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的女人

2015-06-05 14:00 | 作者:古董 | 散文吧首发

有没有一首歌,让你听了会想起一个人?有没有一条路,当你走过时,心被踩的生疼?

这是个星期天的早晨,天清亮亮的,天气预报说没有,但老天,非要装忧伤地硬挤出几滴。也许是真的受了委屈,滴答一会儿,竟然哗哗地下雨了,跟个怨妇似的,没有人能劝慰得了它。

娟的心,和这天气一样不平静。如果说人生可分为四季,那么二十来岁是季,三十来岁是季,四十来岁是秋季。五十岁以后也决不是季,充其量是秋季的2S。其实只要心态好,人生就没有冬季。况且冬季也没那么可怕,只是人们一想到冬季,就想到了刺骨的寒冷,却忘了还有取暖器。

那是新婚后的第二年,娟平生第一次接电话,电话那边说她的人走了,一场意外把她爱人永远的带走了……对着话筒,娟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撂了。挂了电话之后,娟的脑子里嗡嗡乱飞,思绪片刻间路了,她傻傻地站着,精神恍惚,直到被姐姐摇晃着推醒。

第一反应她没有哭,只是执意要去见他,那是自己的老公啊,自己得去见爱人一面啊,她不相信这残酷的现实,她想看看,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多少人拉扯,多少人劝说,娟终于嚎啕大哭了: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啊……

很多时候,人不是无情,而是无能为力,谁知道那最后一眼会留下多深的伤痕,会不会永永远远地镌刻在娟的脑海里?

就这样,娟和老公阴阳相隔了,一个转身,永不相见。

娟和老公是同学,青梅竹马,彼此是初恋。高中毕业后,因为两家相隔不远,娟的父母死活不同意。倒也不是嫌贫爱富,只是两家有点隔阂,父母拉不下这个脸。其实所有的爱,只要坚持,都能成功。他们偷偷约会,长跑了三年,经历了风吹雨打,喜怒哀乐,最后父母还是拗不过她,妥协了。

婚后,小夫妻俩恩恩爱爱,你一把我一把的经营着小家。一年后,女儿的出生给小俩口带来了莫大的希望,小夫妻俩常在枕边说悄悄话,憧憬着十年后的家。他说要让她做福太太,享受富贵荣华;她说让他做自己的皇帝,独揽天下。夫贵妻贤,小日子蒸蒸日上。常言道:天妒红颜,当一切美到极致,就连老天都会妒忌的。好日子这才刚刚起个头,就天降横祸,拆散了这对连理鸳鸯。

生活的苦与甜,不在别人的眼里,而是在自己的心里,冷暖自知。娟云里雾里地过了几年,思绪零乱。脑子里一直重复刷新着对爱人的记忆回忆他的点点滴滴,煎熬着自己。

路,原本没有尽头,只有拐点。另一个人的出现,让娟的生活有了拐点,娟又参与了一场婚礼,重演了新娘的角色。这场婚姻才算让娟真正开始了生活,融入到家庭主妇的角色里,平淡的生活,这样一过就是十三年。为了生活,老公外出去打工,留下了娟一个人在家里

泪水不光代表悲伤,也代表品尝。四十岁,秋季的年龄,娟的心却留在了那段离别时光里,她有着二十岁的羞涩,二十岁的等待,二十岁的憧憬。娟从不主动去打扰别人,手机常常也是一整天都不响,面对陌生人她会脸红。娟的字典里没有坏人,冲着那些给他讲黄色笑话的人,她一脸懵懂,反倒弄得讲笑话人不好意思了。

娟常常对着镜子,顾影自怜,闲的时候多了,她学会了上网。网络上,娟遇见了比自己小十七岁的男孩。他们聊了三年之后见了面。那是一个傍晚,见面以后,娟一激动,竟然不会说话了。把两只手放在背后来回绕,低着头,脚一个劲地踢着地面,其实什么也没踢到。娟望了望他,一阵尴尬,转身就走,他默默地跟在身后,此情此景像妈妈带着娃回家。

谁都不看好这段恋情,更不会祝福她,甚至唾骂。但是他们还是相爱了,在他心里,她是女神,衰老的只是容颜。他任娟在怀里撒野,任她娇打嗔骂,带她去放风筝,给她学内八字和外八字走路。许诺带她去看香山的红叶,看他老家的荷花。所有的爱,在爱的时候都是真爱,他们沉浸在爱河里,不能自拔。

男孩为了陪她,辞去了原有的工作,来到这座城市里。老公远在外地,全然不知家中已经有人替代了他。他们像所有的恋人一样腻歪着,白天各自上班,忙里偷闲,不是信息,就是电话。时时刻刻都想知道对方在干啥。

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失恋的女人是疯子,一点都不假。娟以前是多么贤惠的女人,因为孤寂,还是出轨了。说女人出不出轨,取决于她的男人,其实是有道理的。男人,如果爱她就别丢下她,女人想要的爱简单,那就是陪伴。

所有的错,都别想瞒天过海,早晚会东窗事发,老公终于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他是个冷静的男人,一番思量之后,他明白,不能冲动。因为他们还没走到离婚的地步,给她机会,也就是给自己机会,给家一个机会。斟酌再三,他决定约男孩出来谈谈。其实心里是多么痛苦的挣扎,若不是为了孩子,为了家,他如何能忍受这奇耻大辱?恨不得抽老婆大嘴巴子,再拿刀宰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可冷静一想,这能怨谁?难道自己就一点责任没有吗?出去赚钱养家是不假,可是钱能代表一切吗,还有什么比家庭和睦,合家团聚更重要呢。

两个纠结的男人相见了,老公没打算让娟知道,是男孩告诉了她。娟很害怕,怕他俩决斗,可不能有那血淋淋的场面啊,伤了谁,都是剜她的心呀!娟劝男孩说:你还是别去了,先离开这里吧!男孩只说一句话:相信我,我能争到你!

幕下,离路灯不远的麦田,有两个男人的身影,娟只能远远地望着,他俩都不许她靠近。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把心提到嗓眼,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其实,就算真的动手了,她也无能为力,两个眼红的男人,她又能护着谁?明知道祈祷没有用,也只能祈祷。很久很久,场面就那样僵持着,没有争吵,没有打斗,远远的两点烟头,忽明忽暗……

事后,娟怎么问男孩,他都不说话。第三天早晨,男孩终于开口了:你好好地跟他过日子吧,我走了、、、、、、说完,立刻转过身,那背过去的脸,该是挂满多少泪水!男人也有泪,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孩子,为了爱,他能承受多少?那是怎样的一场谈判,怎样的一种妥协?

情感专家说,一个人爱一个人只有十八个月。他们还会爱多久,娟说不清,谁也说不清,娟认为,生命在,爱就在。

离别的伤,不亚于那次生死别离。娟唯一能做的只是偷偷流泪,默默祝福。爱到了深处,放手是另一种拥有,成全自己,也成全了别人。

……

男孩结婚的那天,娟去了,新房里最夺目的是那顶红罗帐,罩着一张鸳鸯床,床上赫然醒目的,是娟亲手为他铺上的琴瑟家纺,琴瑟代表最深的祝福。那红红的被子里,套着多少祝愿,层层的床单下,铺着多少牵挂。真爱就祝福他,等待,不一定非要等到。

默默地爱,静静地等,是一种生活,也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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