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笛

2015-10-10 17:19 | 作者:漱玉 | 散文吧首发

文/漱玉

此事发生久远,年代不详。

在新婚之,秦淮男子的家中客人散尽。新房里,烛影摇曳,脂粉飘香。看新娘,烛光下红颜娇羞,百般妩媚。 男子正欲解带就寝,忽听南窗传来奇异之声。此声忽远忽近,仿佛万千苦痛自夜空压向大地。男子一阵心悸,不禁毛骨悚然。回头看时,新娘早已摊倒在床,人事不知。

男子赶紧请来当地名医,一阵观色把脉。谁知女子气息渐微,几近断绝。名医摇头叹息,叫男子为她准备后事,然后拂袖而去。 男子悲痛欲绝,整日守着新娘,不愿离开半步,新娘静卧在床,男子静心守侯,更不许外人接近。就这样过去一月有余。

说也蹊跷,男子渐渐憔悴,而女子虽闭目无息,却一直面色红润,看不出一点儿病痛。男子痴情守护,并整日为她拂面洗脚。如此又是一年,女子仍无生还迹象。亲朋劝他赶快为女子办理后事,可男子就是不听。

一日,时近正午,男子入,又听见那奇异之声。男子循声而往,进入一片树林。只见林木高大繁茂,他很是奇怪,在当地居住二十余年,从不知道还有如此美好的地方。再往前寻,忽觉身后有脚步悉虚。回头看时,不禁欣喜若狂。一女子体态婀娜,满面色,娇颜含羞。恰似自己静守一年多的新娘。

男子问她是谁,怎么会在此地。女子说她是被一种声音引着来到这里,来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整日与禽为伴,吃野果,饮甘露,却也怡然。 男子正诧异时,忽见飞来几只异鸟,羽毛锦秀,斑斓美丽,头上还突出一撮红色的翎毛。只见禽鸟围在女子身边,载舞载鸣,好不热闹。

随后,两人边走边叙,眼前出现一条溪,水流淙淙。两岸奇花异草,蜂蝶穿梭其间,花香沁人心脾。溪对面一块坡地,生着几株桃李,桃花正浓,李花欲放。花红水翠,满目生机,更有鸟鸣不绝于耳。男子想:这真是人间之仙境,世外之桃源啊!

正欲问女子晚间如何歇息,眼前出现了两间小木屋。只见木屋依林傍溪,面东而建,南间开门,北间设窗。一株大树,枝条覆于北窗之上。木屋四周花草各异,气息氤氲。

他被女子引进木屋,屋内陈设简单,只一张小圆桌,三只小木凳,壁上两张字画,一件钟摆。男子仔细一看,时间正值午时,指针却指向清晨,便笑问何故。女子只说不知道,一直如此,可能是山林生活随意,不问时事的缘故吧。在悠然的生活里,壁钟也只是摆设而已,——男子恍然。

和女子进入北屋,一股清香入鼻。女子说,此香来自北侧的树木,香气从窗口进入,午时最浓。北屋有些讲究,窗下一张长条书桌,桌前一把靠背木椅,书桌上笔墨如新;靠北一个大书橱,书籍按类摆放,整整齐齐;对着书桌的,是一张木床,可睡两个人,床上被褥洁净,气息温馨。床靠西墙,上有一窗,大小只有前窗一半,两窗相对,皆有绿色掩映。

再看北边的床头,一只长笛悬挂于墙壁,好像散发着一股神秘的灵气。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无从想起。便拿于手中,拂拭良久。女子说,这长笛一直挂于此,不曾有人动过。这屋里唯她一人,可不知何故,每当夜晚,总听见笛音袅袅,时而哀怨,有而欢愉。哀怨时让人落泪,欢愉时令人遐想。笛音响起,眼前总会出现两幅不同的画面,或见红尘人离世的悲凉;或见自己和一个男子怡然田园的幸福。男子忙问,那人是谁?女子含羞笑答:好像是你。说完,脸上随即升起了红晕。

如此良居,男子甚是喜欢。只是这支笛子,让男子好生奇怪,便问此屋主人是谁。女子说自己是被这笛音引到这里,来时便是如此,除了自己,再无他人。

谈话间,忽听外面传来鸡鸣声,男子出门,见一对猫狗嬉闹门前,几只家禽闲散于野。再加上鸟语花香,溪水潺潺,好不闲适 !

自知时辰不早,家中还有卧榻之人, 男子欲告辞,但徘徊许久也没离开。女子看出了他的心思,说:尘世纷扰,人生难渡。但你我毕竟生于红尘,你先回去,我必跟随。。。。。。

男子醒来,方知是梦,看床上新娘还在沉睡。便急忙跑去,四处寻找梦中之地,终不得所以。

转回家中,见新娘端坐于床沿,笑眸百媚,温婉之极,正是梦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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