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馨香入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什么花草,名贵还是普通,也无论当初迎进家门之时何等鲜艳,一经我的手,到最后,无一例外,都变得奄奄一息,苟延残喘,再不见一朵花开。而我,无奈之下,似乎也习惯了这种状况,叹息之余,阿Q一般安慰自己:只要活着,有叶子可看,就好!
昨日,如往常一样,回家后换好睡衣,就打开阳台,瞅上一眼分别了一周的花花草草。眼光第一时间被吸引的还是夏天才买回的栀子花,如今花期早过,但身体似乎比当初已经大了将近一半,也算是这两年最大的成就了吧?!只是,不知这种盛况又会延续几时?
蓦地,一阵馨香传来,我有些恍惚,什么味道?哪里来的?
眼睛不自觉地往阳台外望,一无所有。有些自嘲:这么高,外面怎么可能有东西?甩甩头,微微地左转了一下,瞬间睁大了眼睛,惊奇地像发现了新大陆。只见角落的桂花树上,枝桠间,竟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淡黄色的小花,一串连着一串。太意外了!可能吗?赶紧转过身往另一边看,果然,另一株上也热热闹闹地挤满了花蕊。我赶紧上前几步,千真万确,我的桂花树,真的开花了!
原来是桂花香!而且是我亲手种的桂花香!沉寂了一两年,我种的桂花,在我快要绝望时,终于又吐芳了!我被一种喜悦感击中,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浓浓的香味马上浸润了五脏六腑,全身心也仿似被这馨香包裹着、吞噬着、飞升着。
不知为何,眼睛不合时宜地有些湿润,一种想落泪的感觉。似乎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心酸,随着这黄黄白白的小花,突然也绽放了......
呆傻了一会,然后像个小姑娘般欣喜,转身、入客厅、拿手机、拍照、发微信,一气呵成。
接下来的整个晚上,我就沉浸在这种香氛之中,发呆、欣喜、感伤。
夜半时分,半梦半醒之间,依然有淡淡的清香从床头飘过。嗅着香气,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流淌。昏昏沉沉之中,不禁就开始胡思乱想,贪心起来,痴痴地呢喃:如果能天天枕着馨香入眠,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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