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苦楚

2015-06-06 23:59 | 作者:初晨苦楚 | 散文吧首发

Chapter 1

那年,他们在一个学校上初中,这一上就是三年。

现在的安安回想起初中那三年,很多东西真的离现在越来越远了,就像每一次乘上列车离开家乡的那个场景,窗外那熟悉的味道,一草一木,还有每一次都要来车站亲眼看着自己坐上火车的妈,跟他们挥着手,他们之间的距离伴随着这趟列车越来越远。

记忆中的自己 ,已经不再像现在这般清晰,当时曾经一起在同一间教室上课,一起做广播操,一起玩耍了三年的的小伙伴们自从毕业那年就再也没见过,甚至很多很多都没有联系过。

突然想起席慕容那首诗:

同窗三年

好多不同个性的人

从不同的地方走来

只为了这三年中共用一间教室,共用一张桌子,共读一本书

一起在课堂里,为了一句会心的玩笑,哄然地笑一次

然后,再逐渐地分开,逐渐走向不同的地方,逐渐走向不同的命运

同学是不是就如此了呢?

每个假期安安都会回到自己的母校看看,因为家就在学校附近,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所以每次回家总会去学校里面晃悠,会在里面跟那些孩子们一起打打球,聊聊他们现在的生活,也会一个人走走操场逛逛校园,看看自己呆过的教室,其实这么多年了,很多东西都已经变了,以前的那栋老教学楼不在了,食堂已经焕然一新了,昔日长满绿草的操场已经变成了篮球场,那棵老槐树也已经不见了,橱窗里老师的照片越来越多的是新面孔,认识的已经很少了,多年那个教务主任是现在校长了,还有更重要的是这个曾经是自己上中学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小学,专门招收全镇四五六年级的小孩了。她忍不住叹气,物是人非呐,不,物非人非。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依然还是能在某个角落看到自己的影子,还能想起曾经那群可的同学们的笑脸,还能想起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咦,对喔,昨天去银行帮妈妈办卡的时候还遇到了自己的小学班主任呢,现在她在这里任教。

恩,还有,

“张大爷,我进学校里面玩玩”

“放假了?”

“恩啊,昨天刚到”

……

这么多年了,曾经看大门的张老师还没有走,每次进学校安安总是这样热情的跟张大爷对话,然后才进入学校。

现在的安安马上就大四了,在北方的一所学校上学。或许明年10月份的时候,她马上就要漂洋过海,到别的国家继续读研,要不是那年高考落榜,复读了一年,或许她现在已经毕业于云南民族大学,正在某公司上班做着会计的工作吧,也或许不是,很多事情真的不知道。

不知不觉,今年已经是她的第22个年头,身边的同学陆陆续续的都工作了,有的甚至已为人父母,上次回家还认了一个干儿子,那是她初中同学的小孩,还有两个朋友的婚期已经落定在今年,流年似水,真的好快啊。好像在以前的那一个圈子了,作为年纪最小的她,也只有自己还坐在学校,还可以享受学生时代美好时光,那天她看到朋友在空间里的留言,好好珍惜大学生活。看着那些文字,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如何去回复,后来她干脆什么都不说。今年以来就一直在给自己的大学倒计时,恍惚间,已经过完了大学的3/4,身边的同学大多数已经走进了考研大军,有的准备出国,而她自己也有她的规划,每天都有自己的事去忙。一年又一年,他们都不再是当年那个年幼无知,满脸通红的小孩子了,也过了十几岁的年纪,上次她还跟跟朋友自嘲的说:90后已经退下来了,都轮到00后主场了,但是咱们奔三的路上也要二着走。

都说这是一个尴尬个年纪,大一大二的学妹学弟们一口一个学姐学姐的亲切的叫着,跟朋友出去玩的时候已经有人叫自己叔叔阿姨了,在公交车上给小朋友让座你会快速地听到一声:“谢谢阿姨!”已经不能像当年那样能熬了,回家过年的时候亲人朋友关注询问得事件的已经从学习方面直接跨越到有没有找男朋友了,以后要去哪儿工作,一想到这些她突然感叹一句:哎,真的老了。

2014年晚里面有这样一首歌《时间去哪儿了》,这首歌播出时,或许在屏幕另一端你的心会突然被戳了一下。这首歌真地打动了很多人,唱出了很多人的心声。最近,无论你走近那条大街小巷都会传来这歌声,听到的同时,你是不是也会跟她一样陷入深深的沉思,就像歌里面唱的那样:时间都去哪儿了?

对啊,这些年,我们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从2004年到2014,只变了一个数字,却是十年。

十年,人生中有几个十年?这十年里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呢?十年后的我在又哪儿呢?2014年寒假,安安赶在年前回家了,到家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四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大扫除,准备年货,外出的游子也都回到了家乡,那种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就冒出来。

那天她陪表哥家小孩一起玩耍,那孩子差不多六岁这么大。

突然她心血来潮的问:阿姨问你一个问题,你想想在回答我,你是想当你这个时候还是当阿姨这个时候又还是到你妈妈那个时候?

小孩笑笑回答说:“我要长大,长大到你这个时候”。

她问:“为什么呀”?

小孩害羞地对她笑了笑没说话,看起来真的很可爱的样子。

她又说:“阿姨觉得你这个年纪真好”。

小孩突然给她来了一句:“不好,我爸爸会让我去买盐”。

那一刻她都觉得自己笑进肺里,摸着小孩的小脑袋说:“很快,很快你就长到阿姨一样高了”。

安安一直喜欢跟孩子们一起玩,喜欢跟他们聊天,问他们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听着他们内心那些纯真的答案。

这次回家,过春节的时候,她陆陆续续见到了很多老朋友,一起聊天,一起玩耍,甚至一起熬了通宵,时间好像又一下子回去了,回到当初那个天天在一起的时候,一起上课,一起吃饭,甚至课间上厕所也要一起约着去,温暖如初。

那晚他们在昆明很突然的聚齐了十多个人,其实都是他们高中那帮好朋友,大家都是圈子里面的人。当时他们在玩一个游戏:真心话大冒险。当时刚好安安有幸中了,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好吧,她破口而出:“当然是大冒险”。老套的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结果选中了一个人,一个她看到就顿时沉默心里揪得慌的人。有人说你手机里永远存着一个从来没有播出过的号码,对于安安来说这就是那个专属号码。青春里很多事情都会无疾而终的,就像这一个游戏打电话的大冒险,她很自然的就回避了,因为玩的多了,她一向就很机灵狡猾,后来应朋友们响应:当场找个异性跳钢管舞,她快速起身,伴随着这个热闹的气氛来了几下,草草的收场,OK,完成任务,通过。

就这样,有些东西就像不定时炸弹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在接下来的那一秒爆炸,那晚她的心突然就凌乱了。不经意间她的思绪回到了那些年,还有那些年里的男主角:杨阳,这个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放下过,一直住在心里某个角落的男生,在南方上军校,今年就毕业了,马上就要下部队开始真正的军人生活了。这几年以来,他在南方,她在北方。她不在家乡,他也不在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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