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节随想

2015-07-20 12:42 | 作者:江北乔木 | 散文吧首发

又快到仲秋节了。

昨晚,单位住宅小区停电,这是在供电住宅区里少有的事,不过,坏事却变成了好事,让我们不能上网、不能看电视,而有了休闲,休闲之余,我惊奇地发现月光从天上照到了我的床前,我不由得说出了李白的诗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妻听了,便走到了窗前,掀开了窗帘,惊呼:“今晚这月色真好啊!”我便随声望去,看那月光从天上直泻下来,洒满了这座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这时,我的思绪随着皎洁的月光飘向了故乡,我想,那老屋的院子里也一定洒满了细碎的月光,我便开始沉浸在仲秋节的回忆中。

儿时过仲秋节是非常热闹的。我们胶东地区都叫仲秋节为“八月十五”。往往离仲秋节还有好几天就追着大人问:“又快过八月十五了吧”。“什么时候过八月十五?”,大人们也理解这种心情孩子们就图个热闹,吃个月饼,大吃大喝一天。等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大人们可就忙开了,父亲很早就骑上自行车上城赶集,割肉买菜,祖母和母亲吃罢了早饭,就开始忙活着包包子,显得既忙碌又热闹。中午吃了包子,就盼望着晚上好好过“八月十五”了。临近傍晚,我和弟弟就磕磕绊绊地把饭桌抬到了院子里,把凳子,马扎子摆好,当过“大师傅”的父亲就开始一样、一样地炒菜了,祖母和母亲择完了菜,就拿出一包包月饼,一一念叨着:“这是XXX家送来的”,带青丝的,“这是XXX家的,花生仁的”,“这是XXX家送来的,自己做的,挺好吃的”。说着,母亲就开始切月饼了,一切两半,两刀四溜,把送的月饼一样一样的挑着摆满了盘。等到父亲炒好了菜,并顺手剪下几嘟噜鲜艳的葡萄摆上,就成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和葡萄。这时,月亮也升起来了,透过葡萄树、苹果树、梨树,斜照在美丽的庭院里,唯一不足的是,那时候还没有电,不过,朋友送我家一个乙炔灯,也足以把整个庭院照得通明瓦亮,引来在门外乘凉的邻人羡慕的目光,母亲总是热情地招呼着:“进来吃饭吧”邻人回应着:“俺吃过了,你们快吃吧。”全家人则围坐在一起,团团圆圆,其乐融融。我们吃着月饼,葡萄,菜肴,上了年纪的祖母和父亲就美美地喝着红薯干换来的粮食酒,还品尝着自己酿的葡萄酒,尽情地享受着在农家园里过仲秋节的丰收和喜悦。每当回忆起儿时过仲秋节来,我总是在想:“那时过仲秋节是最热闹的了!”

青年从军后,过仲秋节是非常思念的。我当兵六年,中秋节都是在部队里度过的。有在营房度过的,有在广西边境度过的,有在八百里秦川度过的,感觉各不相同,相同的只有两个字“思念”。看似一天的仲秋节,带来的思念之情却是很深、很深,和家人团聚一起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可一旦遥距几千里之外,那种思乡之情,思念家乡的感受就不用说了,古人都替我们说了:“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露从今白,月是故乡明。”每当仲秋节到来,就勾起了我对家乡亲人的思念之情,我都提前给父母写信,来寄托思念之情,可写着、写着,就写不下去了,泪水不由得打湿了信笺,那是思念的泪水,自己觉得文笔还不错的我,往往写一封家信要停下二、三次,才能写完。这种思念之情最严重的是1986年在广西边关执行任务,这里远隔家乡千山万水,相距近3000公里,地处偏僻,过仲秋节时更觉枯燥乏味,皓月当空的时候,思乡之情油然袭来,挥之不去,我便面朝故乡的方向眺望,我想到了“月是故乡明”等古往今来脍炙人口的吟月诗,更想到了唱响边关的《十五的月亮》:“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唱出了戎边在外将士和家乡亲人的共同心声,在皎洁月光的连结下,家乡与边关拉近了距离,父与子、母与子缩了间隔,此时的月亮代表我的心,给家乡亲人带去了节日的美好祝福,遥望圆圆的月亮,寄托着我的思念亲人之情,我也就鼓起勇气,暗暗表示:“一家不圆万家圆,我为人民守边关。”此时此刻,我赞美月亮,感谢月亮,连起了父子情、母子情、夫妻情、兄弟姊妹情,使我度过了一个不寻常的仲秋节。

从部队转回地方后,每年的仲秋节除了热闹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到了2011年的仲秋节就不同了,仲秋节前我母亲病重住院了,这就如同一颗石子打破了平静的港湾,过仲秋节时,轻病号都回家过节去了,只有几个重病号在病房里,看着正在输液的母亲,我考虑今年的仲秋节还过不过了,父亲坚持说要过,我也不能违了年近八旬父亲的心愿,还要让他心情好一点,坚持住,我便买了几个菜,和父母、弟弟在病房里度过了仲秋节,心中那个滋味真是没法想象,我只好借仲秋节这个美好的节日,祈祷母亲早日康复,然而,多种严重的疾病夺走了母亲的生命,这个仲秋节是母亲和我们过的最后一个仲秋节。在此后的三年里,每到仲秋节到来的时候,就会勾起我对母亲的思念,我家的仲秋节里总会伴随着缺憾,我在想,母亲在天堂里过得好吗?在仲秋节里,我既要营造祝福父亲幸福安康的喜庆气氛,又要伴着思念母亲离去悲痛,在复杂的心境中度过仲秋节。

仲秋节是我国的传统节日,是全家团圆的日子,也是喜庆丰收的节日,在这里,我祝愿所有的家庭团团圆圆,家人幸福安康,节日快乐

乔显德

散文吧原ID老账号丢失,现改为江北乔木,望文友知悉。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