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趣事

2016-05-29 19:20 | 作者:在水一方 | 散文吧首发

早上,天空乌黑的云还没有落定,临着青石板小路边厚厚木门,吱呀,吱呀伸出一个个娃儿抱着伞,抱着衣,雷从云里忽然轰隆隆冒出来,吓得娃儿倒退几步,裤衩无情滑下屁屁,没有掉下裤衩娃儿哈哈,哈哈笑得前仰后仰,赶紧拎了拎自已裤衩…

雨来了,哗哗水柱似的,很快流进青石板,娃儿们没有力量只撑起一半雨伞,油布伞,花布伞下一双双红的、绿的、黑的、超大雨靴,啪啦啪啦移着,雨水几乎全溅到裤衩,湿了,屁股隐隐可见,女娃儿妹妹很精灵,又是撑着布伞,又是穿雨衣,雨衣几乎一直拖到机器轰鸣工厂。

工厂临近家属宿舍。

下班了,工厂叔叔阿姨远远看见伞下超大雨靴,超长雨衣,啊哟啊哟笑得捂起肚子,偏偏那个掉裤衩的娃儿,裤衩又滑下屁屁,阿姨们笑得搭肩拥背滚在一起,娃儿生气了,用雨伞急忙盖住大叫;“笑什么笑,别笑了!疯疯傻傻一点不文雅,老师说,女生要笑莫露齿!”妹妹也生气了,“别笑啦!爸你们还加班吗?又不回家睡觉?我妈妈也加班?妈妈有没有象其它阿姨叔叔写,要吃的蔬菜怎么炒?肉丝放多少?你看,你还笑,他是我同窗吔,你牙齿黄呢,没刷牙,老师说,要讲究卫生!”“噢,爸爸这三天厂里开发新项目睡觉很少,可能还得两三天,炒什么菜不要写,你姐姐知道…星期天院子里大姐姐,大哥哥要去学校图书馆学习自修…不要乱跑…

阿姨们不好意思笑了,如是给娃儿镇住,连忙在油黑工作衣口袋里,翻找出布绳针线,围起娃儿往门卫跑去。

食堂里开始熙熙攘攘,蒸饭饭香,锅里菜香,炉里蒸的肉包,给凉凉的雨添去热气,香气。娃儿早就高兴翻了,捏着爸爸妈妈给的食堂饭票,雨穿去梧桐,穿去杉树,穿去柳树,他们把雨推来搡去,雨生气不走了。

雨明天还下吗?娃儿心里直欢呼,下雨真好,能吃到食堂那么多好吃,门卫开门了,“去吧,到家属吃饭时间,”娃儿哗一下子跑向食堂…“吃完赶紧回家,注意安全,不要到厂区,别弄丢你们爸爸妈妈换的脏衣服,回家叫姐姐哥哥赶紧刷洗,”“哎,叔叔知道,谢谢。”娃儿们边跑边回头应道。

午后,太阳搬来五颜六色彩虹,一下子盖过乌黑的云,雨拎起湿湿滴滴,很不情愿躲进云肚里,美丽彩虹让娃儿们忘记食堂会有那么多好吃,妹妹赶紧到巷口,作怪作怪的,穿上妈妈皮鞋,漂亮裙子,小腰间还扎着长长白丝绸围巾,拖来拖去,男娃儿出来穿上爸爸大拖鞋,哥哥大布鞋,跟在妹妹背后踩踩跳跳,妹妹突然转身大喊;“干吗,”男娃儿猛不丁给妺妹回头吓得跳起来,忽地,钻进巷子,拖鞋掉了,布鞋掉了…彩虹跟着妹妹追进巷子,渐渐彩虹挪在妹妹背后…

傍晚,蝉吱知叫得更凶,娃儿们屁颠屁颠跟在哥哥姐姐搭竹床,打井水,天空象个蒸笼罩得木屋庭院四处摸上都是热,娃儿忙前忙后,在庭院乘凉地方洒水抹墙砖,木屋二楼也搬下竹椅竹床,庭院不大,四五家竹床全塞得满满,只留下走地空隙。两三个娃儿,你家竹床跳到我家竹床,兴奋不已,差点踩倒凉好的稀饭。吃饭了,淘米萝里烧饼,萝卜头炒肉丝,里红炒肉丝,黄瓜炒鸡蛋,韮菜炒绿豆芽,萝卜燉油渣,你家我家相互夹来夾去,几盘菜娃儿吃得最快,哥哥姐姐不时踹向娃儿,妹妹嘟噬着嘴,“干嘛,用脚踹我?象村妇一样,没有文化,没有礼貌,我才吃一小小口!”白眼几乎到翻到额头…楼上王爷爷,楼下张奶奶说;“唉呀,让娃儿们吃吧,以后没吃饭之前,我们先给大人们每样留点,这样子,不说多有营养,起码你们不吃卤泡饭…我们年纪大了吃的也不多,不要掂记我们…”

圆圆月亮点上银白,把自己挂在树梢上,娃儿兴奋不减,又一起挤着,哇哇数起银河北斗星,牛郎织女星…“哎,人造卫星到那里去啦?哎,哎…?”“妹妹”姐姐叫起来;“噢,来了,受不了,象地主妈妈!”妹妹不敢慢着,迭忙不迭进了木屋,“什么地主妈妈?你数学这三题应用题怎么不做?”“我不会做,明天问老师!”“你为什么不问姐姐?”我不敢问,问你急了,你会打我,我上次问你数学,答错了,你一巴掌把我打到饭桌下,我告诉妈妈,妈妈说你要死哪,打嘴巴子万一打到耳膜,我耳朵会聋呢!妈妈说,要你考取当上老师,学生天天会吓得尿裤子,你脾气太扭曲,”“什么扭曲?那叫脾气急躁。”“噢,你也知道你脾气扭曲?老师说,知错就改是个好学生!今天我如果答错,不能打我,如果打我,我明天就到妈妈厂里,和妈妈一起加班!”对面那个滑下裤衩男娃娃听说妹妹挨打,搬来邻院娃儿,抱起手臂的,叉着肚子站在门口,“哟,来救场呢,你们作业都做好了吗,”“没做好,准备晚上做!””哟,小脾气呛吗?还晚上哪?现在都七点,赶快拿过来一起做,不懂,须便姐姐教教你们,”“姐姐我们不懂,你不会打我们吧?”“不会,不要听小妹夸张。”

打架,打人是不礼貌,不文明,没有文化,草苞,最低能,流氓坏人才会这样做,我们都是同志,同胞,兄弟姐妹,应该团结,共同对付敌人!雷锋叔叔你们知道的,善待于人,乐于助人,把社会同志,当亲人,当同胞兄弟姐妹,积极进取文化,进取工作知识,积极创造社会美好风气,环境…是不是呵,我们要向他学习…流氓坏人是不会长久,最终会被社会唾弃,被法律绳之以法!世界,社会这么美好,多把心思放在文化修炼,学习上,工作前途上,你就不会做出污浊事情。流氓坏人往往是自以为是,结果则是自寻命!懂不懂,我的小兄弟妹妹们?”“有点懂,也有点不懂,老师也是常常这样说,”“姐姐,我们一定把作业认真做好做完,好好读书,放学后,多到图书馆看看书,学习雷锋做个好人,不做坏人!要不然,工厂食堂,大街小店,那么多好吃就不要想了,我们不当坏人,当坏人会死的!”

银白侧过身来,数着树屋路山、水、路、房…

屋,娃娃已经睡去,这边姐姐电筒下,《静静顿河》,那边哥哥电筒下,《战争与和平》。

房,机器轰鸣,父亲们零乱头发蹲在机器旁,图纸布满草蓆,草蓆下面只有一层,車间大门天挡风棉帘,地下黑乎乎机油…工作衣成了洗脸擦手毛巾,母亲们和枝术员,试着,踩着,纺织机面前接纱头滑轮坐椅,机器噪音的改进,纺织机器改进,银白已经数着他们四天,四天有许多许多父母亲都在为祖国,创造更新作出忘我贡献…

浮动的雾气聚成凉凉珠子,漂浮在娃儿身上慢慢融化,象小虫爬爬,痒痒地撩醒娃儿们,滑下裤衩的男娃习惯叫起来,“我的早餐烧饼油条呢?,哥哥全部代走哇?,”“没有,”王爷爷说;“在过堂小饭桌上,那里有姐姐留下腌酱瓜,还有我给小强煎的葱花饼,干饭,绿豆稀饭随你们吃,先刷牙,给张奶奶留点,她给你们每家卖菜去了…”

金黄色金亮亮地开始布满绿色草场,教室里娃儿屁股早早歪歪离开板凳,放学玲响了,娃儿们蹦到教室门口,自觉排好队伍,娃儿班长刚刚说放学,娃儿们已经奔得没人影,滑下裤衩娃儿,同庭院小强,另外院庭娃儿,一直朝工厂后门奔去,妹妹和女娃儿跟在后面。

工厂边门开着,给早班阿姨叔叔留着下班,门卫大叔大概去食堂打饭去了,只留下一个阿姨,阿姨正在写什么,娃儿们一个个从门卫高高窗户蹲下,往厂里澡堂方向分散移动,到了澡堂后面草坪,一个个坐下喘喘息息…妹妹从书包拿出用丝绸围巾扎着糖果饼干,“快,每个学生把给爸爸妈妈补充食物拿出来,”“好,我代的苹果还有青萝卜,”“来,这里有我们代的桂皮豆、煮鸡蛋、西瓜子…”“哎呀,你白丝绸围巾脏都发黑,还包食品?”滑下裤衩娃逮住妹妹平常干净,爱漂亮,口齿伶俐,凶巴巴,摇晃胖乎乎的大头报复说道;“没办法,我一点点收集,摸来藏起弄脏的。”“你才脏呢!”妹妹反应过来回击道,“你天天鼻涕擦不干净,手背脚背泥巴也不洗就乘凉,你奶奶说你是垃圾捡来的”,“你才是啦!你姐姐为什么打你那么凶?!”“废话,那是我夸张说的,我那天迷迷糊糊有点睡觉样子,我姐姐轻轻拍我嘴巴子,我一惊歪到桌子下面…”我告老师去,“你撒谎,”“你才撒谎,我也告老师,你偷懒抄我作业和小强作业。”“那…那…我不告老师,我吓唬吓唬你的,你也别告老师,你看,我们都在做好事,象雷锋一样,关心妈妈做好事,要不留声音不留姓名,万一老师知道,姐姐哥哥知道,老师批评,哥哥姐姐说不定真会打我们头脑壳和嘴巴子!…等会进车间,爸爸妈妈去食堂卖好吃给我们,我们不吃,给哥哥姐姐补补,到时拿回家,不能说,就说爸爸妈妈托人,叫我们去厂门口拿的!”“好的。”妹妹和娃儿们齐齐答道,很快扎好食品,一个个撅起小屁股钻进松树杉树里面…

天的雨一会儿是情人,一会儿是小孩。又下起雨来,竹床上饭菜只好移到堂屋方桌上。家常菜,食堂菜,几乎摆不下饭桌,饭菜都凉了,姐姐哥哥不动筷子,他们要完成爸爸妈妈代来口信和批评。“说,爸爸妈妈代信来,你们又去工厂,谁出的主意?”姐姐虎着脸,“你们知道工厂机器多不安全,还去?”“不是我,是妹妹主意!”滑下裤衩娃儿说;“妹妹说,爸爸妈妈累了,辛苦了送点食品补补,”“西瓜子也补啊?”“不是,那是叫爸爸妈妈看月亮吃的,”妹妹说;“妈呀,她们都忙得要命,那有功夫看月亮?!恐怕是,你们想吃食堂肉包子,蒜苗炒肉片吧?”“你,你乱说,我们碰也没碰,你把我们纯洁的心给歪曲了,”“呵呵,妹妹狡辩形容词怪多的。再说说,代回来二个肉包子怎么少了一个?”“那是我们饿极了,一人撇一点,肉馅子他吃了,”妹妹说;“我,我没全部吃,我咬了一半给小强,我给妹妹,妹妹说我又是鼻涕,又是黄牙,脏,不卫生!”她还说我脏?姐姐,她那个包糖果,饼干白丝绸围巾都黑了,”“那围巾呢?为什么不叫姐姐洗?”“不洗,那是妈妈围巾,又轻,我想妈妈就拿出来看看,我总不能拿太重太大衣服想妈妈!”“妈妈,妈妈加班到什么时候回家?”说着,说着头一低,呜呜哭了,滑下裤衩男娃看妹妹哭,也哭了,哇哇,“我要妈妈…!”小强看看,也抽抽哭起来,“我要妈妈…”心里都念着,哭了,闹了就不会打我们头脑壳和搧嘴巴子,心里都念着,想妈妈也是真的,爸爸妈妈已经有六天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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