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篱·女人和狗

2016-03-09 16:54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男人阿旺翻着女人歌带,格奥尔·基赞非尔《天堂》,那忽儿恬静,忽儿忧伤,忽儿奔放,透去林林湖泊,透去静静月、土屋、竹蓠、透去弯弯曲曲一直到那边不多田园,空空的,月把她们照见,玉白美丽。

土屋珠黄,音乐,竹篱狗儿欢跳,木窗阿妹搂着娃娃转舞,弟弟阿虎女人灶前嘻闹,灶间流出的柴烟米香溢满屋檐…没有了。

阿虎走了。阿虎那边矿上瓦斯爆炸,和另外四个矿工离开人世。男人从部队赶回来,女人哭得死去活来,在阿虎宿舍二楼跳下,醒来后,忘记自己,忘记一切。不清楚男人是自己丈夫阿虎弟弟。看小姑子是村上阿妹,看小叔象个要饭似,求省城当官二叔。问;“他们是谁?”男人说;“希望你好的,穷人帮助不了你。富人对谁都没有希望,只希望你别向他借钱。” 女人木然,靠近木窗,狗儿偎在旁边。二岁儿子语语呀呀,女人说是邻家娃娃。阿妹盈盈泪水“姐啊,娃是你的儿啊!村上好多人丢下锄头,都到城市打工去,他狠心爸也去哪里。”女人木然,扶扶走走,狗儿也走。

女人怎么按上曹学芹《秋窗风》,那哀愁,那凄凉,染了男人眼睛眶久久酸楚,男人轻轻泣哭起来,“儿女情别,兄弟情别,那家窗前不风雨,怎奈何窗前风雨离?!”

天往往有时会把人悲伤挤在相同时间,不知村上那家亲人离开人世,号着悲伤唢呐直直穿过这边悲伤,哇哇呜呜陪着人哭着往山那边,灵柩后面,女的拼命咬住红肿眼睛里悲伤,额头裹着宽宽白布,被风撩起,仿佛象女的惨白无力膀臂,拼命要拽住天上能够支撑自已一种力量,来帮助自已白衣里正吮手的娃儿,和挽着女的两个泪流满面孩子。男人住了哭,似乎觉得那女的韧性般地坚强,给自己增加从未有的气力!

亲人走了,离开人世,新的弱小,新的呼吸,家人,我们活着的人要重新帮助他们撑起社会,家庭新天地!

秋又来,又来,不变的枫林满叶落下的初红,总是在小渓游来游去,金黄升起,跟着初红,跟着笛声,跟着池塘跳板上浆衣女人,跟着河边青草里戏水鸳鸯…

女人醒了,把贝多芬、紫可夫斯基、理查得、中国古典带到田园、菜园、薯地。当金黄斜挂在林林绿绿,唤着薯地女人阿妹时候,女人阿妹急急跑进草堆里,草帽盖着,享受累了有这许多许多天籁之音抚抒。

男人从军校捎信回来,信中说;“我毕业后回县城工作,好照顾家里,等凑足了钱还完债,在给阿香开个音响店或者服装店,阿香不是喜欢音乐吗?阿妹十七八岁正是打扮穿衣…常去小叔那里看看,村上老队长,大队党支书那里也要去看看,不要忘记大家对我们帮助,报答多少别人不会计效,关键有一颗感恩的心!”女人和阿妹跳起来,罗罗拾起没有吃完米饭咸肉,挑上唱机,唱片,锄,镰,挑上竹筐里已经胖儿子。狗儿不在,大概己经到竹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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