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过年的记忆

2016-01-31 09:09 | 作者:江北乔木 | 散文吧首发

临近过年了,又不免回忆起儿时过年的滋味。记得那时快到过年的时候,总要跟在大人们的屁股后面追着问:“什么时候过年?还有几天?”那种心情是急切的,对过年是有期盼的,盼望着过年穿新衣服,有好吃的,放各种鞭炮,走亲戚有压岁钱,还有,放了年假玩的时间也长,现在想来,儿时的年味浓浓的,总是让我在不经意间想起。

先说过年穿新衣吧。过去那个年代,家庭生活都很困难,平时一般不买、不做新衣服,只是到了快要过年的时候,才赶做套新衣服。有的家庭人口多,连新衣服也做不起,就把旧衣服改了改,或是把老大的传给老二,老二的传给老三,一看也变样了,那时过年的新衣服显得异常珍贵。我家那时因祖父在外工作,生活还相对宽裕一些,每年到了年前就准备做新衣服。母亲结交的裁缝朋友多,到了做新衣服的时候,她就领着我今年到这家,明年到那家,每年穿出来的款式就不一样,不过那时候都大体差不多,只是在衣服兜和扣子上点缀罢了。等做好了衣服,母亲就拿回来仔细地叠好放到橱柜里,非要等到过年的时候才让穿,这样才会有新鲜感。到了除夕里,母亲就把新衣服从橱柜里取出来,一一摆放到我和弟妹的枕头底下压着,这样第二天穿起来板正,有棱有角。那时,头底下枕着新衣服,心里特别高兴,高兴地睡不着觉,总想尽快地穿上新衣服看看。越是这样想就睡不着觉,一旦睡着就醒不了,十回九回都是父母叫着起来拜年,这时候,就睡眼惺忪地一骨碌爬起来,先从枕头底下拿起新衣服,急急地穿上,这时自己感觉就焕然一新了,再洗把脸,吃了过年饺子,就一身新打扮地拜年去了。拜完了年,就到大街上溜达,小伙伴们大多也换了新装,感觉都不一样了。这身新衣服一直穿着走完亲戚,才能换洗一下,这是新衣服的使命。

再说说过年吃好的。说是吃好的,是与当时的生活条件比较而言的,平时不舍得吃,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才有好吃的。一般到了大年三十就开始了,大多家庭都是大年三十中午吃包子,到了晚上就忙着做好各种美味佳肴,往往是一年来最丰盛的一次,都跟着美美地吃上一顿。到了正月初一,继续吃除夕夜剩的菜,无非再炒几个新鲜的罢了。到了初二早晨,就开始吃年糕,意味着“年年高”,祖母和母亲每年做的年糕很好吃,很甜、很香,现在回想起来,舌苔的反应缕缕地传到了心里。吃罢了初二早晨饭,父亲就戴上套袖、围上腰布,开始忙着煮猪肉、下货,炸炸货了,满屋飘出了猪肉味和炸货香,初二中午这顿饭也很丰盛,就是这天才能让我想起“大块吃肉”这句话,足足地吃了这顿就是细水长流式的吃了,一直到正月十五,几乎还是天天吃好的。那时的过年吃好饭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现在,过年吃的比平时好不了多少,也就没有什么印象了。

过年放鞭炮是儿时的一大乐趣。那时候有鞭炮、爆竹、二踢脚,品种要比现在多。父亲的一个朋友制作鞭炮,每年都给我家送来大半袋子,我就跟着父亲放了不少的鞭炮,越放越来兴趣,我很小就放“二踢脚”,听着在地下、空中两个响,感到很好玩,还把两个、四个爆竹芯子想互对着放,接连“啪啪”的响声震天,似乎爆竹越响,心情越好,放着爆竹的感觉,听着爆竹、鞭炮声声,才感到了年味悠长。

还要说的就是过年走亲戚,这是儿时很愿意做的一件事。其实,就是走亲戚去为姥姥、姥爷、姑舅、姨们拜年磕头的,不过后来磕头一说都免了。记得那时表兄表弟的都提前打声招呼,商量好先到谁家、后到谁家走亲戚。到了这天就开始准备了,母亲就忙着给找个竹篓子、椭圆形小圆斗什么的,里面放上馒头、酒、饼干、点心之类的,差不多放满了,上面就盖上一条红色的包袱或新毛巾,这就是走亲戚的“篓”,我就挎上竹篓,和四、五个表兄弟一起,串了这个村,串哪个村,走了这家,走那家,一般都是每天一家,有的亲戚相隔十几里,也是结伴走着去的,这走亲戚真是“走”的。到了哪家,先问一声:“过年过得好!”不像现在说声:“过年好!”这么简捷。亲戚家一听有小客来拜年了,就赶紧出门迎接,热情接待,忙给几毛钱压岁钱,那时候这几毛钱也管用,接着亲戚家的人就忙开了,我们就在家里或到大街上玩去了。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一看饭菜安排的都很丰盛,因过年都准备了省事的菜肴,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等到吃好了饭,亲戚家该留的东西留下了,回去大都不空着篓子,就这样满载而归了,再商量着明、后天去谁家,过年走亲戚的经历使我至今难忘。

回忆起儿时过年的事儿还有很多、很多,看跑高跷、跑狮子的,玩捉迷藏、打瞎胡游戏的,听戏、听盲人说书的,这些都是留存在记忆里的,增添了儿时过年的多种滋味,也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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