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味道

2016-05-24 14:59 | 作者:建边关工委 | 散文吧首发

的味道

作者:建边关工委 李秀梅 笔名:紫寒煜

虽说我是城里的孩子,可直到五六岁了有些水果不但没尝过,甚至连名都叫不上来。

我们家8口人,唯独父亲一个劳动力,每月的二百多元钱,除了买米、买面,家里正常的花销外,母亲总要精打细算从不敢乱花。母亲有一本专用的流水账,每月的花销都需要提前计划好。母亲说常跟一家人唠叨,在穷也要留点“过河钱”省得急用时“抓瞎”。

父亲没别的嗜好,平时爱抽几口烟,专拣《蝶花》,《迎》等基本都是两角钱左右的烟抽,类似《大前门》、等稍贵点的烟只有从好朋友那“过过瘾”。因为父亲在家里没有经济大权,常常是“兜比脸”都干净,从来都是花一分向母亲伸手要一分。

好在我们姊妹6个都很争气,像“小猪崽”似的“欢欢实实”没闹过什么大“毛病”。按照父母的话说多亏“老天”照应。

六十年代,虽说工资低,可东西也很便宜。苹果、鸭梨才几分钱一斤,猪肉每斤才六角钱。平时,母亲很少张罗给我们买水果,偶尔发发善心,只是买些旁人挑剩下的球球蛋蛋,或者是表面有烂骷髅的才几角钱就可以买一兜子的便宜货。

水果买到家后,母亲用小刀耐心的把坏的地方一点点地挖去,然后用清水一个个的给洗好,再一一地分给我们吃。有时吃得我们直拉肚子。

实在馋的慌,我就领着弟弟妹妹到商店卖水果的小摊旁边站一站,闻闻味,有时看见人家嚼得香甜,喉结也跟着咕噜,口水直往下咽。

最没出息的是3岁的小弟,不止一次地跟过别人的身后,把别人扔在地下的梨根放到嘴里索罗。听到告状,母亲又生气又难过,总是关起门来教训。

平日里,我们都盼着有个头疼脑热,只要母亲用眼皮贴着额头发现有些烫,感觉不像是装病,就会买几个鸭梨或是苹果安慰一下。也许是精神作用,只要把水果吃到嘴里,感冒发烧就好了一半。自然,旁边没生病的也能跟着借借光。

别看母亲平时很抠门,过年时候道挺大方的。冻梨、冻柿子缓上一盆随便吃。

年三十,是我家一年的好“嚼货”统统摆上桌的时候,刚刚吃了那么多油腻的食物,接着又不住嘴地吃花生、吃瓜子、再吃冻梨、冻柿子,一个个撑得小肚溜鼓,一打饱嗝就闻到一股子“泱食”味。每回过年,姊妹几个都要遭回这样的洋罪。

不止一次听伙伴提起香蕉特别好吃,也曾拽着母亲的衣角磨叽过,可母亲总是想办法糊弄过去。第一次吃香蕉是在我5岁的时候。

那次,我的阑尾炎急性发作,父亲把我背到医院,大夫告诉父亲,孩子的病挺重需要住院。接连几天的折腾,我明显消瘦,不愿吃东西。一向火爆脾气的父亲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哄着我叫我多吃点东西。渐渐的,我的胃口开始有些食欲,父亲问我想吃点啥,我没加思索脱口而出:“想吃香蕉”!父亲连连说:“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买”。不一会功夫,父亲手里拎着一串香蕉走进病房。就在父亲去厕所洗手的功夫,我迫不及待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吃了几口,觉得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吃。等父亲回来时,香蕉已经被我吃进去一多半,父亲看见我连香蕉皮一起往嘴里送,急忙告诉我:“孩子,香蕉要扒了皮后才能吃”。父亲帮我把剩下的少半截香蕉剥了皮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把剩下的香蕉一口气吃完。我高兴地搂着父亲的脖子嚷着:“好吃,真的很好吃”!。

父亲把我搂得紧紧的,嗓子哽咽地说:“好吃就多吃点”。

剩下的几根香蕉都是父亲一边帮我扒皮,我一边往嘴里送着,可父亲竟然连尝都没舍得尝一口。

遥远的童年,尽管缺衣少吃的日子让人心酸难过,可父亲的疼爱却每时每刻都在温暖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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