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

2016-07-29 09:59 | 作者:东方欲晓 | 散文吧首发

好长时间没有让大酣畅地淋一次了。

睁开眼,已经是早上5点中了,可能是外面天暗,我的生物钟没有在4点半及时“叫醒”我。看看窗外,里下了一场雨,估计不算大,路面上有零星的积水。天还有些阴,但估计暂时不会下了,简单收拾一下,做好了被雨淋的准备,照常我每天的散步。

早晨公园的空气是清新的,特别是雨后的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青草的气息,让你积蓄一夜的满腹浊气,一吐为快。

空气有些雨前的湿闷,云也很密集,看来新的一场雨马上就要到来了。遇到几个熟人往回走,劝我也赶紧回家吧,雨马上就要来了,可我还是坚持向公园深处走去……

雨说来就来了!开始是密集的比较细小的雨点,接着便是豆粒大雨点密集的袭来,串成了串儿,成了雨丝、雨帘、雨幕,看规模,应该够上中雨的规模了!一会儿的功夫,我已经成了落汤鸡!好爽快,特别是在这三伏天,酷热的暑气里,能让大雨淋个痛快,真是酣畅淋漓,真是一解心中的燥热和烦闷。

刚才还有很多散步的人,一晃儿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避雨了,只有我一个人胜似闲庭信步,依然不慌不忙地在雨中行走着。哦!不!远处还有一两个人,跟我一样,泰然自若地在雨中漫步,仿佛跟没下雨似的,看来也有喜欢淋雨的人。

说起淋雨,最多的还是年少的时候。那时,每到天雨水也多,隔个七天、十天的就有一场雨,好像很规律。特别是在伏天,每次大雨,我们几乎都会光着膀子跑到雨水里去疯!光着脚丫子,在满是泥水的院子里、街上,“吧唧、吧唧”踩得泥水四溅,身上也溅满了泥水,整个人在雨中冲洗,也不免惹来父母的几声大骂。遇过天晴后,便迫不及待地跑到离沟渠近的地块,在车辙里顺着雨水往沟渠里淌的流儿,去抓逆流而上的鱼,还真不少,有时还有很大的鲶鱼、螃蟹等。那时,大人们常说,伏天里的雨,一个雨点儿就是一条鱼,我们都信以为真,以为每个雨点儿真的能变成一条鱼,所以很喜欢伏天多下雨,我们好有鱼抓。那时,遇到这样的天气,就是我们疯玩儿的时候,因为下雨干不了活,大人们也不指使我们做着做那了,真是开心极了。

参加工作后,在生产队里劳动,那个时候也经常被大雨淋,不过,那个时候都是被动的,而且心情也不一样。生产队里的劳动,没黑没夜的,也不分什么天气,起早太阳没出来就出去,一出去就是一天,劳动的强度很大,整天累得要死!那时很不希望天下大雨,特别是初夏插秧的时候,天还很冷,要是一场大雨袭来,本来就在冰冷的水里,让雨一淋浑身湿透,会冻得人直打寒颤,而且还要不停地劳动,太泚耐人。可偏偏不喜欢的事情,却经常遇到。一次天黑得如同夜晚,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很多人心都慌了,纷纷跑到埝埂上,嚷嚷着要队长收工,可队长偏偏不买大家的帐,并大声训斥着让继续干活。那一场雨,下得昏天黑地,人都挣不开眼睛,用手摸着乱撞,迎着风雨呼吸都是雨水,呛得人几乎窒息。我们趴在埝埂上,用一块尼龙布遮挡,根本就不起作用,不能动弹,整个人都感到很恐怖,好像马上就会被无情的暴雨冲走一样。好不容易等暴雨过后,天还没晴,便又开始劳动了。刚刚经历过恐怖的场面,心还没落定,浑身湿透,寒冷侵袭着全身,那种滋味别提多难受了,但为了挣工分养家糊口,还得咬牙坚持着。像这样的情景经常遇到,那时对淋雨是一种恐怖,渴望的是充满阳光的晴空。

一晃儿几十年过去了,走上新的工作岗位,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多年几乎忘却的记忆,如今却怎么勾起来了?此时,特想在雨中淋个痛快,是多日暑气的烦闷,还是心中繁杂的琐事积郁?不管是什么,都想在这雨中一解痛快,冲刷掉所有的不快,还我个清爽的心境。

人到这个年龄总有许多牵挂、许多无奈。前几天母亲刚过完生日,本来是个高兴的日子,可由于爸今年刚去世,还未满百天,每年不论是给爸爸还是妈妈过生日,都是二老最高兴的时候。今年生怕少了一位,怕勾起妈妈的伤感,这一天我们兄弟姊妹,都尽量不提爸爸的事情,都故意开心地逗着妈妈,可是到吃饭的时候,妈妈还是没有丝毫的笑模样,吃饭大家都争着给妈妈夹菜,让我也不免想起给爸爸过生日的时候,大家给爸爸夹菜的样子,爸爸还故意逗妈妈,跟妈妈做出争风吃醋的样子,心里不免一酸,但还是尽量克制住自己,别让大家看出来。妈妈很快就吃完下桌了,虽然妈妈没说什么,但我明显感觉到,妈妈的心里一定是想起了爸爸,因为以往不论给谁过生日,二位老人都是跟我们一起吃完下桌的。妈妈是个刚强而想得开的人,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也很难受,只是不想给儿女们带来不快罢了。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妈妈下桌了,我也很快放下了,没心情继续吃下去了。唉,人啊,再怎么想得开,也总是被这份亲情困扰,也许时间会慢慢让人忘却?

雨水把我郁闷的心情冲刷掉许多,心敞亮些了。当我走到家的时候,天也晴了,此时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让我面对的是一缕清新、一米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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