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集

2008-09-21 17:10 | 作者:凄阅 | 散文吧首发

有许多故事发生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在更远的地方则有我们关于这故事的传说。

二零零八年七月,遇见。

二零零八年七月,不见。

你也许不知道即使是不能再见面我都是开心的,正因为不能再见才正说明上天曾经安排我们相遇过,不是么?有过相遇,我们就是富有的。

我看着天清澈的洗涤窗外模糊的树影,沐浴着雾气的叶摆在雨幕中摇曳出寂寞的姿势,空气中有风掠过时留下的几缕线条。我数着这黑白色调的线条,地面上忽然浮现阴云不规则的剪影,寂寞的形状有那么一丝像你的笑。

将丢置于角落中的老旧词典收起,像咀嚼某段洋溢香气的过去般让尘封的不再尘封,干瘪于晚秋肩头的松仁诠释着季节的坏脾气。偶尔路过街角色彩明丽的广告牌,它的落寞在午十二点的漆黑中发酵,升华。最终在远方不知名的小站里邂逅自己,两个不同的地方常常会有相同的广告存在;两处不同的站台是否会有同种重量的心情?我在等待雷声,它穿梭在属于我们共同拥有的那片天空,尽管它来时层云打翻了墨瓶,脏了素云。我留给你的字却早已篆刻在大地的眉角、发梢。雷的背后有雨,雨将我写在地面上你漂亮的笑意冲洗,一遍一遍。七月的傍晚里,有幸福过滤后沉甸甸的橘子的香气,我在闭着眼睛的午后里从记忆中摘下一棵最酸的,递给了你…………

听说难过复生的那晚,星辉一直挂在树梢。你看到了徜徉在窗外并不唯美的夜色,我在你南方的南方,想象着你空洞的沉默在时间的尾巴上摔倒了,又爬起,站起来又摔下去。你低头却发现痛的时候没有了眼泪,只有上扬的嘴角,它摆出酷似幸福的样子。别人不知道镜子中你生硬的笑其实才是最烈的毒酒。室内的灯光在并不纯白的走廊勾勒出光晕的裙摆,你转身走进夜幕,影子在你的背后上演着一出悲剧。我希望睡死在枝丫上的星宿里有个叫傻瓜的孩子,路过悲伤时可以用记忆稀释伤痛。只唱不会哽咽的简单的歌。

我不喜欢清晨,恋破晓。

破晓里有我们混合了牛奶般香甜的对话。破晓里有笑靥,有风干了的关于年轻句子,还有你的样子。我对七月说这是没有结尾的故事,于是日记中有热闹的逗号、叹号、问号,没有句号。我会看着略显湛蓝的天际幻想着你释怀微笑的样子,因为知道你不快乐的时候我抬头目睹的除了墨色的云还是墨色的云。没有叹息,你的难过重得连叹息都失去了存在的资格,沉淀到失意人的脚踝边,死去。

复制着阳光,设想着你不快乐的时候可以有个地方预支温暖。即使是透支。

泥土中,有夏季消逝的声音。怎么办?有些幸福还没有长大,我用塑料口袋收集夏晚的风,双手沾满了七月的味道,还有敲打键盘时一些歌声溺死暖风中的幻境。灯影下有记忆腐败后零碎的光点,还有你完整的陈述和风的颜色。班驳在窗棂的不是月色是有关于年轻的一些个酸涩的故事。你别过头去拼命忆起我的脸,消失在你视野的瞬间有眼泪摔碎的声音和你简单的皱眉,如果忘了我是谁,就请不要再想起。

在会下很大雨的时候,都要担心铁轨上的锈花会“斑斓”了我们种植在这一路上的风景,隐匿于石头、铁轨、野草间的你的问,我的答;我的问,你的答。你笑过,可我知道有些笑泄露了你未曾提及的失落。不去触及伤痛,因为我们都有饶过苦涩的想法,很棒的想法。为什么没有把自己单纯束缚在快乐的羽翼上,谁在担心,它飞不起来。即便是坠落不还是有笑容嘛!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假如你的歌里唱不出你的情绪,旋律的背上载不起你的寄托,一个走在暴雨中模糊的身影,请告诉我那是你么?是你么?

把脚印镶嵌在沙滩上的日子,岁月用海岸线编织出海蓝色的足迹,你一直走在足迹的前边。

小松,我只想给你最简单的快乐,给我们的相识附和一段最简单的快乐,简单到将这种快乐放置在天平上根本就没有重量的负载。简单到也许你永远都看不到,但你知道它存在,知道它弥漫在路途中的某一处驿站,谁都够未曾留步,给我们的就只有那么一眼的侧影,便华丽了整个夏天也不消散。不需要繁琐的修饰,把即将幻化成为蝉翼的透明昨天装订成册,就算是注定尘封在你年幼时不曾开启的小铁盒子中,我们也有微笑的理由。我知道有些情节不必重复,你也负荷不起命运的安排,过滤后的寂寞早就不再寂寞。我只奢求将那丝所谓的影响了不只一个人的昨天粘上胶带,用准备写单词“FOREVER”的笔标记上不是“过去式”这三个字。我想,活在一个人记忆深处的样子一定很凄凉,而且有时头上还会顶着“傻气”两个字。我不想你在凄凉中走失,所以见到你时我会大声说:“认识你,很高兴!”让每一次相遇都改名叫邂逅,让每一次相遇都是是第一次;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便会大声对自己说:“很高兴,认识你!”使那些听不懂幸福的××树、××建筑在你消失了身影的城市里迷茫不知所从。然后我满意地转身,背对着你划下成长的弧度。用沉默搁浅你小心寄存在我手心中的美好,走时,你却忘了说什么时候来取回。如果你是故意的一定不要忘记在迷失了方向之前转告我这美好得以存活的年限,过期的记忆没有薄荷的清香,没有你的样子,我不要。

原来,一切都只是单音节的旋律;

原来,旋律间的叹息是羸弱的记忆;

原来,记忆中遇见后可能不会再见;

原来,不会再见才证明了我们之间有过一段叫不上名字来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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