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求,雨

2015-08-26 17:35 | 作者:迦白 | 散文吧首发

很久以前,也是这样一个日子

蓝色的,黑色的

翻一个身

一只耳朵情,一只耳朵雷声。

——《十四行:心之雨》

秋雨说得不错,夜雨是行旅的大敌。而我在做着何种旅行,全然不知;就只有手上的一本《文化苦旅》,默默散发着茶香,似乎预示着什么。被夜雨的诗意笼罩,不奢求些文字竟会有负罪感。可是,到底要写下什么呢?雨声的清泠无时不瓦解着温情,却又无时不提醒着人们:如此安静的夜晚思念却惶惶不安。雨声的那头,可曾做着同样的想念?夜雨啊,夜雨,脚步从来不停……

当所有的光色都尽褪了,夜雨从诗句中飞出,隔着幽帘,淙淙乐响送你一场滋润蕴藉。任何情感都显得犹为不足,细细的雨丝织成一张大网,稠密而逼仄,将所有的情一网打尽。人到情多情转薄,此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其实并非情薄,只是心薄了,被情磨损。在这样浓重的气氛下,我忽然想起我们分别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喧响,没有过分的悲情,只有两个蓦然相遇的眼神,似在等待,似在寻找,似悲情,似欣喜,便驻足深深望着,再也不愿拔离。芸芸众生中有太多的偶然与必然,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何种,但一个眼神足以道尽千万般,凝眸处,便是百花时。然而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像分别,像生死;我也不是一个向命运折服的人,但我明白,此生,遇到你一次就足够了。“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密密的帘子,我终于体受了一番望眼欲穿的感觉,却再也望不到尽头。

每当下雨到夜深时候,总是挂念着。妈妈种的茉莉花,是不是开了。茉莉,很好听的一个名字。想你,也与茉莉没有什么分别,在日里,在夜里,在每一个恍惚的刹那间。我总时不时起身望向窗外,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仍旧固执地看着。密密的雨脚从窗外行走,无数晶莹的雨滴给窗子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用温热的手指去划写,却又被新的雾气覆盖。我还是用手去划,划着划着,终于划出了思念中的名字。雨声越走越远,不知道他能否带着我这封书信,给远方的那个人。无趣间将手上的书随意翻弄,却在《夜雨寄北》上,久久不能释怀。心,已经不起这样百般折磨了,难道非要一寸愁肠千千结?“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奈何人已至此,奈何,奈何!

夜雨的道路上,我从未有雨鞋和伞。可纵然再长的路,我也要徒步去走完。所以,我请求,雨。再多给我些苦难,再多给我些思念,让我不至于活得如死了一般,让我不至于在雨停前,还是这个样子。

我请求,

在夜里死去。

我的眼睛合上

我的请求:

雨是一生的过错

雨是悲欢离合。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