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

2016-01-26 21:25 | 作者:阿阑 | 散文吧首发

台州的天总是不能长久地晴朗,现在又落起来。天还亮的时候,雨丝就把我和远山隔断了,我的眼眸里只剩得模糊一片;雨更是让人捉摸不定,黑漆漆的,只能听见雨滴飞散在石头上的声音。滴滴答答的水声总能在叶子上敲成清脆的小曲儿。虽然音节单调了些,但我却能从中捕捉到一点特别的感觉,冷清但不寂寞,空茫但不沉闷。

现在,你是否也和我一样坐在窗前,听雨。即使手中的活不停,还依旧念着。我们通话的次数不多,交流也愈发少。打来最多是天变冷了,多穿衣服,千万别冻着,我便在一旁应声答着。话题总是那么几个,以至于当我看见别的人与妈视频时,总带着些许羡慕。自认为在人前是一个健谈的人,可一到真正该讲的时候竟不知道如何出口,如何讲起,不明白。原打算写信,可是觉得这样太矫情,终也是搁下了,至于搁下了什么,我也说不清。

雨仍落着,落个不停,仿佛要把一整年的都要落完。雨啊,它落不尽心中的那份哀怨,那份离愁。在某个雨夜,我第一次那样深切地感受到无可奈何的滋味。屋内的热闹,屋外的凄凄;人与人的面对,心与心的阻阂。

犹记起,那时的我,天的我,雨起时刻,喜欢搬个小凳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淅淅沥沥的湘帘遮隐门前那一方菜畦,碧绿的叶子绕着朦胧的雨雾,扣着水滴,藏到土壤里。午后时分,你衬着爽乎乎的行风同我坐在一起,手里编织着一季的光阴。忽的,我纵身跃起,冲进雨里,看着一只小青蛙蹦着蹦着,躲入草蓟就不见了。你被我吓了一跳,嗔怒着说我调皮,我却只是吐吐舌头,抹了抹头上的晶莹,寻到一支冰棍来吃。一个安静的下午,只有雨儿迎风飘零;一个美好的下午,幸好有雨儿在旁陪伴。

天地间的喜悦都被我占着,欢喜着。偶尔抬头,灰蒙蒙的云渲染了天,像一阕水墨般的小令,隐约淡然。而欣赏的人,还好有你,还好有我。

雨停时分,满身的风尘洗净了。独自信步在小径里,泥水溅到裤脚,袖口也沾上了温柔的泪,在乎吗?想起以前,我在雨里透得淋漓,回家就被你教训,我哭着向父亲求救,你只好帮我脱下湿透的衣服默默地洗好,然后大喊:“快去晾了!”我思考,为什你不能温柔一点呢,现在想来也真是好笑。如今,淋湿了,没有人替我送伞,衣服也只能自己洗自己晾,耳边也没有那些不耐烦的声音。我想说:“我真的很在乎。”

叹息黄昏已近,苏醒的雨神再次蛰睡,天气预报说他明早还会再次醒来。在家的你是不是刚刚脱下披在身上的蓑衣,直起腰板担心地望了望我的方向。好巧,因为,此刻我也正看着你。现在的雨儿,天的雨儿,雨儿想你。

忧雨不彻心自凉,运落成霜亦苦忙。稽首回南到天际,推门独坐又一窗。

——后记

文&图/阿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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