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

2016-11-23 10:03 | 作者:汪斌 | 散文吧首发

走村串户,依旧是战斗在农村通信市场的兄弟姐妹们不想为又却不得不为的工作方式之一。作为农村战线中的一员,个人也会夹杂其中,基本是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前几日又混进了某营业部扫村队伍中打酱油。一位同事亦是朋友在一户浙江移民家中成功销售之后,于闲聊中得知:这家男主人口腔溃疡比较严重,女主人今年5月回浙江老家弄来了一种民间偏方,种了一种小草,用之煎水内服,疗效很好。我口腔溃疡的顽疾朋友是知悉的,他很敏感地想到了我。迅速与我电话联系,让我感激不尽。不管这法子对我是否有效,已不重要,关键是在这个初里,这份感觉特别温暖

一下子便来到了这户人家,在她家门前右侧,一片绿色呈现在眼前,一种小小圆叶的草匍匐在泥土之上,密密麻麻的叶子已完全将其藤蔓掩盖。我自然是不认得这草,女主人也不知何名,只告知用之煮水对其老公口腔溃疡很有效,两仨天就好了。她很爽快地叫我铲点回家种种,以备不时之需。孰不知,我当前正在接受煎熬,嘴角下一处、口腔内一处、舌头上还有一处溃疡面。吃饭不香、说话不便、睡觉不安,痛极时伴有头晕。对于这症状,已有近10年之久。期间,用药如贴者,意可贴;如喷者,西瓜霜之类;如抹者,云南白药、维C片捣成细末;如吞者,维B2、维C等,还有口含的、漱口的,不一而足;更有一位医生朋友给过专门配方,一一用过,效果则是:用药与否,基本上都需2周愈合。若是遇上香港脚患得厉害,不加治疗,则口腔溃疡会好得快些,甚至一阵子可以消停。或是某段时间心情持续愉悦,工作轻松,口腔溃疡也不光顾。于是,口腔成了自我评估工作压力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最有效的疗法就是放松心情,辅助当前对自己最有效的用药则是用双氧水清洗创面或覆盖维C片粉末。

连草带泥土铲了几块装进了塑料袋内,准备回家栽种。还拍了一些照片留存。当时还想使用手机相机自带的“拍照识物”来确认这草到底为何物,可惜山间网络仅有2G信号,网络上传了老半天也没等到结果。

中午,来到4G覆盖区域,通过网络终于查得这草为马蹄金,也称小金钱草,网络介绍它的药效中自然有去火,心里盘算着怎么栽种这草药,决定阳台花盆、老家菜地分栽,还打消了取部分直接入药的愿头,“渔”战胜了“鱼”。第二天就是周六,按照工作安排,仍是车轮战,周末革命化。好在周六上午挤了半天时间选择了与家人在一起,最主要的是要看望仍在病中的老妈,还要栽种这马蹄金。早上仍然是6:30起床,洗漱之后,吃过妻煮的水饺,决定把阳台已空置多年的好几个大大小小的花钵用上。第一步是要给花钵装满泥土。房子旁正好有一处在平整场地,裸露的泥土此时看着很是顺眼。家中没有小铁铲,妻子便找来废弃没用的饭勺。用塑料袋装着花钵子,手拿饭勺,便来到泥土边蹲下,用铲子挑选着往花钵里装。因土中小石子含量较多,加之饭勺较大不便弄细泥土,便弃之不用,改为双手抓、捏,均匀地填入。很有亲切感,又有些陌生。儿时玩泥的几次记忆便值得回味。

先说说放牛。暑假或周末,相临两个村的一群小伙伴便一道在蓼花池圩堤上放牛。与其说放牛,还不如说是聚众玩耍。因为牛群已经习惯在这条堤坝上吃草,一边是河水,一边是隔离培育稻种的河沟,牛群基本不会乱跑,成群结队地沿着堤坝一路吃过去太阳快下山前个把小时再沿堤去把它们牵回家即可。中间有较长一段时间任我们玩。或躲在圩堤里育种场大厅里睡大觉,或扑通下河划水、打水仗,或在草丛里找蚂蚱,或在已经收割的田内拾稻穗,或坝顶上打纸标(家乡土话,用纸折成的小方块)等等。那种在堤上钉土地的游戏得讲讲。2位小朋友(甲乙双方),找一相对潮湿的平地,各自用双手在地上拍打,整出一块约40厘米长的正方形,用小刀(我们那时削铅笔用的,现在少见)画出轮廓。一番“石头、剪刀、布”之后,胜者小朋友甲优先用拇指和食指夹住小刀,扬手向下,瞬间甩出小刀,让小刀在正方形泥土上立住,再取下,刀尖的印迹作为一个点,用小刀过该点划出一条线,将正方形一分为二,由小朋友乙选择自己得那一块土地,剩下的一半归小朋友甲;选定后,甲再用小刀在乙方土地上重复上一个动作,抢夺小朋友乙方土地归自己所有,让自己所占区域越来越多。若出现小刀没立住,或压线等情况,则交换角色。双方要约定,当对方所剩土地面积小到一定程度,便要认输。这个小游戏往往会玩很久,相互抢来抢去。或因不服输撒赖,双方又争来争去,看客也会分成两派,各自帮着忙,吵闹声、欢笑此起彼伏,倒是有趣。现在感知土地的重要,还有骨子里的一些争强好胜,不知同小时玩这种游戏是否相关。还记得中秋左右的一个周末,气温依然很高,依然是老地方放牛。堤坝内侧一段河沟里的莲藕刚被采过,前几天的一场水已将原来裸露的乌黑的泥土覆盖,显得很平静。把牛丢在堤坝后,有几个伙伴下水用脚探寻河沟内遗漏的莲藕。幸运者,已找到两节长长的,洗净后,白白胖胖的,便生啃起来;嘴角渗漏的白色的液体一下调动了刚才还在观望的群体,包括我在内,一涌而下。各自在水里、泥里用脚探寻着。水面一下便浑浊起来,而我们却全然不顾。眼睛盯着变黑的水面,心却用在脚下。突然感觉踩到了硬物,再用脚沿着横向滑动,有圆弧感,伴着激动,迅速猫身钻进水里,用双手挖出了两节长长的莲藕,兴奋之极。探脑出水之即,应该只能看见咧嘴笑时并不洁白的牙齿,和两处眼白,其他的都是黑色,头发自不必说,脑门、脸颊、颈脖、双肩……整个身体由一层黑泥涂抹,这个画面,我现在是不敢造次,想想身上都会发痒,但却是小时真实的我,一个由黑泥包裹,依然欢笑、愉悦,手舞足蹈,不知、不嫌脏的我!

关于泥土,最亲密接触期还是小时参与的耕和种。插秧时,手脚都在泥里,我不大想提及,因为这是我不擅长的,主要是速度很慢。为此总是选择挑秧苗,用兜篮(家乡话就是这样称呼,书名语不知)装上父亲、叔叔他们先拔下后捆好的秧苗,摇摇晃晃地在秧田与水田间来来回回。到达水田,走入其中,按一定的间距,一小捆一小捆抛到正在插秧的妈妈、婶婶、姐姐身后,以便她们插完一把便能适宜地转身拿到下一捆;这一点似乎很在行。或者与哥哥一道,拿上两个用尼龙线绕成的手雷状的线球,线上按一定间隔夹上了红绿相间的塑料标记;再各自拿上一个“L”型木制尺子,在水田里按尺子的长端作行间距,把尼龙线拉直,两头用木棍固定,沿线上的色标插入秧苗。如此往复,便把一块水田分成了一行又一行的小绿,很是规整,以便把秧苗插得均匀。最不愿干的就是弯腰在打好线的行间里插秧,因为速度太慢,总会被超越,距离长了,就被关在三边已是绿色覆盖,身处泛白狭长水域里,当时我们小孩称之为“坐牢”,这滋味不好受,自然是能躲就躲。在水田里,自然有过被水虫咬过的经历,往往会跳起来,大声“哎哟”,以引起大人注意,在关切下顺便上岸躲躲懒。也有被蚂蝗吸血的经历,多时有3、4条蚂蝗趴在小腿上,却不太在意,拍打拍打几下,它就下来了;兴致来了,还要放在手上捏捏,找找那软乎乎的感觉。若要是上岸后才发觉,又有点闲心,还要找个小棍子,把它弄个底朝天,让它见阎王去。现在到乡下,偶尔也会再见到蚂蝗,却会倒退两步,鸡皮疙瘩一块伴随。这一想,小时候,胆子还蛮大。

记忆深刻的还有犁田、打轧滚。牛在前面走, 人扶着犁在后面跟,泥土便翻了起来。这活我只干过一两回,主要是爸不让干,怕铁制的犁尖伤着人或牛。打轧滚,这也是纯粹的星子话,我上网“百度一下”老式农具,还没看到过这种农具,那怕相似的照片也未曾见。现在家乡也没了它,那模样只留在记忆中。这农具的作用是把犁过的泥土碾细。整体形状大致呈长方形,长的两边各用一块木板,中间镂空,嵌入一个上插片状木块的圆柱体;两宽边则是铁件将两块木板和圆柱固定起来。使用时是双脚跨圆柱而立,在牛的牵引下,圆柱转动,相嵌其上的木块便碾细接触的泥土。一遍当然不成,要来来回回好几趟才可。越到后来,阻力越小,圆柱转得越快,若此时水田水足,便是泥水四溅,立于其上的人先是双脚,再是身上,最后那怕是头发也不会被放过,整个一泥人。我倒是很喜欢做这活,因为我感觉玩味很浓,只可惜父亲给的机会也不多。

7个不同样式的花钵都已填好了土。我将其中3个相对较大的铺上了马蹄金,1个栽上了吊兰;余下的3个妻说她另有用处,以备以后她种花草。10点左右,到了老家。病中的老妈明显好转。跟老爸沟通后,来到菜地,找一空处,将余下的马蹄金贴了上去,浇了一些水,盼着它能落地生根,迅速蔓延。同时用铁锹和着泥带回了几棵土参苗。回到九江,便把它们移到了此前空着的3个小花钵中。这样,家中阳台上便摆了一排小绿,以至这几天早晚都要细心看看,期待它们乔迁之后,能安居乐业,健康成长

2016-11-22 汪斌 微信号:telecom-jj/微信公众号:九江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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