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花雨

2016-03-24 22:48 | 作者:薛宇剑 | 散文吧首发

户县的三月夹杂在水与泥泞中,但与其他地方泥泞雨季不同,我在微雨中闻到淡淡花香。我从之前的公司辞职来到这个偏远的小镇工作,镇子不大但应有尽有,秦岭山脚下花开遍野,仿佛似曾相识,但我的家乡没有花,这种感觉又究竟从何而来。

在少有的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坐在摩托车后座,穿越乡村,穿越田野,穿越漫长的公路,去寻找一个个或隐藏在山林中,或隐藏在土坡后的小企业,为了追求微薄的利润,为了生活,为了工作,结果虽全是不尽人意,但我在这偏远的乡村中,在遍地的葡萄架下种下了希望的种子,我希望在这片土地上,能开出收获的果实,哪怕是仅仅够我生活的果实,我从未因为生活艰难而自暴自弃,但我一直笼罩在淡淡的忧郁中,这种忧郁在我少不更事时便伴随我,直至我长大,读大学,工作。天生的忧郁气质虽有种种坏处,让我在这社会上,在钢筋水泥的碉堡中,在球场上的肌肉森林里都迷失过。但我仍然生命中的一切,我不觉得自己文人的清高,也觉得我的不配当个忧郁的诗人,但我仍乐意去做,我努力工作,也努力去感受人文与艺术,我觉得人生本来就是这样,如同秦岭山下的花雨,有花的芬芳,也伴随着泥泞。

我知道我不久就会离开这里,我生长在城市中,在水泥森林里的房子长大,那里有种种的魅力和失落,但我生长在那里,呼吸着浑浊的空气,在沾满灰尘的球场上跑步踢球,不知是在锻炼身体还是伤害身体,但我属于那里。那里没有花雨,我也不必坐在摩托车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种种巧合之下,我在这个季节来到这里,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在寒冷的雨水中,我见到了盛开的花,也见到了在泥水中的花瓣,我摘下一支花想送给一个刚来的女同事表示欢迎,等我到时发现花瓣已经散落,只能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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