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春光

2008-06-07 15:12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常常感叹,浮生若雾,为着它的单调重复和来日的不可知;又常常感叹浮生如歌,为着它的具体充实和充满欢娱。以心观世,以手写心,以文字摄照那一日的光,流淌着的定然是昨日的迷离,留下来的定然是来日的迷。也许多年以后,遥望今昔,心中会再生感慨:浮生若梦。

馒头花

小儿7岁,天生无赖,早晨六点多一点,就抱着爸的脑袋,以他湿漉漉、凉浸浸的小鼻子小嘴巴,将沉睡中的爸爸从美梦里拽出来。可怜我一周劳顿,就想趁周日恶补一番瞌睡,一场美梦正如火如荼――也许我正跟哪个美女约会呢,也许我正在雕车宝马平步青云呢,也许我正山珍海味神游天外呢――梦啊,真的经不起小小的折腾,哪怕是顽童的轻摇。知道吗,孩子有一个同义词叫“美梦终结者”。

唉声叹气,骂老婆放纵孩子;半怒半嗔,拍孩子屁股以示报复。穿衣起床,洗脸刷牙,象钟摆一样开始一天习惯性的工作了。

厨房、冰箱,遍察几乎无可食者。回顾餐桌,有几个“陈年”馒头,呲牙咧嘴地看着我乐。

本人号称我家首席大厨,最大本事是化腐朽为神奇。此种情况难不倒在下,在下对馒头微微点头:今天就你了。

走将过去,拿将过来,置案上,横切三刀,复竖切三刀,并不切断,半开半连;取盐半匙,温水化开,以浸馒头。然后取锅,放油,点火;油热将馒头切开一面放入油中。那馒头在油中震颤、喧闹,滋滋啦啦的叫嚣,俺心中默念:耐得油中煎,方得香又甜。少时,待俺将它翻将过来,一个个馒头沿切口翻卷,如同一朵朵绽放的菊花。

小儿象只小似的飞进厨房:“爸爸,今天吃什么?哇,馒头花!”

呵呵,馒头花,多漂亮的名字。从此华美食园里又该会增添了一朵名不见经传的小花了吧,那个发明者,就是咱听先生。

至于口味嘛,外焦里软,香酥可口,老少皆宜;尤其经济实惠,操作简便,符合勤俭持家原则,适合家居旅行需要。当然,名字嘛,馒头花,听听就有胃口,要不,你来一个?

绿毛鱼

早饭已毕,妻子去上班,孩子玩滑冰,我呢,走进书房,打开电脑,登陆QQ,“看看有没有谁想我”,一看,没一个人想,好生失落。

书桌上两盆水仙正开得热闹,花香浓郁,让人不禁春心荡漾。朝阳暖暖的照进来,静立的书册,玲珑的杯子、晶亮的茶几都熠熠生辉,象睡足了觉的孩子,显得格外的精神。窗外的民居,半掩在远方的高楼的暗影里。没有风,天空中几丝被朝阳染红的云,象微醺的女子脸上的红晕。

默默的想,这样的天气,是不该呆在家里的。忽然想起前一天在群里聊天,大师兄剑胆先生邀着去湖里玩,还说到时候有两个美女相伴。但老大的睡觉功夫我是知道的,心想还是别指望他吧。

漫无目的的在网上闲逛,查点资料,跟相熟的几个朋友闲聊,春日正缓缓升起,让人能嗅到阳光的香味,久坐倦怠,感伤的想:就这样辜负了这大好春光了。

10点半,手机响了,老大。说在路上,说去宿鸭湖……

安排孩子,知会“领导”,下楼,等车,11点到达宿鸭湖,跟老大通电话,话未完,一辆白色本田停在身后。

果然有两位美女。皆纤细苗条,体态匀称,风拂杨柳;皆细腻白皙,明眸皓齿,春花照水;皆温婉靓丽,欢快开朗,巧笑倩兮。

70里长堤,全部水泥路,坦荡如砥,车行其上,如舟行水上。按下车窗,暖日照临,清风扑面;放眼望去,阡陌纵横,麦田如碧波万顷;烟村迷朦,沟渠似绿毯轻痕。

北行10里,停车下湖,土膏微润,高柳夹堤,大湖水天一色,烟波浩淼,波澜不惊;清波轻吻堤岸,温柔缠绵,款堪有声。M女士感慨湖静水有声,天籁撼人心;H女士体轻似飞燕,攀树赛精灵;老大聊发少年狂,撇瓦爬树胜虎狼。良辰美景,俊友佳人,此一时,尽享造化馈赠,怎一个快慰了得。

流连一回,又登车北行到达水库管理局。春节刚过,游人稀少,旅店主人殷勤待客,安排了午餐,就于院里的石桌上,面对一湖春色,摆上了麻将。听雨先生向来对麻将陌生,说不会自然无颜,说会,只能接近游泳之狗刨。一路打来,在女士们的惊叹安抚声中,勉强不很耽误时间,结果嘛,自然是众人皆赢我独输。

好在厨房开饭声解了围,仓惶埋单,顶了赌资,也落得厚道。土鸡面片儿,滋味浓厚,跟老大分别干掉三碗,吃得小汗淋漓,大呼过瘾。

饭后在院里徜徉,忽见小池中养了数条鱼,鲫鱼、鲤鱼、鲇鱼,安静的游动,最奇怪的是有条鱼身上竟然有层绿毛。

听说有绿毛龟,却从未听说有绿毛鱼,惊叹,M女士也来看,说大概是在水池上蹭的缘故。仔细观察,不是。我猜想,那层绿毛,大概是长期在水池中呆的缘故,水池很小,难以快游,更无水草以及洁其身,日久天长,绿苔自然结于身上。

感慨万端。这绿毛大概是水锈吧。鱼如此,人何尝不如此。身上可生锈,心灵也会生锈的吧。春天到了,该出来蹭蹭春光,也好解了身上的那层懒散,那层麻木,那层郁闷的困扰了吧。

秋千网

吃饭的小院,依堤而建,有一幢刷成赭红色的二层小楼,下面是餐厅,上面是客房。小楼座北朝南,对面是两间小房;东面是大坝的拦水墙;西面隔着几棵垂柳,就是浩瀚无际的水库。水边停泊着几艘游船,站在柳树下极目西望,就是湖里的仙人岛、情人岛了。

整个小院除了垂柳下的几张水泥小桌、小凳以外,唯一吸引人的就是垂柳上绑着的几个秋千网了。说是网,因为那是类似鱼网的一个兜儿,人是可以躺进去的。

刚下车,H女士就被吸引了过去,网兜里一躺,活象一条陷进鱼网中的美人鱼。清风吹拂,长发飘逸,想必极为惬意。

听雨先生极为羡慕,怎耐体重身沉,怕那细细的尼龙绳难荷重负,断然不敢以身试绳,看得眼馋,就主动献殷勤,为H女士荡秋千。摇啊摇,摇得H女士星目微闭,丹唇半含。心里暗暗使坏,手上偷偷使劲,待秋千荡成了半圆,H女士已经惊叫连连。M女士和老大也过来,大家出主意说,两个人一起来荡,看能不能荡成360度。吓得H女士粉面失色,连连求救,只好做罢。

午饭后,两位女士一个人躺了一个秋千网小憩,老大虎背驴腰(哦,写错一个字,算了,手懒,不改了)也占了一个,而且来的更彻底,蹬了鞋子,扒了袜子,一副彻底放松样,熏得M女士连连叫苦。老大毕竟是老大,不但不以为意,而且嘴里还阵阵有词:“你们谁来给我剪剪脚指甲。”M女士忍无可忍,从秋千上下来,将那双散发着死鱼味儿的鞋子踢得远远的。我们老大气沉丹田,从容淡定,眯起眼睛,哼哼唧唧的说他早上才洗的头以及脚;大家怀疑他早上会洗脚,老大说洗过头,又可惜了那点热水,脚又有点痒,就又洗了脚。

H女士大概受了我饭前的启示,也下了秋千,跑过来荡老大。三荡两荡的,老大大声喊停,说绳太细,不能老了老了,落个腰断腿折。如此一说,反而激起了两个女士的兴趣,纷纷来荡,一个说要把他荡起来撂湖里,另一个说要让他感受一下飘的感觉。可怜老大吓得花容失色,两个美女笑得花枝乱颤。

荠菜青青

午饭后,登车南行30里,去五门闸。那是宿鸭湖的两道泻水闸,途中M女士买了些绿茶瓜子之类,车过铁路,大家一致同意停车过桥到对面走走。

那是种只通行小火车的铁路桥,只有一边有钢筋栏杆。下面是水泥板铺设的简易小路,很多水泥板风化乃至断裂,走在上面提心吊胆的。M女士说有泰坦尼克号站在船头上的路易小姐的感觉。不错的,站在桥中央,俯瞰水面,如临万丈深渊,说惊心动魄并不为过,尤其如我这样多少有些恐高的人。

对面是土路,但并无多少车辙,还算平坦,堤岸旁边的杂树枝条肥壮,纷纷的准备好了芽孢,仿佛就等着一个命令,立即就万马奔腾的绽开新叶。还有些不遵守游戏规则的,比如堤岸右边地里的那些油菜花,好象等不及了发令枪响,已经急不可耐的伸头探脑的绽开了容颜。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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