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客难（文言习作）

客诘问老姜曰：盖闻，尔在日新，身为副总，兼任企管，虽诸多事宜空若白纸，亦总能标新立异，纵然日理万机，亦是得心应手，举重若轻，建树颇多，深受老板重用，若干年后亦仍有诸多好评；如今职位如初，却总未见锋，久不见芒，鲜有作为，无所事事，其何故也？

老姜喟然长叹，仰面应道：“是故非子之所能备，殊不知此一时，彼一时也！想那楚汉之争，先有刘邦登台拜相，后有四面楚歌，项羽自刎乌江。日新书林更有甚之，且不止一次宣称：老姜言即吾之言，企管令即吾之令，谁人不服？哪个不从？令行禁止之事只言后盾撑腰，具体细节却极少过问，方得以建树。事虽历经我手，实乃老板之功，万不可夺也！然今虽封其位，却未授其权，虽呕心沥血多处补牢梳理，却几乎瞬间被逐一废之。事已至此，谈何建树？汉东方朔曾曰：尊之则为将，卑之则为虏；抗之则在青云之上，抑之则在深渊之下；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当今之企乃老板之企，业乃东家之业，用否、何用岂不全在一人乎？吾等犹如将军之刀枪剑戟，贵族之门客，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用则披荆斩棘，不用则偃旗息鼓。焉能因关爷斩颜良、诛文丑曾用青龙偃月刀而责枪剑无用乎？”

客似有所悟，仍难之曰：吾深知企管之难，如何方可走入正道？

老姜曰：“世事皆有内外因之分。主属内因，吾等属外因。内因是关键，外因是条件。内因乃通过外因而起变化，外因乃通过内因而起作用，缺一不可。如若内因顽若卵石，条件再好，时日再久，何用？”

客不死心，曰：你多处与老板见解有悖，可见非是同心，作何解释？

老姜曰：见解贵在异而非同，异同有别，岂可相提并论？倘若求同，随便请些顽童，一言既出，山呼万岁，虽为一心，又有何用？聘之为问计，计则有不同，同异可相鉴，可取舍，岂能用一心与否衡之？ 既是借外脑，合则用，不和则废，问则答，不问则闭，是为礼也！然，驱则徙，不驱则留，不亦为礼乎？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是非成败非瞬间之功。昔秦相李斯，日新老姜，游说皆如流，纳谏似转环，所欲必得，游刃有余，乃时势所致、君主之功。若以管窥天，以瓢量海，以草撞钟，怎可通晓规律、考究原理、发出音响呢？今凭客来非难，只能说君未明白事理矣！”

客遂低头不语。

二〇一六年九月十一日（第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