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一场阴霾一场雾 一场风雨一场霜,过后,秋天便有模有样,愈像秋天了,最后的叶子依依不舍的哆嗦着哀鸣着萧瑟离枝,一些小虫子只有中午太阳最好的时候才见他们缓慢如蜗牛般滑翔移动,夏日里的机灵与利索劲儿都付之东风了,尤其是有几只蔫吧苍蝇迟钝挪地不开步,和夏天那讨厌的倏忽东西的恣肆哼唱的姿态大相径庭,呵呵小样你也有今天,人心大快。
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每一个秋天我便如苍蝇般如临大敌,对陡然变冷的气候无法适应,早早的就缩起脖子,感觉四面漏风,不得已把自己裹了又裹提前步入冬天,变得蔫蔫巴巴懒懒散散,不愿走路不愿出门,如果苍蝇有知,一定会发出阴邪的冷笑,“呵呵小样你也有这么一天。”
然而无论多么懒惰,人有三急有些事还得必须解决的,不得已,一天要光顾几次甚至数次,而且总希望有伴同行,这种行为被校长视为不耻,好像有拉帮结派之嫌,当很难找到同党时,便一个人毅然前往,无聊之时便阅览墙上所有种种,那些小儿把戏,将所有的愤恨不悦和小秘密都偷偷写在那里,天下最隐蔽的场所,也是最为公开的场所,如同一个撅着屁股把头埋进棉被玩躲猫猫小儿的滑稽,在如此绝味的世界里,再欣赏如此天然的纯真的涂鸦妙语,上上下下真真一个天然,绝味,每每想到此不由笑出声来。
秋味渐浓,缩脖子的不止我一个了,同盟军便不好找了,单打独斗的时候多了,就有了表现自我的机会,可哼歌清唱,可独自傻笑,还可冥思苦想,时间久了,连每一块砖都历数在目,发现后墙孔洞间栖息着一窝土蜂,当然不见了忙碌的身影,只有窝还在,不知这土蜂可酿蜜否,在这绝世的味道里酿出怎样绝世的甜蜜。墙角还有残破的蛛网,这并不稀奇,只要有角落的地方,就有蜘蛛,卧室占得,这便占得,味道是多余条件。再看那向阳一面墙上紧紧贴着一个蜗牛的壳,想来已有好多天了,可见不知要到哪里旅行,却贸然闯进了这样一块旷世绝地,只是这绝地实在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墙未翻过,便已从秋天进入冬天,只好在这绝味的世界里酣眠了,罢罢罢做了缩头的龟。还好还有一个不定时光顾的旅客----我,不定时地来看看它,不管它愿意不愿意,我闯进了它的世界,我偶尔摸摸它,感受和冬天浑然一体的体温,强忍着把它从墙上抠下来的突然一念,还是等它自己离开墙面吧,我想它是有足够耐心的,而我估计缩脖子等耐梗着脖子的季节的耐心也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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