿色产品,无公害,无污染,城市人花钱都买不到的享受,那是自然的恩赐。要知道,长寿人大都在农村。

今生修理地球,无怨无悔

说到工种辛苦,环卫工作值得书写一笔。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天天起早贪黑,面对的是世上最脏的东西,枯燥,收入低。记得前国家主席刘少奇,1959年接见北京掏粪工人时传祥说:“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你掏粪,我当主席,都是为人民服务,是社会公仆。”假若用少奇同志的境界衡量,环卫工人最幸福。因为我们创造了社会清洁,还世界一个漂亮。当今美容师艺术魅力,早就在环卫工人手里化为神奇了。“城市美容师”称号,随便一个工种能够担当得起?你的双手灵动,改变了改变着他人的生活,改变了改变着世界面貌;你的勤奋决定着社会美丑,你的命运与全人类牵连。捕捉到此种感觉,你永远美丽,永远圣洁!每天清晨,单调动作变得柔和,舒展,“唦……唦……唦……”声音组合为一首进行曲,汇聚成清晨美丽动听交响乐,地老天荒。

生活在社会底层怎么啦?脚踩大地,踏实;收入低,无机缘接触大鱼大肉,餐餐白菜萝卜,“人吃素,命长寿”佛教偈语,启迪养生之道呐!站立底层,无高攀之险,就少了跌落的痛;摈弃了削尖脑袋钻营欲望,与心术、与机关算尽擦肩而过,吃得饱,睡得着。而那些吃有山珍海味、出有豪华轿车之贵族,为了坐稳位子,为了保持纸醉金迷生活,挖空心思,甚至出卖人格,堕落操守,一旦鸡飞蛋打,跌落风尘,成为一只掉进茅坑的鸡,臭不可闻。

美丽与丑陋、灿烂与阴沉、高尚与卑劣是对立统一的。生活越简单越轻松,欲望越朴素越自由。环卫工人,少了金钱地位缠绕,摈弃掉红尘势利纠结,幸福指数高。

与环卫工人一样枯燥的,还有一族——义务教育制度里的学生。

记得三四十年前我们读书时候,就一本课本,自己购买几本作业本,书包轻松,一学期下来,课本几乎背下了,考试也差不到哪里去。现在真的不一样,课本越来越厚、还有辅助教材、教材解读、家庭练习册、强化练习册、必背公式、诗文袖珍手册……教师们为了分数,为了考试名次,还费尽心机出复习题、模拟考试题、强化训练题、仿真考试题……真正书山题海,弄得学生连上厕所时间都没了。这还不说,到了寒假、暑假,不论城市乡村,有钱家长让子女进写作班、数学英语提高班、钢琴班、古筝班、舞蹈班……五花八门,弄得孩子晕头转向,有的孩子一天得上四五个特长班,根本没自由时间、空间。

单调、压抑、憋屈、累?青少年滋生这种感觉,就叉道了。

青少年,有,就得圆梦。圆梦,当然得知识为基础。知识是圆梦的翅膀,知识越深厚,翅膀越长,飞得越高越远,人生舞台越广阔。课本丰富,资料齐全,获取知识范围广广泛,你成功几率就高;考试频繁,接触到题目类型多样,有应对各种考试经验,出类拔萃机遇多多;有教师引领,有规范机制约束,国家重视,你就是未来。老一辈梦想这一段人生经历,可始终是个梦。这个梦被你撞上了,还不谢谢时代!“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如此感觉,单调换位成丰富,压抑转化为张扬,憋屈豁达到舒心,累幻化为轻松。捕捉到这种感觉,幸福不!

说到枯燥,肯定有一族非常感慨——孩子王。学生枯燥生活,轮回转换,就是他们的命运。书山搬走了一堆又来一堆,题海推掉了一波又来新一波,仿佛被缚的普洛米修斯,心脏被老鹰啄掉了,晚上又长出来,第二天又被啄。这还不算,尤其要压抑的是争名夺次。你不强化考试,统考统评成绩上不来,评优评先怎么过关?年度考核如何升级?职称评定硬件在哪里?连续几年挂末,待岗处理。那是驴子套上了磨,孙悟空戴上了紧箍咒。

别哪壶不开提那壶。诸多枯燥行业组合,便构成了丰富多彩世界。

能够与知识打交道,那是天底下最美妙的际遇,“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虽然那是封建意识,但文化受人尊重是千古至理。上通古代,几千年事情尽入眼底,生活还不丰富?远视世界,各民族文化汇聚视觉,感觉还不立体?社会上哪个行业有如此机缘?青少年,那是青草、是花朵,是美的化身。你和青草、花朵、美做伴,你也变成了青草、花朵,天在,地在,春天在,你就在,生命不老,还能不幸福!

说到竞争,达尔文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生物进化论至理,人类当然不例外。竞争,让人具备紧迫感,让承担社会责任人不懈怠;竞争,出效率,出成就,出人才;竞争,让自己民族立于世界民族不败之林,让自身强大,让炎黄子孙扬眉吐气。“天下竞争,归根结底是人才竞争。”作为培养人才的摇篮,怕竞争?处于竞争前沿,就是站立时代潮头,那是弄潮儿位置!这种命运不幸福,还有什么称得上幸福?

古往今来,三尺讲台被称作桃李园,孩子王变换成园丁。桃李花盛开,你在丛中笑,幸福;桃李结成果实,你第一个嗅闻到芳香,肯定幸福;家长感谢,社会认同,政府给予荣誉,那该是无上自豪!“人类灵魂工程师”“太阳底下最光辉职业”,如此风光称谓,如此高尚荣耀,那是阳光下指数最高的幸福!

转换一个站立角度看大地呀,蓝天蓝,青草青,山花美,春天温柔。

触及到旧友老本行,他笑了:“对,轻松就是幸福,生活简单就是幸福,心地光风霁月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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