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安然,时光无恙

2016-07-20 14:26 | 作者:曹彦 | 散文吧首发

美在于发现,在于邂逅,是机缘

凌晨四点钟,看到海棠花未眠

生并非死的对立面,死潜伏于生之中

即使和幽灵同处地狱也能心安理得

随便什么时候都能拔而去

这就是我

一个天涯孤客心底所拥有的自由

驹子撞击墙壁的空虚回声

岛村听起来有如花飘落在自己心田里

——川端康成《花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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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自信的。如果这世界够纯洁

若是世间不纯洁,那我想我也可安然自若,淡泊顺风而歌,任凭世上弃舟已拥挤如河,我依然该临风而歌,像我从未得到那般,像我从未失去那般。这得失,可轻可重。我情愿将它们看轻,我情愿如同古旧的隐者,隐匿在自己的身形之中,将灵魂借着文字擦洗的干净剔透。

时光依然匆促前行。我化为潜行的鱼类,深入时光的腹地,在深,在白日,在薄暮,在风雪,在尽秋来之中,为自己擂鼓而歌。风声雷雷,我想一切都会安然。

时光之蚀,蚀尽红颜,蚀尽秋色,蚀不尽这深夜与自己灵魂的低声絮语。

我的心就像是生锈的铁。

我像清扫一地落尘一般清扫了自己内心。

当我趁着暮色奔忙在平坦的冲积平原,看着南方人家的白色房子映衬着浅水中的弃舟,看着沿江而起的点燃作物的白色烟气。夜色微澜。

一些无端的厌世情绪,一些骨子里深处往外喷薄的叛逆和执拗,一种叛逆和执拗。我将它们晾晒在连日潮湿发霉的空气中,拿烟火炙烤,有青檬色的烟雾会笼罩周身,这让我浑身发蓝,往着通透的境界奔跑过去,然而总未能抵达。

时光如一席粗砾的碾盘,咯吱作响,碾过生命中的光阴。我已经很清楚,美好的时光已经过去,我伸出手企图挽留,只能看见一手斑驳的掌纹,那些掌纹如同神奇的镜子,在神奇文化中照射出今生来世。然而,它们的预兆性如何不像一个巨大的失魂落魄者在暗夜中的低声安慰。丝毫压不住时光的亦步亦趋。夜幕降临,我心里的叛乱渐渐平息下来。

离河岸有两条纵横相交的路,相交之处有横竖相交叉的四条人行道。会很自然地想到博尔赫斯的《交叉小径的花园》。

不远处便是港口,每天有轮船鸣笛声,通往轮渡港口的小路上夹着两道开满这红白相间的夹竹桃。那一株株矗立的夹竹之桃,便桃桃夭夭地开放在奔流的两道灯光之中。

废弃的上海式样的老房子上爬满了绿色爬山虎,沿河的对岸住着满面尘土的劳动阶层,他们满身灰尘和汗碱,负载着沉重的生命,每个黄昏匆忙搭载着轮渡归家。众人一致朝着对岸往东的方向,忽略了身后西方行将坠落的太阳如何光鲜亮丽,又如何肆无忌惮的奔向死亡。

海上,泥土终年潮湿,以这被水分浸软的土地做被做墓冢,成了所有人的最终的归宿。那泥土已经不再黑暗阴冷,而有淡淡的清甜,

时光如一席粗砾的碾盘,咯吱作响,碾过生命中的光阴。我已经很清楚,美好的时光已经过去,我伸出手企图挽留,只能看见一手斑驳的掌纹,那些掌纹如同神奇的镜子,在神奇文化中照射出今生来世。然而,它们的预兆性如何不像一个巨大的失魂落魄者在暗夜中的低声安慰。丝毫压不住时光的亦步亦趋。

我那些斑驳的消逝的时光已经坠入凄迷的黑夜之中,它们坠地的声音如洪钟,无时不刻敲打我的灵魂,激励我前行。自然有漫漫迷雾,笼罩在前路如同笼罩在四野,我想起多年前我从秦岭山脉奔涌朝东而来,黎明时分,平原地带的四月的薄雾如何让我暂歇了呼吸。那些抽穗的植物生长于浓雾之中,化不开的一片妖娆和朦胧。现在,我想我的路上依然布满如此乳白浓稠的光影,它们故意模糊我的目光,只是为了要我在太阳来临之前,忍受足够的阴霾和潮湿,让我在天明之后,能有满野随风飘扬的稻香一般的欢欣。

我不惜一切压在身体之中的空虚和迷惘,我只试图将自己的心灵的光影地图一点点勾绘。我企图知晓自己在时光流失之中究竟画下一个怎样的流连而过的圆圈。是否真的从头起,到尾落,然后回环不止。

我每日读书,寻找文字中可令我心生愉悦的小快乐。我热那些浅黑色的神奇的永无止尽的美好的方块字。我热爱它们,我连夜张开我温热的臂膀与它们相拥,我将它们装入我自己,又将它们轻轻释放。这依然陷入一个永恒的回环之圆圈中。

当我将这一切都轻轻放开,我张开眼睛看外面的世界,我蓦然发现我已经将很多年的光阴毫不吝惜的失去了。那些时光我究竟在做什么?我与文字没有产生半点的联系,我如此疏忽它们的美好,我将它们抛之脑后。这令今日的我异常痛惜和哀婉。那令我无限可惜的光阴,那般葱茏又那般毫无意义。这令我一次又一次的疼惜那时光。

如是,我现在所做的阅读和思考以及写字,无一不是在弥补我旧日与文字错失的光阴,于是我就这么晚了半拍。当别人已经在进行一场宏伟厚重的赞美诗时,我还在连夜挑灯锻造我那些微暗的文字之火光。微暗的火,只能轻轻点燃一簇微蓝的光,照亮我前行的路途,不至于令我置身于我不该承受的安逸之中。我想,我需要痛楚一些,来磨砺我,让我在这条路上不至于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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