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和远方的田野
风绵绵地吹在脸上,我微闭着双眼躺在草地上,任她肆意地亲近和占有,四周嬉闹的山羊时不时跑来闻闻我身边铺展的书,用它那两个大大的鼻孔呼嗤呼嗤喘着粗气,然后没有商量地翘起那薄薄的上嘴唇就是要啃……
“呼………”窗外一声尖锐的冲厕所的声音把我猛得惊醒。“Fuck!!!”不由得心里狠狠地骂了句,然后听着隔壁房间男女的对话,窗外的洗刷,望着窗外楼道里的灯一明一灭,心里怅然若失地毫无睡意,抱起枕边的毛绒小咩咩,索性便不睡了。
大一时写过一篇日志,题目很大,叫<我有一个梦想——走进西部>,那是埋在心底的一颗种子,尽管水分和养料不足,它却一直茁壮成长,尽管考虑着爱我的父母,我曾都放弃了与西北娃的爱情,但两年之后的我,还是选择了只身远走,继续本该继续却被结束的故事。
我一直崇爱和向往着三毛,爱她的自由,向往她的潇洒,渴望如她一样一半明媚,一半忧伤,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敢爱敢恨,敢于痛苦地活着,也敢于告别生命。所以,为着诗和远方的田野,我来了……
在那个我几乎生活了七年的城市,最后一次庆祝了自己的生日,然后,我踏上西上的火车,走了。27岁,一切重新开始,这也是我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只是,当你想得太美时,现实总不忘狠狠地给你一记耳光,为了诗和远方而来,我却过得如此苟且。一间只足以放下一张15✕10的单人床和一个电视柜的房间就成了我在西安的落脚点,为了省钱也只敢选择了闷热的五楼顶层,我的窗外,就是这一层五家住户公用的一间我蹲进去都觉得拥挤的卫生间和一个水龙头。每天下班回来坐在屋里淌汗的瞬间总是让我想起东营时住过的那间小平房,但最糟的其实是同层只有我一个单身女生,那些个男人们上厕所从来不关门,也不冲水,一股股刺鼻的尿酸味飘进房间,上厕所时还都提心吊胆,都他妈地想破口大骂,但也只能没出息地小声嘟囔。晚上洗刷时也最恐怖,总恨不得后背也长两只眼睛,盯着身后是否会有人来犯,三五分钟搞定洗脸刷牙总是一边装淡定一边脚下生风似溜回自己的小屋……
外面的谈话声渐渐变得模糊,洗刷声消失了,安静了。屋里的小风扇呼呼呼地不停转着,小咩咩被我捂了一身汗,睁大双眼看着黑夜里露出的那抹黎明的光晕,我知道,我的人生这才刚刚开始,我属于这里,所以,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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