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精灵

2016-03-10 15:19 | 作者:缘来是你 | 散文吧首发

文/刘和军

三月,草长莺飞。清晨,推窗远眺,伴着窗外一声声儿的欢叫,呼吸着大自然清新的空气,一股惬意充盈心间,让人心旷神怡。在鸟儿欢快的吟唱声中,一段关于鸟的记忆总在我的脑海中涌现。

时候,我家房子附近有棵老槐树,树上有窝斑鸠。槐花飘香的季节,斑鸠便开始在绿叶白花间叫:“咕咕——咕。”每当放学回家,我常将小手围在嘴边,对着高大的老槐树叫:“咕咕——”那斑鸠仿佛懂人情似地便应和起来。

村里有几个小伙伴常爬上树去掏鸟蛋、捉斑鸠,为了这,我和一向要好的小强闹翻了几次。有一回他恼火地说:“干嘛老护着它!”脸上是不屑的样子。

“它叫得好听。”

“好听有屁用。”

“它还会吃虫子。”

小强说不过我,只好怏怏地走开了,于是斑鸠那婉转的叫声仍飘荡在小村上空:“咕咕——”可是,有一天放学回家后,看看房东面,呀!斑鸠呢?老槐树呢?赶紧问母亲,说是给人家刨掉了。还说附近要盖什么工厂。盯着那片空旷的天,心中一阵茫然。一连几天,我都呆头呆脑的,惹得母亲直说是“掉魂了”。

初三时,我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一间小屋子里,虽然面临着毕业、升学,可我并不感到日子的枯燥,因为常有可爱的麻雀来伴我。我清楚地记得,那些小东西总是先在墙上的小洞里探头探脑地观察一番,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便三三两两飞进来,叽叽喳喳,不时用尖尖的小嘴啄地面。有时我故意躺在床上不动,它们便放心地“疯”开了。有几只为了炫耀自己胆子大,便跳到桌子上,得意地走来走去。大概有一只发现了瞪着眼睛的我,便好奇地歪着小脑袋瞧我。忽然我看见它那毛茸茸的小屁股翘起来,我急忙坐起,那些小东西“呼”地一下子全飞出房子。回头看桌面,已留下几枚玲珑的麻雀屎,泛着温温的草气。

就是这样,我深深地爱着家乡的鸟。玲珑辛勤的小燕子,翘着长尾巴的灰喜鹊,日里蹲在光树枝上一动不动的黑老鸦,灵巧地贴近水面飞的绿绿翠,还有好多好多我连它们的名字也叫不出来。每当我想起家乡时,记忆里便翩然飞舞着无数只小燕子、灰喜鹊……

由于鸟儿的可贵,便无比的爱鸟,由于真诚地爱鸟,便容不得别人伤害鸟。记得初中时,一个同学送给我几根美丽的鸟羽,还说好不容易才把鸟用气枪打下来。惊愕恼怒之余,我冲他那张令人生厌的脸骂道:“坏蛋!”后来到城里上高中,看到街头巷尾挂着一只只鸟笼,里面关着我心爱的“小朋友”。我听到的不是悦耳的歌唱,仿佛是细碎的埋怨声。每当我从那一只只鸟笼边走过,不忍心去看那失去了自由的精灵。我常回想起这样一个情景:父亲用粗糙的手掌捧着落在地面的雏燕,踩着凳子小心地把它送回巢里。顿时,一种难言的感觉充满我胸间。

还记得零八年我从工作的地方回到老家,竞诧异地看到幺妈正在田里捉虫子。我不禁问道:“幺妈,现如今虫子咋那么多呀?”幺妈没说话,只抬起手指指了指远处。我看到几个小厂里高大的烟囱,正冒着黑黑的浓烟。我望着幺妈满脸的皱纹和疲惫,什么都明白了……

站在空阔的田野里,我突然感到四周的沉寂。那婉转的斑鸠叫声消失了,河面上也看不到绿绿翠那灵巧的身影,就连昔日司空见惯的麻雀也少了。一丝叹气从嘴角滑落,跌进有点怪味的空气里。

对待这些真诚的朋友,我们该做些什么呢?我只感叹,我的力量太小了。关掉记忆,伫立窗前。今晨我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政府倡导、环保监督、人人参与,因为这是人类和鸟儿共同的家园

听,窗外又传来了鸟儿的欢鸣,让我们向鸟儿发出邀请,欢迎它们到人类这片温情的地方栖息筑巢,我想会有那么一天,正如唐朝诗人孟浩然诗云: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到那时,这不光是人居环境的变化,更是我们莫大的福气。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