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老家

2016-04-14 12:22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每当想家的时候,总会坐在窗前,静静聆听,盼着有风儿捎来老家的消息。老家的獭兔是否给乡亲们带去了致富的门路,老家的杏树下是否满是孩子快乐的奔跑嬉戏.......

__题记

记忆中的老家是个土房,面积不是很大,屋顶是用树秸培的,屋檐下蓄满了小燕窝。天叽叽喳喳挺热闹的。屋里有风匣、煤油灯、针线笸箩、木质黑柜、土炕,一切都是简朴的家当。对了,还有炕头上的老猫,一只流浪猫(那时候,家家都养个猫,捉老鼠。养个小狗,看家)......

说起流浪猫,还得从好多年前的一个秋天说起。那晚天很凉,蛐蛐躲进屋里动听着弹着曲子。我正和家人围坐在电视机旁看电视。突然,窗外传来“咔哧咔哧”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一只猫在抓挠玻璃。我打开窗户把它放进屋。那只猫又老又丑,毛灰色的,有些乱,眼睛无精打采。钻进屋就东闻闻西嗅嗅,看来是饿坏了。我端来晚饭吃剩的面条,可怜的老猫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大一会就吃了一大碗。妈妈很讨厌猫,警告我喂完就放它走。可看到它吃食那祈求的眼神,我心软了。我打从小就喜欢小动物,每次去邻居家,看见小猫小狗的总抱抱。何况这只流浪的猫儿如此可怜,我怎么忍心丢掉它不管呢?经我一再央求,最后争得了妈妈的同意。理由是,让我看紧点,别让它捣乱!

我就给流浪猫起名叫“老眯”。“老眯”有很好的生活习性,白天躺在炕头上呼呼睡大觉,晚上起来抓老鼠。自打“老眯”的驾到,我家再也不受老鼠的气了。也不用天天守着妈妈刚买的小鸡旁还遭训斥了(因为以前没有猫时,老鼠常趁人不在意时,偷小鸡吃),更不会因为老鼠吃了米面,咬坏了衣服,惹得爸气呼呼大发雷霆。

“老眯”通人性。有一次,它抓了只老鼠吃了一半,就丢在窗台上跑到外边去玩了,等它回来,我就拿了树枝指着它训道;“你给我听着,你若在把老鼠吃了一半就扔,而且还仍在窗台上,看我不打你。”老猫吓得低着头离开了。当然,以后那样的事没再发生。就是大小便,老猫都跑到外边。就是我上山砍柴,“老咪”也跟着上山玩,我示意它回家。它都会乖乖的顺着山坡往回走。邻居家的二嫂数着大拇指夸我家猫听话,我也挺自豪。

“老眯”的生活无忧无虑,过了不久,它变胖了,而且更强壮了。

可谁会想到它会丢呢,那个热热的天,我忙着去商店买糕,爸爸到集市里买西瓜。早上还睡懒觉,中午“老眯”就不见了。我找遍了房前屋后,没有。又去翻后山的玉米地,可还是没有猫的影子。“老眯”去哪了呢?是不是吃了死老鼠被药死了?是不是被路人捉去了吃了猫肉了?是不是在过马路不小心被车撞了?我的脑海里满是那可怕的影子。就连做都会梦见老眯喵喵直叫,可醒来.......

大约又过了两个月,我和姐弟上学,妈妈做家务,爸爸上班,谁也没在意的时候,“老咪”出现了。(那几天我们做了最坏的打算,不行再向谁家要一只猫,毕竟那是只流浪的猫,养不长久的。)它变了,瘦了,在它的后脖颈多了块伤疤。流着脓水。妈妈给它上了消毒水。我问妈妈它是怎么弄得,妈妈说或许是被人打了,或许被山上的野兽咬的。最后它还是挣脱束缚逃回了家。“老眯”,你真勇敢!我打心眼里佩服。

再后来的日子,我们家从农村搬到郊区,因为某种原因“老咪”被留下了。听邻居们说,“老咪”开始的时候常回老房子趴在门前向远处张望。后来就不知了去向。也许,如奶奶所说,猫老了,会上山,变成野雷子(就是野猫)......

儿时的天,分外的冷。一场接一场的皑皑白雪把整个老屋裹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下窗户门口像眼睛对着外边张望。晨曦,袅袅的炊烟哈着热热的暖气升入云中,鸡鸣狗叫,太阳探出了头,新的一天开始了......

每每如此,我和姐姐都赶早起来戴着小帽子小棉手套堆雪人。我们用铁锹把雪搬到一起拍实做成小娃娃的样子,按个纽扣眼睛,辣椒鼻子,插个扫把,再戴一顶小红帽,可的小雪人就做成了。淘气的弟弟挣脱了妈妈的怀抱也偷偷跑了出来,出来就问姐姐雪人的鼻子怎么是红色的。大姐笑着说,看看你的鼻子不也红了吗,当然是不听妈妈的话被冬爷爷给捏红的了。弟弟听了忙用手捂鼻子,会不会捏掉呀,弟弟问。姐姐笑着说,没准。我在一旁唔着嘴不敢笑出声......

我们除了堆雪人,还捉麻雀。捉麻雀,是爸爸的主意。在院子扫出一块空地,用绳子拉个筛子,就是把绳一端接到筛子上一段放到屋里,筛子底下放上米粒。等麻雀钻到筛子底下,躲在屋里的人悄悄一拉,麻雀就被罩住了。爸爸的计策很是高明,我和弟弟一个上午捕了五只麻雀。弟弟吵着吃麻雀肉,姐姐说编个笼子养着玩。我赞成姐姐的想法,就吓唬弟弟说,不许吃麻雀肉,吃麻雀肉脸上长黑斑,长大了娶不上媳妇。弟弟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地愣在那......

麻雀最后留了条性命,在我和姐姐用雪糕棍棍编制的小麻雀笼里叽叽喳喳的叫着,给它水不喝,粮食也不吃,还呼呼地喘着粗气。妈妈说麻雀的气性最大,养不活的,用不了两天就得气死。看着笼子里的麻雀,我的心七上八下。放了它吧,好不容易抓的。不放吧,一条条小生命。烧着吃它,麻雀竟偷吃粮食,不是什么好东西,邻居家的哥哥怂恿着。

第二天,我还是偷偷的放了。看见它们快乐的飞走了,我的心敞亮了许多,当弟弟问起我,我着实的撒了个弥天大谎......

春天到了,老家的杏花开了一树。刮过一阵飞,幽幽的香。我这个小淘气则喜欢躲在屋里摆弄糖纸,折了好多小玩意。说说糖纸,很想给你谈谈它的来历。就是我一个人在家时常偷偷跑到街上东寻西找。街上的婶子大娘看见了便问,丫头呀,啥丢了,找啥呢?没没,没找啥。我装作如无其事,抬起头哼着歌。等她们刚一走远,我又接着找,看见了角落里的糖纸就像发现宝贝似的,赶紧捡起来放到兜里。看到兜兜鼓了起来,心里乐开了花。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掏出来,用水把一张张冲洗干净,再用抹布抹一下,夹到书里,看上去就像美丽的书签。有画着高粱的高粱饴糖纸,有画着话梅的话梅糖纸,有画着花生的花生糖纸。颜色也不一样,红的,绿的,蓝的,粉的,紫的,黄的。直等到干了平整了,在取出来,折葫芦,纸鹤,小船。当然也得留点“家底”给小伙伴炫耀。每次弄完那些小玩意,都会招来村里的小孩,挤着看,撵都撵不走。妈妈也凑个热闹观看。我边做边说,神采飞逸,像个小演说家似的......

爆爆米花是我童年小吃里的诱惑。那爆爆米花的老爷爷不知是什么地方人,他裹着厚厚的大衣,说着发言。自言自语一句话也听不懂。等和本地人说就讲起流利的普通话。老大爷满是和蔼可亲,给哪家爆都笑盈盈的。摇起爆米花机,唱起歌谣。到点了,一挥胳膊。小孩子们都知意的躲得远远的,只听的“嘭”的一声,爆米花带着香香的味道撒了一地。轰的一下,娃子们开抢。嘛抢嘛抢,这是李娃的,下一个是张娃家的。李家大娘来了,没有生气,给孩子们分了些。孩子们乐了,大爷也乐了......妈妈也给我们爆了好多,我的兜兜里装满了爆米花的味道......

老家远去了,流浪猫深深印在了脑海,童年的笑声躲进了岁月的音箱。一切那么清晰,珍贵 。取而代之的新农村建设,发家致富带领人们奔小康。我想不仅仅是獭兔的养殖,会有更多的技术走进农家。那时的春花会更美,风儿会更加清爽。祝福我的老家,祝福她明天更加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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