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自传】错生日

2016-08-02 09:58 | 作者:博客自传第一人 | 散文吧首发

生日

错生一棵草

错草自称苗

苗无扎根处

苗恨天不保

错有一呆脑

错写一手妙

妙哭人伪貌

妙笑人不道

错有错生事

错中错独藐

藐视可藐小

藐小唯藐了

错东错西错自找

错思错幻错自饶

错藐上下错前后

藐错内外错不老

1984年7月10日,我二十一岁生日,写了这几行《错生日》歌。这是一个特别闷热的日子,天不开晴阴云密布不下,湿热阴风催人淋汗心不爽。

深深的色里是谁涂画了四处飘零弥漫的雾,

田野如歌的风儿越过泥泞的小路惊扰了绿树上沉睡的叶子,

哗哗的掌声给了夜里的雾霭它便开始升腾得像炊烟一样可

孤独群里的星星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她们在一起向我传送。

电视上正在热播的是日本人的肥皂剧《血疑》,

我在去宿舍的路上看到有对男女在黑暗处拥挤,

凌晨两点钟的我在有点凉意的夜空想念你,

心想此时你一定会为一只嗡嗡叫你的蚊子而起来盖被子。

我曾不止一次地故意让我的影子接近你又从身后抱住你,

要做到这样就要背着太阳一前一后保持距离和角度有些困难还要战胜自己的胆怯,

但我影随行你不知道将来也不必知道这就是最好的爱呵护,

这样我才可以心安过去重新陶醉在我的影子在你身上魔幻般的变化里。

年轻时讨厌过

中午时候母亲翻箱倒柜找出一块压箱底的的确良布料叫我去找人裁裁说回来给我做件夏装。因为夏天里我特别狼狈不仅爱出汗还要把一些脂肪裸露在外因而特别讨厌夏天的大太阳和暂的夜晚,因此特别高兴妈妈拿给我的布料。

老裁缝在前街的小厦子里,靠门口是一张裁衣服的案子上面总是放着剪刀和直尺,往里一点是锁边机,缝纫机正对门口,一根电线斜拉到案子上方吊个能碰到头的灯泡上面趴满了苍蝇一动不动它们似乎是被这个狭小的空间锁住了飞翔的本性因而看上去做个苍蝇也是很无趣。老裁缝短裤拖鞋戴副眼镜光着膀子叼着烟卷大肚子上放着从不离手的皮尺另一手里的扇子掉在地上了,他在折叠躺椅上午休因此我一开门就不能往屋里迈半步。老裁缝是服装厂的退休技师,他见我进来很不情愿的艰难起身先顿昏了半天,拾起躺椅点上香烟开始问我啥事说大中午头子的也不让人歇歇,裁件衣服块儿八毛抱怨我半天像做错了事似的我没敢跟他顶嘴,他对我讲解了半天量完了我又量布料再来量下我,经过老裁缝反复测算和比对最后的结论是只做上衣单料做衣裤不够做条裤子最划算。回家后母亲看着我的成果来了气说:裁单了,单料了,他个服装厂出身他不会省料啊,他是怎么方便怎么裁啊,这块料要是套着裁,这里接一下裆这里打个衩,一件短袖衫一条裤子没问题。我心想这也是啊,母亲会做衣服不会错啊,看老裁缝比画半天下起剪子来可快呢,还有好多块布料给我扔到他的布头堆里了。哼,不就是平面几何吗,立体几何都没问题,哪天我一高兴也去干个裁缝给你看看。下午放学回家时母亲坐在床边对我说:去穿穿试试。看着母亲安然的眼神和那条崭新的月白色的确良裤子,听着母亲均匀的呼吸声,我心想不用试了,肯定合适。

她言有所指笑有所嘲:你这把年纪了大哥,用不着愁了。愁?愁则思变,就怕你有愁不说而强装欢颜。愁,是一个自我完善行为,至少说明你在思考,想办法。

你个未老先衰没有腿的女孩,真个就没治了你。不就是擦个黑板嘛,你用得着动这样的大心思,又没让你去挖土坑。前天该你你故意外出,昨天你又没来,今天就开始靠起来了,你真能啊,班长说你这是第二次了,头发长见识短,整天玩点小心眼。这些女孩到一起就没那么可爱了,表面上很合得来暗地里却是疾我妒你。也有不计较的女孩,你看你们还在靠着人家又上去擦黑板了。

语始无终

年轻不识情爱事 一心向往 一心向往 为寻真爱醉前方

谁知始上空无台 开场冷场 开场冷场 唯一能做的就是

今夜,我凝视着方寸彩色合照里的她他她。我几乎位于中心位置,长发尽显神气,目光神气十足,就是嘴有点歪,面部表情木讷。我有些得意地看了再看,似乎发现了与她们永不分开的理由。你在前排蹲着,你在我边上,你们前呼后拥着我,于是我把目光一会儿变幻成两把刻刀一会儿又变换成一张渔网,看你往哪儿逃。

我怎么就把那一嘟噜钥匙丢了呢,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啊,我依照原路仔细寻了几个来回也问过他人,一无所获。值得庆幸的是那会儿丢串钥匙其危险性不太大,还敢到处询问宣扬向认识和不认识的人,没有找到也不用求开锁匠让他大敲一笔全家就一把五星挂锁也没换因而没有产生恐慌也没耽误什么事,重新配了套钥匙以后注意就完事。

二哥从北京回来给我捎回几本英语科普文选,内容简单但专业性强。

什么脑子啊,小数点和大于号都分不清楚了,这次又考砸了吧。给我们讲电工基础的是我们单位刚毕业的大学生兴宝,听他满嘴粘粥豆腐豆腐粘粥像极了含块热地瓜似的只讲给他自己听,我开始有点后悔在谭副校长找我了解兴宝情况时没有给他砸一炮。我记得副校长把我神秘地叫到办公室让我谈一谈兴宝同志的个人情况,我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器重感觉很神圣地忐忑起来,为了坚持自己的理想和内心价值观以及对党的事业的忠诚我决心如实交代。我说兴宝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是他讲话比较谨慎节奏比较慢。副校长一听马上来电其老练的政治敏感性促使他往前一探身子说:怎么,难道他犯过错误。我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给我的感觉是他可能是为了把话讲准确讲扎实没有废话而故意放慢了语速,可能有口音问题也可能是个人性格问题总之他是很小心的样子。后来副校长再没征求我的建议就把他调来我们学校成了我的老师可原来我们是同事啊,就这样我们学校来了不少刚毕业在各个单位当学员的大学生他们都不是师范生,看他们教学是很吃力的样子我就想到底是他们在给我们上课还是我们在培养锻炼他们啊,这个社会。

第一学年结束,久别的暑假又来了,明天先去拿工资。

谁家的狗在叫

寂静的凌晨,镜子在我面前摆一些时候了。是谁家的小狗在叫,由远而近那么凄惨。我暑假放纵的方式就是与夜谈色,午夜过后才泡上茶,镜子里的我一本正经欣赏自己做着鬼脸取笑自己。小狗的叫声渐渐远去,让我想起我家豢养的那只猫咪,它的确为我家做过很多事,夜里捉住老鼠不舍得吃,下了猫仔也要过月子。瞅准,对齐,我双手食指夹住一个痘痘用力一挤,一些白色的油脂喷到了镜面上,再挤就有了血水。记得我们偷偷分了它的猫仔以后,老猫也喵喵地到处找过,但一会儿就没事了。镜子里的人是我吗,摁着被青痘侵略过的脸面,我呲着牙苦笑了苦笑。我家老猫死去后我把它埋到我家过道的梧桐树下面,是我挖的坑,我就给我们家死去的老猫挖过坑,还哭呢。看着镜子里不老不嫩的自己,一副不讨人喜欢的傻呆样子憨气袭人,还在半夜里吓唬自己,小鸭也太丑了点吧。偶然向右一瞥,发现一只可笑的蚊子在我的蚊帐上找到一个稍大一点的窟窿,它努力着艰难地往里钻进去一脑袋了,我小心捏住它的双翅拿它到我脸前让它照照镜子说:你个比我还傻的东西,我还没睡呢,看这里啊。

刚睡下他就来了,别乱翻我的东西,我讨厌他动手动脚。我半睁开眼瞧着他,在哪里都像别人欠他的似地就会吹牛腿。我相信你一包烟能抽一周,因为你从不把烟带在身上,人家主动给你也主动要还好意思抱住别人自己下手抠,还要埋怨人家烟不好。

只有在夜里我才有时间把大脑撕开,数数古往今来,晒晒人情世故:

古,过了的现在。感谢大脑的记忆,让我现在回忆过去,耳温目读着那片欲雨的云,虽不是一幅完整的图画却是那么新颖的过去。任何事物一经诞生会即刻相反而去,否则世界将不敢设想。今,为之现在。此时此地此上下,此情此景此你我。此,是小至为无大至为有的名词而非代词。与其是说事物都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还不如说是时空在变化发展,但时空真的在发展变化吗,人的存在唯一依赖的就是时空的不变性,很难相信哪一天在你失去了太阳的日子里会兴奋,月亮如果自转起来诗人会说什么,北斗七星变成一个句号就是结束吗,这就是为什么人在追求变来变去的新奇之后总是后悔当初不完美,万变不离其宗等于不变。人至今自己还没弄明白自己却都想去教育别人整治他人给他人下通知,这是我认为最甚是可悲的地方。情,多是浮于面部和肢体的友好表现,但我坚信人现在的“笑脸”其最初目的是要扮个鬼脸吓走对手也或是着急惊恐的内心表现,喜怒哀乐是后来细分面部表情市场的结果,因为它有了附加值。这一点你完全可以从猴子和猩猩的脸上得到印证。人情世故就是人故,就是私欲。就拿一个人的爱情来说吧,再美也比不过所有的男女都想得到所有的男女的爱情那么美。

还是昨夜那只小狗在叫:去时泪如雨 来时泪如川 行人见此泪 错认是清泉(日本人语)。

可巧一家人

有十年没下这么大的雨了吧,大哥说。记得小时候下大雨咱屋里进水,全家人一起战洪图,屋门垒的有半米高吧,二哥一边弹烟灰一边对大哥说。咱院里这三家东屋石头崖子高,北屋自己垫起来,那会儿咱们都小,他们还是本家,受欺负啊,大哥提醒道。我还拿着水舀子往外攉过水呢,我心想别把我排除在外,你们以为我就知道吃啊,家里啥事也有我参加的份。他们没理会我的插嘴,母亲看着仨儿子难得地凑齐了,可院子里的雨水在涨,都快到门槛了,不过这次母亲是不慌不忙也懒得去做饭,正在担心时候雨却停了,大哥赶紧说有事走了,二哥起来跺跺脚也走了,我想我要去水井看看来没来水,不然就要四下去讨。母亲爬起来说你看啊看我没做饭都走了,走了走了,早晚就走了,走了正好,还得自己做饭啊,白瞎啊,养些这个。

自来水井前排了好多水桶,大家都在等着水自己来,可这个季节自来水多半是不会自己来的。我不能等,我骑上车子绑好水鼓子,又一次开始我的找水征程。雨水还没有退去,街道两旁像小溪水向下流。从闷热的家里跑出来耍水的大人孩子都有,大人多是抱着膀子站在雨水里议论哪里非淹了不可,抱怨这该死的天气一年不下雨下就淹死你,小孩子有摔到水里哭的,也有蹲在水里不起来的。我的车轮飞转像个分水器,雨水受到挤压快速四散逃奔,可惜这棵老树不堪一击,被雷电当腰折断。好你个大姑娘,穿个大花裤衩子了不起啊,那棵树挡我的去路你先别贪玩,你到是看看啊,满街是水我带着一百斤水我不想被湿水,我扭腰晃肩低头撅腚使嘴劲用嘴力,我操好险。差一点就撞到人家姑娘身上,可雨水却砰到了她的大白腿上。这姑娘真可气,她一扭头说:你称心啊你,你故意啊你。我一着急只说了个“你”字,车在前行,水面很大,那句“你也配”没来得及说就远去了。当时还自责后悔了一番,现在觉得至少应该说声:对不起。

前天回趟老家,爷爷奶奶欢天喜地地迎接我,都八十多了,之后就开始互相告状。爷爷光着膀子偻着腰,住着两条拐棍,步履蹒跚,振振有词地与我讲他的道理。奶奶睁圆了白茫茫的老眼睛,一手扶在耳朵后面说着爷爷的不是,讲了一辈子道理谁也没说服谁越老越没法讲了这理。我暗自盘算了一下这月的开支摸出两元钱给奶奶,奶奶一看马上笑逐颜开。我紧了一下嘴,不多也不太情愿,到不了月底咋办啊。好像是第二次给奶奶钱吧,第一次是我工作后的第一次开支,父母教我做的。其实我每月的开支都是要如数上交的,返利算作零花钱,平时父亲给爷爷奶奶钱,我们回老家多是带些副食青菜之类的东西,因此印象里平时没给爷爷奶奶几次钱除了过年

误以为自己想哭

下午醒来感觉脸上有东西在滚动,不是小虫和苍蝇,用手一模湿了,没有伤心梦咋会流眼泪,许是睡觉用力过猛累的吧,许是天气太热出汗了吧。昨天刘师傅站在小雨里大声呼喊说:谁也解决不了天热的问题,但老天爷一场秋风一场立马穿上棉衣,还是老天也厉害啊。看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就想啊:热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眼前的东西比记忆里的印象更动人,更叫人撒不开。”桑丘会说这样的话。我却不以为然因为我早就忘记了桑丘是哪里的人物,而且我的记忆就是我眼前的东西。

明天的奥运会,女排在洛杉矶要同老美一决雌雄,我想我会准时收看电视直播的。如果能看到国旗在异国升起,国歌响彻异国天地,我想我会同她们一样激动流泪,好像她们的冠军就是我得了冠军似的。

朋友的朋友在同我说着我朋友的坏话,可能我朋友的朋友把我也当作朋友了,也可能我的朋友在某事上把我朋友的朋友得罪了,好像里面还大有文章。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能从朋友变换成知己的则少之又少,何况还有当面是朋友背后是仇敌的。你们看:朋友在朋友面前说我们共同朋友的坏话。

“潍阳”餐馆,四人一桌喝起来。我们情趣相投,我们高谈阔论,喝酒喝酒快喝酒。他为何不来,我们冒雨去请,不该不来吧,不太合适吧。

也许在你的梦里永远不会有我的影子,但这不影响我自己去啊。从来也没见过女孩睡觉的样子,这次我穿越了,我肯定她是睡着了,侧卧着身子一只胳膊被面颊压着,还咽口水呢,双腿错着两只小脚丫扭在一起,最惊奇那团黑黑的长发,就那么放在身后挂在肩上安静等着长得更长。可我东瞅西瞧不敢问你是戴着胸罩睡觉吗,戴着胸罩吗,戴着吗。

女排终于战胜了老美,她们获得了奥运冠军,她们登上了冠军领奖台。胸前那一面面闪光的金牌啊,国歌能证明含金量十足,国旗背书她们赤诚一片,我看见她们流泪了,我看见了袁伟民。我,我想,我是否要兑现自己对自己流泪的承若啊。不含防腐剂的眼泪存多久也不会腐败,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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