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改

2016-11-29 09:49 | 作者:苏明澈 | 散文吧首发

之前在KTV,同事点唱了一首《蝶》,我听了个开头,就从电吉他的solo中辨认出,这是琼瑶小说改变的那个古装剧《还珠格格》第一部的片尾曲。一段段剧情MV,就像要把我的尴尬癌逼出来似的,出现在大屏幕里。我和同事开玩笑,真奇怪当时我居然迷他们迷得跟什么似的。

回忆起来,那还真是相当痴迷的岁月。不管是现在看来过于浮夸的“尔康之手”,还是过于肉麻的“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又或是过于牵强的“你可记得大明湖畔的雨荷”,当年就是我对于唯美情的初印象。琼瑶姐姐以眼睛大为基准钦定的那几位眼缘,赵薇也好,范冰冰也好,林心如也好,都曾经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多少缠绵悱恻,多少望眼欲穿,多少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铸就了还珠格格整部剧的传奇。那时候真心想过,如果以后的老婆像她们那样,那就太棒了。

现在,完全没有那个感觉了。回头再看看这些剧中人,不是妆容太过,就是表情太假。泪流满面,情谊款款,矫揉造作,连接吻时嘴里都能看到明显的保鲜膜。这才过了多少年?现在的我,也仍然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已经完全不能从这些女子身上找到当年的可爱之处了。岁月这把杀猪刀,痛宰的不是别人的容颜,而是自己对于她们的印象,是自己的审美观的骤变。

往前追溯,在还对异性没什么感觉的年代,一部《美少女战士》让我简直如醉如痴。那些头发特别长的青少女,穿着对于当时中国来说绝对是奇装异服的“水手服”,很容易地征服了我一介孩童的心。我甚至清晰地记得曾经买过动画片的大幅海报,就张贴在老宅自己屋子的墙壁上,直到后来嫌挡害给撕掉为止。

可数月前,我看到了动画片的第二部,第一感觉就是崩掉了。画质也好,画风也好,人设也好,剧情也好,全部的全部都不对我胃口。幼稚,可笑,套路单调透顶不说,那些女孩画得也令人不能满意。我赶紧搜索出第一部的MV看了一看,没什么变化啊!都是一样的初中生,一样的青春懵懂,水兵月对那个礼服假面还是粉得不能自拔。可是,那种对心目中美少女的眷恋,已经荡然无存了。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并不是那些女孩的面貌真的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看她们的人的审美,心态不复当年了。我现在完全能够体会到亡国词人李煜的这种情怀了。嗟呀之余,又心生一丝恐慌,难道以后的我,仍然如此吗?是不是说未来的某一天,当我回顾已经化作过去的此时的一切,那些我钟爱的,向往的美好时,还是会漠然地给出否定意见?若当真如此,我现在为了追求美好而所付出的全部努力,在将来的某一刻也只能被当作滑稽的笑谈,除了自身获得了提升之外一无是处?那样,那种,那可真是,特以的可悲了。

品咂一下潜伏在内心深处的执着,徐徐然泛起一阵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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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2016-12-07 0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