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旅行

2016-11-08 10:54 | 作者: | 散文吧首发

我在旧书摊上买了一本《读者》,里面有一篇文章,讲了一个外国人,乘坐火车,从拉萨出发,用了七个多月的时间,乘车时间累计609小时48分,行程36,543公里,抵达了新疆的喀什,完成了乘坐火车走遍中国的旅行。在旅行中,以一个外国人的视角,走进平常人的生活,真实地描述旅途中的遇见和遇到。画面全是铁路沿线的风景、中转城市的风貌以及与中国普通百姓一起交谈、吃饭、干活的情景。列车在行进,风景在切换。但那种平常的生活画面,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和善意,却一直象一条脉胳,贯穿于旅途之中。这是一种我们可能一生都无法经历的旅行,但却以平常中带给我们旅途中的感动

还记得一篇文章里说过这样的话:以老虎、狮子为代表大型动物,不象小动物们那样,一遇到什么风吹草动,就惊慌失措,眼神零乱,它们的眼神往往是漠然的,其原因是因为他们活动的区域与小动物相比较,有着巨大的空间感,而巨大空间的落差更容易带来一种漠然和孤独感。我们在第一声的啼哭里来到这个世界,就开始了未知的生命之旅,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会走到什么地方,我们的一生,不断地重复着遇见和遇到。我们越是行走,随着巨大的时空感,那种心灵的孤独感,便会渐渐浓烈起来,人生的一段一段,一程一程,在行走里,被分割成不同的时空存在,有时甚至是断层,从一种生活滑落另一种生活,中间连过渡的渐变都不曾存在,巨大的时空感,让我们怀念曾经熟悉的人和物,那些带给我们温暖伤痛的东西,总是长久的,让人清醒。

自己也走着一条漫长的路,从北国到南国,又从大东北到大西北,之后又断断续续走遍了我附近的山水,每一程艰辛的路,由于加倍的汗水和付出,都在心灵里留下了深深的刻痕。儿时艰难的岁月,是母亲用她佝偻的背,瘦弱的肩膀,为我撑起了一片晴明的天空,外面的世界,风很大,是看不到边际的色,而母亲为我撑起的那天空,却总是那样湛蓝,清澈明净。等到我在异乡的天空里,终于可以抬起头来,伸展一下腰身,希望可以用自己的肩膀,为母亲撑起晚年恬静安逸的天空,但我终究没有等到。我把她接到我所在的城市,刚来一个月,她的骨质增生就开始发作,我背着她,四处求医,基本上冶好了她的骨质增生,但万万没有想到,她得的是肺癌,而且是晚期,我抬起头,看着那高远的天空,觉得尘世的生死别离,是那样清醒的疼痛。在那个三月,我送她回到了故乡,在暖花开里,母亲完成了对这个尘世的告别,我完成了与母亲在这个尘世的告别,那种告别是一种温暖的结束,也是另一种孤独旅途的开始。

时候,受委屈了,可以向母亲倾诉。随着成长,那些在心灵里叠加的新伤旧痕,终于如同长春藤一样,长满了心灵的每一个角落。曲折的心路,因了沧桑,而与这个世界渐行渐远。我知道,那是一种与生命等长的旅途,是心灵的旅途,是的旅途。从儿时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在童年的天空的里缤份五彩。渴望着远行,走一次长长的旅行,去到地平线外的远方。熟悉了小村的每一条小路,每一户人家,见惯了熟悉的风景,对着高远的天空,看着南去的大雁,在又一春暖花开里,等到南燕北飞,总希望自己能够象儿一样,胁生双翅,在天空自由地飞翔,去往我渴望的地方,在连片的轻云里,飞向朝霞,或是飞向暮霭。

人海中,江湖边,千山万水里,我们重复着相遇和分离,用生命见证了每一个晨昏,漠然地经历着每一天太阳的升起和落下,月亮的复圆和残缺。总有一些闪光的东西,即使黑暗里,也一样照亮我们前行的路,那是星光,月光,灯光,我最不能记忆的是母亲的目光和泪光,不管怎样的沉沉夜色,无论路途怎样曲折,那目光里的热望,泪光里的酸楚,都激励着我,不惧前行,不畏新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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