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沙厂之秋

文/马驰北

在云贵高原的崇山峻岭之间，有一个小山村，名曰关沙厂。

关沙厂不产沙子，地形像一把面向东方的藤椅，左右两边和后方都是高耸的大山，山高坡陡，林木茂密，花草繁多，两条溪流沿山根而下，叮咚作响，中间是迭次向上的台地，房舍安插其间，或单家独户、或三五成院，鸡鸣狗吠中夹杂着各种鸟鸣，溪流潺潺而下，螃蟹、鱼鳅生长其间，好一副世外桃源之景象。

一抹散下来的夕阳，将袅袅炊烟映出青紫色，若是雨后夕阳，山涧会架起一座座彩虹，横跨在两山之间，老人们常说是木怀吹出来的，是吉祥的现象，但是不能触摸，谁要是触碰到了，就会遭难，身上会长情青的斑纹，慢慢溃烂成疤骨洪，逐步侵蚀全身，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左边山梁上青杠树成林，树叶在微风中泛着金灿灿的波光，簌簌地飘落着，林间，三五个小孩将树叶积成堆，在上面跳跃、翻滚、嬉戏，日落时分，各自装一大背筐，背回家垫猪窝。

青杠林下面的半山坡上，是一片思茅草的荒坡，一群散放的山羊随处啃食野草，最耀眼的，是哪满山偏野的野棉花，乡下人不种棉花，都将那些野棉花采回来做枕头，特别是待嫁闺秀更是乐于此事。

继续向下是陡峭的山崖，崖边，各种树木向外疯长，像是崖下有无形的力量托着，各种藤蔓缠绕其间，山茶花已经开始冒苞，只要冰雪来临即会竞相绽放。

悬崖下的空隙太加上，长着各种名贵的药材，石耳、石斛、灵芝等等。数百年来，多少人为取之而赔了性命，洁白的野百合长在山崖腰间，三五一簇，远远就能看到，在山下都能闻到香味，众多蜂巢安札崖下，好不壮观。

悬崖了半腰间有横向的台阶，名曰二膯，宽处三米有余，窄处不可落脚，上世纪初，山外的先辈们在上面凿出了一条暗渠，将溪水引到山外，浇灌着一片缺水的土地，渠头的纪念碑上，刻着一些因修渠而殒命的先辈的名字，老人们说，有的人摔下后，无法营救，多日后在哀嚎中死去，有的人尸骨就悬在崖下，无法拾回安葬。

山下的台地里，农民正在收获庄家，耕牛犁地，赶着时令种麦子、胡豆、大白菜等等。

有一种人名曰挑哥，他们挑着山里人需要的物品，爬上最下面的陡崖，在田间地头将物品销售给山里的人们。有的挑哥挑着麻糖进山去换山里人的破凉鞋，令原本寂静的山里人一阵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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