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一条流淌的河》

2016-06-26 14:34 | 作者: | 散文吧首发

原创作者:龑

借着三天假期,驱车西行又往故乡的路,炎热驱赶车轮随心思一路奔驰,于生着缕缕青烟的沥清路。

老远己见妈妈的身影,似弓着背的榆树,一身沧桑藏在新衣里,一脸疲惫掩在微笑的喜悦里。

老屋去了多年前斑驳的土坯墙,已是前面的琉璃和后边的红砖,夹在左右邻居中间,屋顶是高大的楼房,低矮的瓦屋己改变了模样,换上洋装。

门前的机耕路已拓成街道,两边耸立挺拨的街灯象站岗的哨兵,飒爽英俊。在黑来临时泛巴着眼睛,节能的情怀使它逾亮越光明。两旁人行道上摇弋着的簇簇桂花,株株放着异彩,用芳香迎来送往。

顿顿丰盛自不必说,餐餐饱食妈妈的味道,那是儿时的不知珍惜,这多年来回味中的奢盼。

尤忆儿时,却实调皮捣蛋。本来就不富裕的农家,每每可口的好吃,餐餐不剩点滴,在妈妈的呵护里都夹进儿女碗里。三娣妹里,最小的我自然受疼的恩惠最多。有时妈妈也会因“巧妇无米”而失手,寡淡里吃不出味道,哥哥姐姐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吞咽困难里不情愿的填饱肚子。

妈妈看看我半小时里没下几粒米,总会给五角大钞。我便欢腾雀跃,跑到村长家的小买部,买包脆香的月亮(月亮牌方便面),还没回到家我己迫不及待,馋涎三尺的吃完。那种香甜还忘不了用手指,把包装袋里的残渣,一点点沾起送进舌尖,再细细品尝一番。母亲的招呼声把我唤回现实。

亲朋的往来应酬,一番寒暄,客人虽然走了,妈妈的喜悦却装满房间,溢冉全院。

晚上改不了爬格的习惯,可心里百感交集,百味悠长,手指在健盘的敲击中思绪一片混乱,多少个头绪都在拉圾筐删除。近三十年的积蓄,激动的无从说起。

踱步到楼下,借着路灯的光芒,顺着桂花树的街景,把童年记忆找寻。

机耕路边儿时的伙伴,囲成一个方阵,地上用碎瓦片圈画一个方城,划上五条纵横,外来四个对角两条斜线,便成斗乐的棋谱。各捡十个石子,瓦砾,或掐十个草人,五子摆在沿边,或蹲或就,或席地打坐,便开始了对阵。

心中默念:“五马占四角,必定有吃喝”,手下却不留情,细腻的心思,激烈的对阵。虽无炮火的硝烟,但也几十个厮杀回合。棋盘上只剩纯色人马,另一方便伸过脖子被赢者拧、刮一下鼻子。遇到心狠或内心有成见的对手,便会勾起食指从鼻根到鼻尖,狠狠刮擦一把,或是姆食指捏紧鼻尖狠拧一爪,钻心的痛,喵起腰,苦喊打骂。然后不负输的重来,直到能报复上为止。

后来这个游戏被认为是残忍的游戏,不玩了。就开始了抓王八,在地上画一座房子似的方阵,各人几颗棋子,房顶上一个圈,谁先被对手逼得无路可走,跳进圈中就是王八。当然跳进去的不会变成真王八,这只是对输者的一种精神娱乐性惩罚。

然而,这个游戏成了后来生活的桎梏。在那几个伙伴中,输的最多的假王八,在现实生活中早早成了生活的嬴家。坐地发家,座拥豪车豪宅,还成了县里十佳,人人学习的榜样。在习大大的反腐中,行赂受赂,劣迹败露,身陷囹囫,成了真正的王八。唉!命运多舛,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走在桂花树下,夜,沧茫而不凄凉,因为有了街灯的照亮,尽管灯光没有到最亮,还有些暗黄,但那也是光芒,比童年夜的黑要强。路,孤单,而不寂寞,因为有往来红的、绿的、白的、黑的,黄的,壳壳虫般光怪陆离的车辆从身边穿梭。这时的喧嚣成为脚步的伴奏,不因黑夜惊悚而止步,思绪又回到从前的童年。

顺着机耕路的东南是一条小河,河两岸是边沿村庄往来的途径。日,我们常常会在放学后,和邻村孩子一道,下河去找岸边的洞穴,抓鱼抓蟹,有时也会抓出黄鳝,回家煮汤打打牙斋。

当然,抓的最多的还是螃蟹,别看它横行霸道,那时可是我们初出牛犊的小菜一碟。

清彻的河水里,一眼看去,河底沙床上只要有爪印爬过的新痕迹,顺藤摸瓜,一路过去便不会空手而归。抓着螃蟹,一手从后边去捏紧脊背的夹壳,把螃蟹锁在虎口里,一手一根根,撕扯爪子(蟹足),入了口里,细嚼细品,有滋有味,脆香可口,别有一番风味,一会功夫,就抓了几只,也吃了几只。邂逅语:“吃螃蟹一一-自不带盐。”就是这个出处。

有时高兴过头,放松了警惕,一个失手,那叫个痛呀,钻心!蟹前边的两个大钳,不管哪一个镶进肉里,尾大不掉,一注血随蟹甲的摔落而涌出。在疼痛里慌忙将手伸进嘴里猛吮,一会功夫不痛了,血也止了,继续战斗!

水中有一种吸血虫,就像我们生活中罪大恶极的坏蛋一样。有时不经意间,水中的蚂蝗,钻进脚、腿的肉里,钻个洞,不痛不痒,吸着滚炀的人血,肥厚着它们的肚肠。一但发现,甩几个巴掌。打下来后,它会缩成一个硬团,很难弄死。我们便费尽脑汁想出一招:掐一拫纤细的硬草芯,从蚂蝗屁股上一顶,就翻个里面,只见肠肚肝脑,全凉晒在硬草芯上,插在河坎太阳最烈处,晒的滴血流油,算是对吸血虫坏蛋的剿杀。以残忍对残忍!

玩痛快了,肚子也差不多饱了。伙伴们,你冲我,我冲你,用小手划水嬉闹,弄的水花四射,打会水仗。过后,背着书包欢欢乐乐回家,待回到家里一身湿衣服也早晒干了。

这只是我们孩子的一方天地,这些幼小的把戏,聪明的我们本以为逃过了大人们的法眼,实际他们早就知道,一代传一代,祖辈们的童年是早就这样在泥水里过来的。

童年拖着饥瘦而轻快的脚步,随岁月的年轮滚压成老年的压缩包,在下一代身上不在重演。

历史是从我们这一代手里改写的,高大的烟夕吹拂慰篮的天空;清清的河水倒映高高的楼房;孩子们丰润的笑脸,在幼儿园有老师的教养;公园、亍角的歌声,队队老年的“秧歌”跳的欢畅……完全改变了旧时的模样,换成崭新的喜人气象。

龑原创于2016.6.24.下午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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