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9-21 17:05 | 作者:凄阅 | 散文吧首发

临走时,有零星的花在空气中,学会了绽放……

风中掺杂着沉默发酵的味道。

叫不上名字的旧杂志在桌子的右前方舞着扉页,摊开掌心,我们并没有故做诗意地种下“快乐”,因为在车窗外倒退的风景里已有薄荷的残香,尾随着笑意。这香,是蓝色的。惹得一地的浊水映出了灯辉。是灯辉,城市上空少有的星光依旧少有,傍晚时的对话扰得无所事事的小虫吻着车窗略带灰迹的玻璃,一遍一遍。

于是,这是热闹的。

“那些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隐匿于你喉咙间的调子在星星睡着的那晚溺死在我们清脆的笑声里,我拾起散落于脚边的纸屑在你遥望远方的瞬间将沉默在细中搁浅,然后有几滴细碎的雨溜进车厢,纸被风卷到了月台,随着列车的抽身远去它应该是被甩向车尾的,被丢弃在这漆黑的小站里,小站里有季关于笑声的记忆

似乎是没有睡意,或许是有,后来却也被我们忘却了,瞥了眼午夜里睡下的人们。我们笑声里沉淀下来的几许甜好似被偷偷吃掉的阿尔卑斯融化时的味道,将视线定格于你的侧脸,就那么没有缘由的笑了,笑了之后是暂的沉默。安静是黑色的云,罩住天空。为此,这一夜好安静。始终我还是没有等来你的歌。在收拾好不无遗憾的心绪后我们的谈话一段段地凝固在了墨色的风里,就像被钉在了木桩上的铁钉,最尖锐的部分不见了,留在视野中的只是带有完美弧形的钉帽的圆。我本该用微凉的指尖戳破雾气四溢的夜,把一分钟前的对话拦下,用最鲜艳的红绳子将它捆扎在左手腕上,不系蝴蝶结,只要死扣!

我们不知道匆忙后退的夜景里,有多少个是来时被自己篆刻在脑中的美好!或许,遗落才是所谓的美好。那时忘记了的一些,丢掉了的一些。最后,在我们眼中它们和幸福都画了等号。抬起右手,在并不清新的空气中画下清晰的等号。我别过头去,这一幕在青的剧幕中重复上演,等待被发现,等待懂的人去发现。夜,很深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像小松沉思时的瞳仁。我们在午夜寻觅星迹,可阴霾的夜空仅有碎云。我以为灰黑色的云是星在雨季里最漂亮的围裙。然后笑的很大声,你傻傻地看着我在笑,傻傻地坚信着繁星会迟到,直至天空明亮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阳光的背后。

夏夜,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夏夜的旅途,就是应该这个样子的吧!一站,淋着细碎的雨;一站,吹着温热的风;一站,弥漫着昏黄的路灯。容易落寞的人习惯将视线定格在没有人声冷清大街上那孤单的灯影里,只一秒钟就将记忆在夜幕下迷了路。

天亮的时候没有启明。

我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回头。你知道我看见的都是笑脸。

有些故事很传奇,就在我们误以为是最传奇的年代里发生。其实,年轻是很“卑微”的。在年轻时的那些个黎明和傍晚里,被我们记下的只有疮疤,因为快乐都躲在伤口下面;诞生在受伤以前;隐匿于血痂之间。你知道自己很傻气,你喜欢这种傻气,别人不知道除了这样,你别无选择。想要抓住自己的笑,所以你在冷风中努力学习微笑,对自己微笑。

昨天,小松说,“线,断了。风筝便跑到寂寞里去了。因为天空里的东西都是寂寞的。”你没有低头,只是将视线停滞在了风里,忽视了攥在手中的不是落寞,而是一种对青春的祭奠,人们说:“祭奠是一种泯灭,是悲怆的。”我说,“风是迎面吹来的,我们没有理由束缚风筝,所能做的是:转身。”

这就叫“青春坟冢”。被埋葬的永远是我们自己。

列车路过破晓前的静谧,在拥抱站台的前几分钟我转身,背对着你,走近;走进。走近月台;走近雾色。用脚步测量安静与喧嚣之间的距离,你守在安静的影子旁边,你的影子和睡意重叠在一起,是雨幕中某个陌生人忘记回家时的独白,很真实很厚重的样子。踩在被雨水浸泡过的街上,嗅得到夏天的味道,夏天清晨的雨天里淡淡甜甜的味道!

帖了一张寻人启示的天,在街角露出模糊的线条,我打开记忆将天亮以前发生的故事写在空白的纸上,写过之后却依旧空白。

临走时对覆盖在寻人启示上的白纸看一眼。

只一眼,它褶皱的边角却早已在晨雾中刻下了告别的姿势。

和你来时的姿势,一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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