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蔷薇花开

2016-04-03 20:37 | 作者:清晨阳光@桃子 | 散文吧首发

我不再哭泣,因为我答应过您,要像蔷薇一样坚强

——题记​

纯薇那时候很小,懵懂和无知时常伴随在她的左右。每当她哭着闹着想寻求一些呵护与安慰时,一位慈祥安静的老人便会轻轻走到纯薇身边,挽起纯薇那脏兮兮的袖口,轻轻抱住她,嘴里喃喃道:“纯薇是野蔷薇哦,不怕不怕。"那个人,便是纯薇唯一的亲人,也就是纯薇的外婆。​

纯薇曾经问过外婆,为什么她的名字叫纯薇呢?外婆只是笑着,并不回答,可是眸子里流转着纯薇看不懂的感情。​

外婆拉着纯薇的手,走到离家不远的地方——树林里游玩。那时候正值天,树林里的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在那稀流的树叶间,阳光成了一条条金线,斜织着春天的气息。于是,纯薇便不再哭泣,眼角里淡淡的泪痕慢慢消失,肆意的接受春天的亲吻。纯薇在小树林里就像欢快的小鹿,无任何拘束,无任何烦恼,真想时间在此按下暂停键。​

玩的累了,外婆便会领着纯薇,到树下休息,那是两棵柳树。其中一颗很高大很苍劲,枝头上垂下了缕缕柔丝,上面的叶儿在阳光的折射下,更加碧绿,好似一颗颗翡翠。抚摸树干,上面纵然已经是粗糙不堪,更显出了这棵柳树已经经过了岁月的洗礼,时光的流逝。纵而旁边那一棵柳树,则比它娇小多了,尽管也是枝条垂到大地,但它的叶子大多数都是嫩绿的,还夹着一丝丝鹅黄绿,像刚出生的婴儿,悄悄睁开了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一阵微风吹过,柳丝触到了脸颊,纯薇感到一丝丝痒,便用手拨开了柳丝。纯薇注意到这两棵柳树的不同,便疑惑地问:“外婆,外婆,为什么你站在那里的柳树那么高,而我这一颗那么矮呢?”外婆静静的看着柳树,轻轻地对纯薇说:“孩子,这棵柳树在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就长出来了。”纯薇那时候5岁。“那小柳树呢?”纯薇来了兴致。外婆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指着小柳树说:“孩子啊,这棵小柳树是大柳树用心血培养出来的啊!你看它虽然很高大,却已经充满沧桑了,它十分苍老与瘦弱。而小柳树非常年轻与茂盛,那是因为大柳树把所有的养分都给了小柳树了呀,现在小柳树很茁壮,甚至它的个头会超过大柳树,但大柳树无怨无悔,因为它看到自己的孩子正在成长,即使它到最后会死去,它也心甘情愿······"说着,外婆的眼角有点湿润,嘴也抽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纯薇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她紧紧的抱着外婆,怕失去了她唯一的亲人。外婆粗糙的手掌抚摸着纯薇的秀发,略带伤感的说:”孩子,乖,我和你就像这两颗柳树,总有一天,外婆也会慢慢死去,而你,必须得学会···”外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纯薇打断了“不要,我不要,我只要外婆!”纯薇抬起头,眼角含着泪,她大声的说:”外婆,我只要你,不要其他东西!"外婆愣了一下,却无奈的苦笑着说:“人总有死去的一天,出生到这个世界上就意味着总有一天也会离开这个世界,孩子啊,我总有一天会被天使带离这个世界,你不可能永远霸占着外婆吧!”“那我就把你抢回来,外婆,你答应纯薇,你要一直陪着纯薇,纯薇怕外婆哪一天不见了,纯薇怎么找也找不到,外婆你答应我好不好···”纯薇眼里尽是害怕的神情。外婆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涌进了她的心房,眼睛里尽是苦涩,许久,她才艰难的开口:“好,外婆答应你,不会离开·······”纯薇把头埋进外婆的怀里,天空下起了,渲染了一种悲伤的气氛,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不停地滴在纯薇的脸庞····​

七年后······​

“外婆!外婆!我回来了,开开门纳!”纯薇清脆的声音响彻大院,可还是没人开门。“外婆,出来开门呐!”等了许久,却依然无人开门,纯薇急了,踢开了房门,在门的另一头的床上,外婆躺在上面。“外婆,你快起来,纯薇回来看您啦,起来吧”纯薇轻声呼喊。“纯···纯薇回···回来了啊···”外婆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极了。“嗯,外婆,您是不是病了啊,我去找大夫给您看病。”说罢,纯薇立马想起身去找大夫。“不是···咳咳,不是···外婆就是有点累,无大碍的。纯薇···陪外婆聊聊天好···好不好··咳咳···”纯薇只能疯狂的点头。“纯薇啊,你小时候,不是问我吗,···为什么···咳咳,你的名字叫纯薇吗?····咳咳,那是,那是因为外婆希望你能像叶蔷薇一样纯洁和坚强。不管遇到什么,咳咳咳咳······纯薇也能迎着太···太阳,仰起头继续坚强!”纯薇愣住了,他她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寄托了外婆太多期待和太多沉重的。“所以呀,纯薇答应外婆,不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咳咳咳咳,都不要哭泣好不好!”···好,纯薇,纯薇答····答应外婆···不,不会再流泪。“不知费了多大力气,纯薇才把这句话说出来。”纯薇真乖,纯薇能不能再帮外婆一件事···咳咳···,沿着门口那开满花的小路,帮··帮外婆采一朵紫色的蔷薇花···咳咳咳,因为看到蔷薇,外婆··外婆就会想起纯薇···咳咳咳咳咳,就不会再害怕了·······”“好”纯薇没有说多余的一句话,便立马冲出来小院。外婆望着那被夕阳渐渐吞没的身影,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其实,那条小路并没有蔷薇,外婆让纯薇出去,无非是不想让纯薇看到她死去而已,这是外婆对纯薇撒的第一个谎,也是最后一个谎······​

纯薇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那朵蔷薇花,她亲手把外婆埋在那片树林的那棵小柳树下面,不,因该说是大柳树了,而那幼时的大柳树呢?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纯薇跪坐在地上,双手一颗颗播种着蔷薇种子,嘴里喃喃道:"外婆,您不讲信用呢,当初您明明说好会陪纯薇的,怎么现在,你不在我身旁了呢····不怕,外婆,您没有陪在我身边,这次,纯薇陪在您身边,您就不怕了,不是吗,外婆,不要怕哦,纯薇陪着您呢,不怕哦······”​

清风拂过,带走了纯薇最后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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