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仲秋寄语》

2016-09-15 09:56 | 作者:久望 | 散文吧首发

母亲特别喜欢用蓝底细小碎花绒布料做过年新袄。每年过年前十天,必定会夹起我往市中心街购物选布。

中心街是全市最热闹地方。快过年了,儿童皮影戏,斗翁,摔石块,套玩具,打气球,民间杂耍…玩的,吃的,小商贩全出来凑起热闹。热闹地方母亲总是不许我沾边,因为那里花钱阶格最乱最多。选完布料,母亲牵着我绕过热闹,到市中心最有名面馆。这是我最盼望的,鸭油葱花老卤面。每年过年,年饭,孩子们新衣服,新鞋子…置办,母亲都用超产奖,先进奖,加班费,一点点攒下,母亲从不乱花钱,也不错花钱。

母亲很辛苦,纺织工。三个班次。母亲上夜班我就不那么好睡,尤其快到年内,被母亲咔嚓咔嚓拆被头,洗衣服惊醒是常事。每次衣服洗完后,母亲为了节省自来水几毛线,总是去院外不远的公用水井过衣服,大半天不回家,我便糊糊想着恶魔侵袭,彻底睡不着觉,转辗翻起赶紧披上母亲洗得发白蓝底小碎花棉袄,往井边找母亲,刚走一半,母亲拎着盆、衣服回来了。

我和母亲进进出岀晾衣服,这时已经午夜二点。晾完衣服,我看着园桌上针线箩旁边,铺着没有缝好的姐姐粉红色棉袄,还有我的新棉裤,心里懵懵懂得难受,母亲晚上十点半下班回来根本没有休息过。我们这些孩子都是无心无肺,一会就蹦到“苏州”玩去了。早上六点被母亲唤起,天昏地转地穿上姐姐棉袄,“都拖到膝盖下吔!”我叫起来;母亲笶着,笑得很勉强,眼睛红肿红肿的,父亲不在,永远不会回家吃年夜饭了。母亲转过去,抹了抹自已眼睛,解开自已毛线长围巾拦腰给我系上棉袄,我套上姐姐棉鞋踢踢拖拖跟着母亲,去菜市买凭票供应的青菜和肉。

母亲受着中国典型封建思想,“中国家庭男孩必须重点保护颐养。”所以读书哥哥总是享受高考前,或是其它点点滴滴无比休息待遇。姐姐住校,更加逃脱早起的冰冷。我初是牛犊,38乘以56,学习简单,睡上两觉全补上。

又逢过节,母亲针线箩已经不在园桌上,心中不免酸楚。过去的中秋、端午每个节日前,母亲那为了让自已孩子和其它孩子过节一样高兴,从木箱底早早拿出攒下一点加班费,去买月饼,去买棕叶和糯米…。元旦,国庆节庆祝活动,花钱更多,添置花衬衣、花布裙,母亲便继续省吃俭用。一年四季上班代的菜是;淹菜炒红辣椒,酱瓜炒毛豆,葱花炒萝卜头…

那个木箱底呀,母亲给了我们子女无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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