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离幸福很近

2015-12-02 20:13 | 作者:天凉好个秋 | 散文吧首发

我出生在哪个穷苦年代,饥饿占据了孩提生活的全部。曾记得那些日的黄昏,奶奶踮着小脚背着年幼的因肚子饿、要妈妈而哇哇大哭的我,嘴里轻轻念叨哄着,在门前路口上转悠。愁苦着叹息:“唉!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头啊!”同样饿着肚子的爸妈妈叔叔婶婶们“在农业学大寨”的旗帜下,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集体大会战”。

背着干粮包,手提菜罐,肩上掮着一小捆干柴,随着和我一样组成的稀稀拉拉的学生队伍,缓慢地向学校走去。不堪负重而走走歇歇,汗水还是毫不客气地浸湿了衣裳,晚自习了静静坐在教室里慢慢暖干。里,在四面透风的宿舍里睡在冰冷潮湿通铺上,肚子疼得我直掉眼泪却不敢出声,害怕值周老师或上铺高年级学长的叱骂。

    三伏正午骄阳炙烤着大地,像焊弧光闪耀几乎睁不开眼。正是苞谷需要薅二遍草的时候,我和爸爸头戴草帽弓步弯腰,在苞谷林里艰难跋涉。手握锄头用力地薅掉长势疯狂的杂草,锄头与土地交战“嚓嚓”作响。汗水顺着敞开的衣襟,像天的屋檐水一样流淌,滚烫的空气从张大的嘴巴进入肺部,烫痛了快要干裂的喉咙,水壶里的水已喝完。再坚持一会儿,晴好天气是除草的最佳时间。当身上不再出汗时就必须回了。

再有两天就过年了。我夹杂在一群工友之中,堵在工地简易办公室门口,讨要工钱。大老板还在办公室里悠闲品茶。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可就是不敢离开,如果稍不注意人跑了,都不知该去那里讨要。夜幕降临,噩开始,一群混混儿持刀带棒耀武扬威,驱散了我们带走负责人,一年的辛苦劳作打了水漂。勉强挤上最后一班回家的末班车,回到家里见到父母的那一刻,再也坚强不起来了,悲愤、委屈、凄凉的泪水交织一起从眼眶涌出。爸妈把我拉到暖和的火炉边坐下,温和的安慰:“没啥!过年了回来就好。"

    在艰难中跋涉,时常回过头来,记忆深刻的,几乎全是苦难。顾不上欣赏秋月,因为它填不饱肚皮;麻木的忽略青山绿水,因为它换不来无尽的生活费用。在经济全速急行军的队伍中,我处在将要掉队的位置,竭力奔走才不至于落伍。不敢仰望前方那些翘楚健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我永远也跟不上他们的步伐。 

一次与几位土豪朋友相聚。聊天中他们几乎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再赚几年钱,老了的时候去乡下,于青山绿水处建一幢小院,置几分菜地,养一群鸡鸭,开一方荷塘,种种菜,钓钓鱼,颐养天年。蓦然记起某年在外打工,与和我年纪相仿的老板聊起家乡时,说不尽家乡的美好。那老板当时调笑:你们那里什么都好,就是没钱;我们这儿啥也没有,就是有钱。想到此处忍不住笑出了声。豪友们不解的问我有什么好笑的,我换了个方式调笑说:你们穷的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钱了;我是什么都有,就只缺钱了 。当下哄堂大笑。

    心情好一切皆好。在富人的眼里幸福的标准,农家小院,我有;可耕种的菜地,我有;可恣意享受的青山绿水天然氧吧,我有;·····属于乡村的一切,我都拥有,唯独就缺一样:钱。回过头来,换个眼光看生活,原来,我离幸福竟然这么近!

出生的那个年代虽然困苦,却也幸好没有战乱;寄宿学校虽然清苦,但幸好有学可上;种田务农的日子虽然很累,却练就了健硕的体魄,和坚韧的耐性;虽然没要到苦工钱,却也幸好,没落进黑砖窑。  

    仔细想想,也确实没那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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