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合肥,儿时的梦

2016-07-04 18:25 | 作者:飞翔的大鹏 | 散文吧首发

童年生活,主要记忆留在合肥。那里,编织着我儿时幼稚的笑话,奇幻的想,天真的乐趣和成长的心酸。现在,虽然许多事情,我已经记忆得不太准确了,朦朦胧胧,就像中国的山水画,远景是用大写意,淡墨用笔的,只有些大意儿。但是,当你把目光和注意力投向那里,主要的轮廓,还是清晰的。

我最早的记忆,是从合肥北门,合肥酿造厂的最后面开始的,再往后,我就没有映像了。我们那里,有五户人家,住的都是平房。那个年代,平民住的都是平房,极少数高干,才能住上楼房。我们住的房屋,建筑得像是一个大问号,静静地排列在小河边。东面两户和北面两户是连在一起的,西面还有一户,离我们大约有三十米左右,单着。我们住的房子后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水每天从我们的屋后,静悄悄地流过。它是厂区与外界的边界线。它将我们四五个小屁孩,保护在里面,使我们像温房的小花朵,没有像外面孩子那么天真,那么无拘无束地疯狂,撒野。

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道使我们这几个孩子,长大成人以后,也缺少一种男人应该有的阳刚之气,就像我们国家外交部的官员们,像个娘们。我们几个孩子中,有一个女孩子,反倒养成了公主气质,任性,自私,唯我独尊。我有时在想,我们的长城是不是我们民族的脊梁,还是我们民族成长的羁绊。

我家住在北面,靠东边的两间。我家的大门,朝向西南。天凉爽。天的寒风,被这可的建筑,遮挡在了外面,下午温暖阳光,暖意融融地经常光顾我们。

厂区的后门,留在我们几户人家的附近。后门,虽然不大,但是仍然设有一位门卫。在门卫上班的,是一位无儿无女的老太太,她对所有的孩子都很亲切,很关爱。她决不允许大小孩,以大欺小。对于居住在厂区内的小孩,也有些格外的偏袒。而且,居住在厂区外的小孩,没有大人的陪护,她是决不允许进入厂区的。我们中间,有些稍大一点的孩子,在厂区外面惹了麻烦,只要一进厂区,就像进了龙门客栈似的,自有店主这把保护伞呵护着。

后门的东侧,有一个大塘,很大,一直通向厂区的大门。它和另外一个大塘,隔着一条双向四车道的马路,南北呼应。南面的大塘,叫白水坝大塘,北面的这个大塘,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这要是在北方,都有可能叫北海。白水坝大塘我很少去,我们厂区边上的大塘,我是经常去的。塘的东面是一条大埂,是一条又宽又高的大埂。大埂靠水的一面,偶尔长上几棵树,稀稀疏疏。有时隔着很远,才长着一颗不大的小树,孤零零的戳在那里。坝埂草,也长得不够宽,不够密。另一面,就是另一片天地了。大埂,一直到下面,都是一片缓缓的大斜坡。这片大坡上,大树成林,小树茂密,杂草葱绿。夏天,这一带,可是孩子的乐园。特别是傍晚时分,有水的一面,可热闹了,大人,小孩,有的戏水,有的游泳。这是一片天地是男人的,是男人的水上乐园。顽皮的小孩们,有的从大埂上往下跳,也有的,乘别人不留意,从后面猛然一推,噗通一声,跌入水中。然后他就紧跟着,也跳入到被推入水中孩子的身边。会水的,没事。不会水的,可要受苦了,免不了要多喝几口水。几次往返,不会水的,游泳也就学会了。在岸上,是永远学不会游泳的。这是叫道法自然吗?那个年代,这种顽皮的行为,既培养了孩子们的野性,又没有危及孩子们的生命,周边都是水性很好的成年人,这类顽皮的野孩子,水性都是很好的。否则,他们是不敢那么顽皮的。这种顽皮的行为,现在是不能效仿的。那时,孩子没有这么乖啊宝的。左右邻居呢,也都如同亲朋好友一般。那时最流行的一句话,叫做远亲不如近邻。那个社会,真叫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我们厂区内的孩子,没有释放到大自然,受到这种近似非人道的野化训练,缺少一种天然的男人味。就像吃辣椒不辣,吃羊肉不膻,仿佛缺少什么似得。我直到现在,也还是个旱鸭子。只是在一次梦中,我梦见自己像只小鸭子似的,浮在水上。浪,一会儿把我推到上面,一会儿又把我拥到下面。真好玩,美滋滋的神情,都晒在脸上。

我快上学的时候,我记得我家第一次搬了家。是搬到双岗小学前面的,合肥味精厂宿舍。我们住的那里,离双岗比较近,也就几百米吧。我们宿舍区的东面是财贸干校,其实早已变成了宿舍区。再往东,是商业局宿舍。我们宿舍区的南面,是祖居户,资格很老的。而且,有几户是合肥市联合仓库的保卫,听说他们的拳脚很是了得。合肥市联合仓库,是华东地区最大的仓库。他们能在这样的单位谋职,可谓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家的小孩,我们是要远离几分的。最为头痛的是,我们这么大的宿舍区只有一个公共厕所,早晨不能和大人们抢,稍微迟一点,也不敢和这些孩子抢,上厕所成了游戏中的游戏了。使我朦朦胧胧知道,社会还有另一类现象,龌龊和倚强凌弱的种种奇葩。我的开知,好像是从这里开始的。说起来很是不雅,也有点儿粗俗不堪。

那时,公共厕所有专人看管。看管的人,好像是农村某个生产队派来的人员。公厕的粪,是由看管公厕的生产队所有。公厕的粪,是当时农田肥料的重要来源,那可是紧缺物资。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这个小区,看公厕的人,是一位十几岁的大小伙子,读了几年小学,辍学的原因很简单,他来看公厕,可以挣到整劳动力的工分。活又不重,只要勤快就行。那时我还没有上学,他呢,也还是有一身子孩子气。而且他很会讲故事。我又很喜欢听故事,所以我们就经常在一起玩。听他讲三国,讲岳飞,有些是他自编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我想可能他忘记了吧。他要我上学以后,要好好珍惜读书机会,一定要上个高中。看来,上高中,是他人生的最大希望。他说,想干的最大一件事情,就是看一个很大很大的公厕。公厕里的粪,可以供自己生产队农田全年施肥用的。他在讲这话的时候,我也在想,我要是上学了,我自己看三国演义,我要一天一就把它看完。不要像这样,一天一点点,一天一点点,老是没完没了的,像是逼我,在这里陪他看厕所似的。

那时,我最大的天地,就只有双岗街那么大。双岗是一个四岔路口,东南角有一个街市,市面是有东西对应的门面,组合形成。街市口,有个烟酒商店。街市里,有副食品公司,卖开水的水锅炉,露水市蔬菜摊,还有我经常去的,一分钱,看一本的,看连环画的店铺。那时称为小人书店。店里的小人书很多,南北两面墙的书架上,都是书。中间,放着有好几排,矮矮的长条木凳,供我们这些小朋友坐着看书。这些书中,有《烈火中永生》、《敌后武工队》,还有《红岩》。我看的很多,记得只有这些了。自从我妈妈带我买菜,认识了这个地方,我只要有小戈子,就是一分,二分的硬币,就偷偷地跑到这里来。这里,是我最入迷的全新的世界。这是看厕所后的有一个驿站。我只要在天黑的时间,还没有回家,我爸可以在这里找到我。做英雄,做一个勇敢的人,为祖国服务,为中国共产党工作的情节,就是在这个时候,潜移默化地嵌入到我的脑海里,使我至今仍然坚持,做人要有原则。

街市口的东面是一块空地,每天的傍晚,只要天不下,这里都有一个人,在说大鼓书。那个年代,娱乐的项目少得可怜。所以,听书的人自然为数不少。听书的场地,十分简陋。说书的人背靠墙坐着,其它三面,用三个长条木制板凳,放在三个方向,合围一个圈,就可以称作听书场了。听书也算廉价,只要给说书的人三分钱,就可以坐着听书了。双岗这一带,说书的人,就算他说得最好。在我听书期间,也有几位说书人,在他对面说书。第一天还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坚持听完。第二天,听书的人,又都跑回来,听他说书了。他说的书,我最喜欢听的,是他说的《敌后武工队》。他的鼓点与快板的配合声,说书间隙中,拉长的唱腔与鼓点、快板伴奏的韵味,是大多数人认同的。

看小人书,听大鼓书,几乎是我住在双岗期间,学前娱乐生活的最牛部分。

童年的记忆,应该从上小学以后,就逐渐清晰起来了。上学以后,小朋友,开始多了起来。记忆中,当时还有模模糊糊的朋友圈呢。有左邻右舍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的狐朋狗友。有同学圈的朋友。上课,在一起学习,下课在一起玩耍。这些人中,有些直到现在,还如兄弟一般地交往。认识的合肥,也只有这么大。从双岗向四周辐射,东面,从双岗可以通向火车站和汽车站。北面可以到达合肥铝厂。西面,在我们住家的门前,有一条大路,它是双向的黄泥黄沙混合路。两路中间,有一条深沟。在深沟的旁边,生长着高大挺拔的白杨树。这条路,一直延伸到合肥建华窑厂。南面是通向市里,那是一个真的大千世界。有时星期天,姐姐会带我到淮河路商业街,百货大楼,新华书店和逍遥津,采购游玩。我知道了,合肥不是只有双岗街那么大。而是,双岗街只是合肥一部分,一个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一个逍遥津就有双岗街那么大。而它只是个公园。

记得小学快毕业的那一年,学校还组织我们到逍遥津公园扒污泥。逍遥津东面有一个大水塘。冬天干枯,塘底裸露。那是在有一年的冬季,天气寒冷。学校接到任务,要求学校组织学生扒河劳动。现在想想,仅直是胡来。那时,培养学生热爱劳动,是反修防修的大事,人人都是拥护的,无论是老师,还是家长,都没有一点儿反对的言语或表情。我们自带工具,有的带锹,有的带脸盆。那是一个激情燃烧的岁月,是一个精神亢奋的年代,我们一个个老颈脖系着红领巾,没有一个人说冷。那可是一个大冬天,污泥上还结着冰啊。我不知怎么冒出来一句话:我们干好了,逍遥津公园的叔叔阿姨们,会给我们每人发一张票。我们以后每个星期天来玩,进出自由,全免票。我们的班主任老师看了我一眼,我吓坏了,伸了个舌头,一声不吭,又干起来。讲奉献,不讲索取。幻想的理想国。有时啊,有点幻想也是对的。幻想可以蚕食,甚至是吞噬人们对生活产生的恐惧,激活人们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勇气。

我童年对合肥的有趣记忆,只有这么一些是清晰的。但是,那时的梦想,对我整个人生的影响,我怎是经常和孩子们讲,和同事们讲,和同学们一起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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