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

2015-07-16 16:49 | 作者:春之呢喃 | 散文吧首发

栀子花开

冯罗生

栀子花,素净洁白,代表逝去的充满馥郁的美好时光,虽在蓬门荜户,荆衩布裙间,却自有隽永的芬芳气韵,让人温暖,令我追怀。

此季栀子花开,香气扑鼻,回忆温暖 ,连何炅导演的青剧《栀子花开》也选在长沙栀子花开的时节上映,更让长沙这场天的栀子花事异常浓烈。

栀子花,只有纯纯的白,一点不艳丽,漫山遍野盛放,仿佛不珍贵,但对我们这些长沙孩子,栀子花也是一道夏初的菜。若等到花谢,栀子花结果,又成一味中药材。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学校搞勤工俭学活动,我们就经常上山采摘黄栀子,晒干后卖给药店或交到学校。

我属寒凉体质,吃辣椒炒栀子花,但在栀子花开得最浓烈的时候,父亲却不会让我多吃上几回。尤其参加工作后,吃在食堂,更无法再尝到这道湖南家常的美味。栀子花仿佛远离了我。在城市不太注重绿化的年月,栀子花一直只在乡村的山地“撒野”,在长沙及其周边城市反倒较为少见。只到近几年,不经意走过城市街道,忽然就在夏天的某个清晨和晚,栀子花馥郁的香,就会对我们的鼻翼发动一场美好气味的袭击。

何炅《栀子花开》的歌声,在最近忽然又在街头飘荡,不由得让我陷入到一段温暖回忆中。

我在怀孩子期间,特别喜欢回老公家老屋居住。那里群山环抱,空气清新,此外还有婆婆“伺候”,能过“饭来张口”的舒适日子,更重要的原因是老屋四周栀子花开得漫山遍野。

有一天,我随口说了句:“我想吃栀子花,我上山摘去。”婆婆马上找出一只小竹篮给我,然后自己带着一个竹耙和两只箕,说:“那我得跟着你,莫出什么闪失。我上山耙些枞毛回来做柴火。”我就笑着对她说:“您都六七十岁了,还照应我?别闪了自己的腰就好。”

我缓步上山,在摘栀子花的间隙看婆婆耙枞毛,她动作如飞燕般轻盈,五分钟不到就把箕装得满满的。她耙满两箕柴火,又过来和我一起采摘栀子花。动作比我利索多了,我才摘下一朵,她已摘了两三朵了。

采摘回来,婆婆用耙来的枞毛烧了一锅开水,把栀子花倒入锅中焯水,捞出后,叮嘱我将花蕊摘干净,说,只有干净的焯过的花瓣才能吃。她自己动作利落地切了几只青椒,把择干净的栀子花和青椒爆炒。

那碗青椒炒栀子花,令我大快朵颐。至今思之,仍感齿颊留芳。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婆婆逝去已有一年了,现在我在歌声中遥想那远去的山头,洁白的栀子花应该正漫山遍野地开放吧。

栀子花,素净洁白,代表逝去的美好而馥郁的时光,它虽开放蓬门荜户,荆衩布裙旁,却自有隽永的芬芳气韵,让人温暖,令我追怀。

(修改稿,已登载于《长沙晚报》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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