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花

2015-10-23 17:26 | 作者:初晨苦楚 | 散文吧首发

太阳花——向着阳光照耀的地方开放的花朵,看见太阳花就仿佛看见了阳光,仿佛看见了希望。喜欢太阳花,喜欢它的朴实无华、坚强、热情、 光明,永远向着太阳努力绽放自己。花开满园,默默绽放,留芳芬于人间,在我们心头点亮前面的道路。

——题记

“空山新后,天气晚来秋”,一场细雨过后,整座城市弥漫着一股醉人清香,这是大自然赋予的味道,那些田野里的稻香,那些依旧还在开放时光里结满的小花,那些枝头上的硕果,无疑增加了这个季节浓浓的气息。四季更迭,时光流逝,在这样一个充实而又多情的季节,总会让人在心底泛起涟漪,匆匆时光里行走的你我,应该怎么继续一直向前呢?

下班路上,照常急急忙忙地往家赶,只是跟平常不一样的是意外发现公路两旁出现了很多五颜六色的小花,才知道原来这一直在草从中,平时不怎么起眼,现在正是它绽放的时节以前在老家的时候经常看得到,也知道这就是太阳花。太阳花——见阳光花开,早、晚、阴天闭合,所以叫作太阳花。它没有牡丹的高贵,也没有玫瑰的妖艳,喜欢温暖、阳光充足的环境,极耐瘠薄,不过份挑剔土壤,自播繁衍,花开五颜六色,或许它很不起眼,也不珍贵,就这么平平常常生长于平常百姓家。平时上下班匆忙,没顾得上道路两旁,没料今日却这般引人注目。我忍不住放慢脚步走过去,蹲下身来多看它几眼,一瞬间全身心放松下来,闭上眼好像全世界就我一个人在这花海里面徜徉,感受一下它的气息,散发出的清香,那一刻我想跟它说说话,聊聊南方北方,聊聊这些年里的事情,聊聊那个在我心目中像太阳花一样的女孩儿。

我总会时不时地想起她来,她是我的中学同学,后来我们成了同桌。在成为同桌之前,我们几乎没有太多交集,无非就是那种在路上遇到笑笑打个招呼的人,不会太热情,但也不会视而不见,总之不是很熟悉,我们全班同学都知道她特别笑,所以给她起了一个外号——笑霸。

只记得当时她是留级来到我们班的,期中考试过后,我们会调换座位,那时候班级里有规定,按成绩来自行选位置,前提是成绩排名在前十名的同学必须跟班级后十名的一起坐,互相帮助学习、生活上的问题,之间跟谁坐自己寻找商量。这可能是我觉得我们班主任当时很有想法的一个决策了,那时候他出的招你可能永远想不到,但是这招我们一直沿用了三年,他觉得这样更能使得同学之间团结,互相帮助,学习好的人要学会站在成绩吃力的同学位置上考虑,学习他人别的优点;学习差的应该要敢于开口,学会利用身边的“资源”,一起共同进步。

记得那是季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座位上写作业,突然她跑来跟我说:“初晨,这次调座位我跟你坐吧!”

我抬起头很惊讶地看着她,马上又回过神来笑着答应说:“好啊!”

接着我问她:“那你想坐哪儿呢?”

“都行,到时候你选啊,你选在哪里,我就坐在哪”她回。

“行吧,我大概就这这里,可以吗?”我指着我现在坐的位置。

她点点头:“好啊!”

然后像大姐姐那样拍拍我的背跟我说了谢谢,高兴地回到她的位置上。

一个周后,如约其来的班级调换座位,理所当然我们成了同桌。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才慢慢开始了解她。跟她一起同桌的日子,我们相处得很愉快,她不懂的题会问我,我不懂的也会问她,那时候我们几乎一起吃饭,晚自习一起回宿舍。

当然我们也会跟对方悄悄地说偷偷喜欢的隔壁班男生,会在上课传纸条,也会在自习室上说悄悄话,甚至有两次印象特别深,老师站在窗边一直在观察我俩,但是我们居然没有发现。我们会跟对方说以后想去的城市,想要上的大学,以后想要干的工作,甚至会在一起说要几岁结婚,几岁要小宝宝,这些闺蜜之间才有的话题渐渐地在我俩中展开,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

说话的时候,她那双大眼睛总是眨巴眨巴地看着我,双眼皮,长长的睫毛,特别漂亮,所以在后来的印象中那怕是现在想起她来,我都没有忘记她那双眼睛,仿佛一直在看着我。在大家印象里,她就是那种特别开朗,好像天生乐观派,永远没有什么烦心事,即使遇到困难也笑着面对,一切问题迎刃而解的女孩,所以那段时间我也变得开朗起来,这就是所谓的耳濡目染吧。

我以为故事就这么继续着,我俩会一直坐同桌,甚至一起毕业,一起参加高考。然而所有的一切并没有如你所想这般发展。

那是一个晚自修。她突然靠近我耳朵对我说:“我不想上学了。”

我转过头看着她:“逗我呢!”

“我说真的啊,不跟你开玩笑。”

“为什么呀,不上学你还留级来我们班干嘛,不就是为了考好大学你才留级的嘛!”

这个时候她低下头,眼睛盯着桌子上的书,我才发现这一次她的表情或者说整个人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我几乎没有见过,她说:“初晨,我可能明年就死了。”

死,这个我一直感觉离我很远很远的字,此时此刻被眼前这个女孩说出来,我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所以以为她在跟我开玩笑或者说心里根本不会朝哪方面去想。于是我顺手拍了她的头:“好好上自习,要死咱下课再死!”

她欲言又止,没在说话,因为在上自习,担心影响其他同学又害怕老师逮到,我便没接着问,回过头来写作业,但是总感觉今晚哪里不对劲,我又时不时地盯着她了几眼看,还是继续手里的活。后来她给我传了个小纸条:待会下晚自习,咱去操场走两圈。我朝她做了个OK的手势。下自习后,我俩去了操场,她跟我说在自习上说的话全是真的,她最多活不过两年,所以她打算退学去挣点钱,用最后的时间来敬一下她的父母,如果她在继续呆学校,根本就没什么用,而且可能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报答她爸了,当时她是这样跟我说的。

我知道她的妈妈已经不在了,现在爸爸给找了一个后妈,以前她说起后妈的时候总是多多少少有一些意见,但是那晚她仿佛忘记了所有,感觉一切事情都风轻云淡一般。我俩就那样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地走着,基本是她在说,我在听,那晚我听得很认真心里也很沉重,风从身上吹过,略感一丝寒冷。纵使这样我还是半信半疑,我甚至都不敢多问一下是什么病,或许是害怕接受,我知道她妈妈去世就是因为癌症。

没过一个星期,她真的去找班主任退学,我们班同学除了我,基本不知道内情,所以都在纳闷。而且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她为什么留级下来还要放弃继续上学的机会,很多人都在极力劝她留下来。我不知道我们班主任是怎么就答应她退学的,甚至现在我也不清楚我们老师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她走的那天,我去送她了。我帮她收拾东西,衣服,被子,两个人背着这些东西一路走到大街上去找车,我跟她走了很长一段路,我甚至都不相信她就这样离开校园,离开我们大家。这一路上我静静地走着,她却一直笑着安慰我,跟我说各种开心的事,但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当时,她留下了一句话:放心,我会回来看你。于是就上车了,看着她的车越走越远,我的心也空了一大截。

高二下学期一个午自习,一个同学跑来跟我说:“笑霸来了,在外面操场上等你!”我很开心地跑到操场,真的是她!她背着小包,穿着一身碎花衣服站在太阳下那么耀眼,我远远地就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还有那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睛依旧大大地睁着。她就那样一直站在那里对我笑,我跑过去居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或许是太惊喜或许是太意外,这时候她突然靠近我拉着我的手又把我抱在怀里。随后有几个同学也出来了,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问着她近况,但关于生病这件事好像除了我便没人知道。我也没在问起她,我的心又渐渐地回来:她可能骗我的吧,她活得很好,她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阳光那么爱笑。

一直没想到,那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就在高考前两个月的一个晚上,一个跟她同村的同学突然跟我说:她不在了!天呐,不在了,当时我感觉心死了一半,那一我失眠了。曾经说各自憧憬的象牙塔,曾经说要参加彼此的婚礼见证彼此的幸福,说以后要一起当好媳妇好妈妈善良的婆婆,这些都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

如今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记得那年我参加了高考,败得一塌糊涂,如果说榜上无名垂头回乡是一种失败的话,那么那年我败到了谷底,后来我终于面对这个结果,回去复读。每当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她曾经跟我说的话,像是一份约定等着我去完成。我会想起她面对生活的那种态度,她的积极她的阳光她的懂事她的善良。

眼前的这片太阳花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美丽动人,那么温暖人心。那个曾经出现在我生命里的开朗女孩,现在去了天国的你如这片大地上的太阳花一般,身上那些品质一直在我心里闪闪发光,特别是在某些时刻;你的笑容,你大大的眼睛一直在我脑海里;你教会了我面对生活的态度,活着就得开开心心,就要去做当下该做的事情。

一阵微风拂过,太阳花伴随着风摇曳起来,我闻到了阵阵芳香,风啊,愿你能这芳香带到她的那一个世界里,愿她在那边安好!也愿我们在生活中能像太阳花这般积极面对生活,无论生活带给你什么,都希望你能坚强,寻找希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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