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小院

2016-04-09 16:58 | 作者:刘尊吾 | 散文吧首发

七、八十年代,我们住在山城一座简易二层楼的楼下,欣慰的是门前有一个小院子。小院子里除了集体统一盖的杂物间和在北方过日子必备的“炭池”和“烧土”堆外,剩下的空间也就十来个平米,但这也使我们有可能展开想象,发挥余热,把小院妆扮得精彩。

几年前,我从外面弄来的几株丁香,现在长的根深叶茂了,在院子里篷起好大一片。每年的三四月份,朵朵淡雅素洁的小花,就在清晨的微风中盈盈摇曵,小院里倒处弥漫着甜丝丝的芳香。一早一晚,我喜欢在丁香树前伫立,思绪随着花香游移,我想起诗人戴望舒写的《巷》,那个丁香姑娘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作者倒底是想逢着什么样的姑娘?为什么是要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我也仿佛看到了在雨中哀怨的丁香。“丁香”给我的小院增色不少,还渲染了一点诗人的浪漫色彩。

院子的墙脚,每年都要种上两颗丝瓜。丝瓜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它需要张扬,需要攀援,只要给它足够的空间,施足了底肥,它就很快地粗壮起来,瓜蔓不断扩张它的势力范围,金黄的花朵开的朴实无华但一样能招蜂引蝶。到了深秋,只要用心,随时都可以在枯萎的叶子中找到一根绿油油的丝瓜,让你充分回味它的滑嫩和清香。

窗前的走廊,有一个前任住户留下的鸡舍,别墅型,上下两层,上面下蛋,下面睡觉。为充分利用资源,开我买了几只鸡苗,养了将近一年,就剩下一只母鸡。一家人,每天眼巴巴盼着下蛋,摸着热乎乎的鳮蛋,兴奋之情油然而生。

一次去集市赶集,难得碰到有卖小白兔的摊贩。活泼可的小白免把儿子吸引住了,并当场表决心负责喂养。我们买了一对,盘算着让它成家立业,繁衍后代。回家以后,便照卖主的吩咐,爷俩忙不迭的在院子里挖了一个深洞,上面盖上一块石板,祘是给免子安了家。儿子每天拔草来喂,放学回来都要和免子玩一会,亲热一番,来不及时便把做菜用的胡萝卜拿来喂它。就这样,我们这个小院祘是“鸡兔同堂”了。遗憾的是养了大半年,那只公兔很没有良心,另外打洞,当了犯逃,另寻新欢去了。这时,我们才真正领悟什么是“狡兔三窟”的含义。为降低损失,全家统一思想,决定忍痛割爱,饱餐了一顿红烧免肉。

屋子的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槐树和榆树,到了阳春四月,便开满了白茫茫的槐花和淡绿的榆钱,八九岁的儿子爬不上树,便捡拾大孩子们掉下来的槐花和榆钱塞了一嘴,吃得津津有味。

晚,庭院深深,淡月如钩。丝丝缕缕的月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在窗帘上投下暗暗的光斑;远处,时不时传来布谷呼唤的声音,更显出院子的寂静,院子里缓缓流淌着沾满槐花芳香的绿色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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