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记忆

2016-04-29 14:47 | 作者:美丽人生 | 散文吧首发

2015年过去了,我很怀念

时候已是二月,但是没过节,还是旧年,昨天立春了,不禁想起了脍炙人口的诗句“海日生残 江春入旧年”。

在乡下的年俗中,只有贴过春联,放了鞭炮,吃过了年夜饭,才算过了一年,才长了一岁。小时候农村是穷困的,我家更是,父亲还是个民办老师,没转正,工资很低。小时候我妈每回烙白面饼,我就眼巴巴的看着,烙出第一张,就用刀从中间切开,我和妹妹一人一半,然后用刀在面饼侧面划一道口子,在里面包一点白糖,那是我有记忆后吃的最美味的东西。

肉更是很少吃的,一年也吃不了几回。鸡蛋也极少,因为几只鸡下的蛋都被拿到街上去卖,贴补家用。大约一年只有在除夕的年夜饭上才有吃不完的肉,平时很难上桌的鸡和鱼也满满当当的放在桌上,所以特别想着过年,因为过年就有吃不完的好吃的,还有一身新衣服。那个时候,父亲的兄弟多,我在自家吃完后,照例要到叔叔家去巡逻一下,一来看看哪家桌上有没吃过的新鲜菜品,赶紧再补一补。二来炫耀自己刚刚上身的新衣服。

除了吃到美味,最开心的莫过于要压岁钱。初一早上,我和几个叔叔家的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堂兄弟,要去到爷爷奶奶那磕头,好讨几个压岁钱。我奶奶会把同样份额的压岁钱发给堂兄弟们。多数是一块的,到后来才涨成两块。有一年一位堂哥去的早,天刚亮就去了,屋里还很暗,奶奶老眼昏花,没看清楚,就从钱包里抽了一张给他,结果是张五块的。回家以后欢天喜地,我们几个听说以后一溜烟的跑去了,头磕的呯呯响,我奶奶正襟危坐,不动声色,到最后给压岁钱仍然是每人一块。回来后几个婶娘说奶奶偏心,闹出了严重的“外交事件”。

讨完了压岁钱,每个人准备一个塑料袋,开始在村里到处转悠,看看昨夜的万炮齐鸣中是否有没炸的鞭炮。于是就在满地的碎鞭屑里寻找,有大的,也有小的。即便是小的,能捡到也是小小的惊喜,因为捡的孩子太多,在多轮搜索下,能够捡到一个大的便如获至宝。如果听到鞭炮初响的声音,表明有的人家刚刚开门大吉,便立刻飞奔过去。捂着耳朵耐心的等待放完,一窝蜂的跑上去开始寻找,直到听见母亲远远的喊吃饭,才悻悻的回家。

今天的孩子会得到许多的压岁钱,数目要是少了,斜睨着眼睛,一脸的不满,仿佛克扣了他的福利。烟花自不必说,晚上,城市的上空,五彩缤纷的烟花点亮了城市的夜空,绽放,落下,就像从天堂里流泻下来的瀑布,又像是夜空划过的流星。他们仰着纯洁的小脸,拍着干净的小手笑着,叫着,五彩的焰火映着他们天真的脸庞,他们却不知道,在遥远的过去,在贫瘠的小村,在村旁的河边,树林里,曾经有那么一群孩子,脏兮兮的小手满是冻疮,抖抖索索拿着自己寻来的小鞭炮,点燃野草,一个一个的向火里扔去,欢呼,雀跃。

……

窗外,天空蓝的锋利。

这一个天,落了几场,还经历了罕见的低温,骆马湖边的冰棱,冰瀑,冰柱,美的如诗如画。引的游人如织,纷至沓来。黄昏的时候,站在湖边的坡上高台,湖水远处,但见暮色苍茫,殊不见边,不而润,不烟而晕。想起初读袁宏道《初至西湖记》时,其中写道:“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如酒,波纹如绫.”刚刚来宿迁的时候,也曾来过数次,其时未解景色之美,直到此时,才领略湖容水意,风姿卓卓。

……

每到年末的时候,都会写下一点文字,纪念这逝去的一年,不再来的一年。人生就像一江春水,奔流向东,过去的就永远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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