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浓香,在哪里
杭州对我来说,刻骨铭心。从2008年—2010年,我三年六次漂泊到杭州,是我这一生来,去过最多的城市,走遍了大街小巷,看遍了名胜古迹。匆匆的来,也匆匆的去,都没有常住。
2008年的杭州,钱塘潮已过,印象西湖正好。我正在那里,本来去看潮,没看到,就去看了西湖印象。当晚下了大雨,在雨中经历一次特别的西湖印象。
是一个人去的吗?在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好多人打断我,问我。我不置可否。
小西刚刚结束一场恋爱,说轰轰烈烈也轰轰烈烈,说平平淡淡也平平淡淡。大学四年的初恋没有抵住熟女的一叠钞票。
从北京出发,一个肩包,一把吉它,一身蓝布花裙,开始从北向南的流浪,有时也叫乞讨。没有钱了,在某个城市桥头、街旁,弹一曲,那是一首自己写的歌,名字叫:闻着香找到你。
从淮安开始,小西感觉有个男人跟着他。一路的,是的一路的,若即若离的,远远的,看不清长相和年龄。小西有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
已过8月15,西泠桥畔,武松墓旁。小西看着西湖波起波落,自弹自唱着。
“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这是小西第一次仔细看清小北,一路跟着自己的就是小北。肯定嘛,感觉是。
小北为小西点一杯“卡布奇诺”,很纯正,很香。前段日子通电话,她还告诉我,那缕清香她永远忘不了,哪能忘得了,听出那头有雨声。
随后,他们一起走遍杭州的角角落落,在雷峰塔的遗迹,小西都一枚硬币,许一个愿。当然是也看了西湖印象,当然也是雨中,为什么?因为我就这哪里认识他们的。
小西很憧憬未来。但那晚,小北告诉她“我不是你值得的那个人”。
分开后,小西再也没有联系小北,凭空消失的很彻底,彻底到三年没有消息,一丝都没有。
2010年4月26日,我最后一次去杭州,也是最后一次在西湖边上看见了小西。她把一封信交给我。
“西:执手三天,胜过人间无数。闻过香,也找到你。上帝也找到我,三年到期,别。北”。
小西告诉我,小北走了,在一次救人时,磕伤膝盖,患上骨癌,他不想让小西看到他痛苦离去的样子。
当我把一束玫瑰递给小西,说小西我们一起回家吧。
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小西,只偶尔通通电话。
我常自己抽着烟,拷问自己:陪你一辈子,不一定是对的;只三天,也许刻骨铭心。这是不是一个悖论。
有一次,我问小西,一杯浓香,还闻不到吗?电话那头是忙音。
如今,我开了一家咖啡店,来喝咖啡的都是听我讲故事的,也有找艳遇的。最出名的一杯叫:闻香识女人。
好多人很无聊:问我是谁?是真的小北、还是初恋、还是路人甲?
好多人对故事嗤之以鼻,喝完咖啡就走了。
但,每次讲个这个故事时候,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真的吗?
2015年6月12日,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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