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今夏你为何这般幽香

2015-06-04 15:13 | 作者:春之呢喃 | 散文吧首发

近日突有冲动写栀子花,因为思念

每天上下班途中有段林荫路,路边人工种植了些许洁白的栀子花。芒种前后是栀子花茂盛开放的花季,每每路过,香气扑鼻,不由得逶迤出温暖回忆... ...

我是农村的孩子,对于野生花种,小时候的我并不钟情栀子花,因为它只有纯纯的白,一点也不艳丽,漫山遍野地开,也不见得珍贵。但我知道:栀子花可以是一道菜,等花谢结果后,果实又是一味中药材。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学校搞勤工俭学活动,我们就经常上山采摘黄栀子,晒干后卖给药店或者交到学校里,以完成任务。

我属于寒凉体质,虽然吃辣椒炒栀子花这道菜,但在这个季节里父亲也不会让我吃上几回。尤其参加工作后,吃在食堂,更无法再尝到这道美味。似乎栀子花也离我远了,城市没有大肆扩张之前,栀子花也没有踏进城市里的土壤,它以前一直只在乡村的山上“撒野”。

早些年,何炅的《栀子花开》这首歌红火了大江南北,但我至今仍未认真听过,在我的内心深处,我真的从来都认为栀子花实在是太平常、太一般,丝毫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说栀子花虽然入了我的眼,但从来没有入过我的心。但是,这几日,它硬是生生地沁到我的骨头缝里,让我生疼,于是有了写它的冲动。

我在怀孩子期间,特别喜欢回老公的老屋居住,因为那里群山环抱,空气清新,更重要的原因是有婆婆伺候着,能过“饭来张口”的舒适日子。

也是栀子花开时节,其实当时怀孕仅仅两三月余,身体不笨重。看到漫山遍野的栀子花开了,随口说了一句:“我想吃栀子花,我上山摘去。”婆婆马上找出一只小竹篮给我,然后自己带着一个耙和两只箕,说:“那我得跟着你,莫出什么闪失才好。我上山耙些枞毛回来做柴火。”我就笑着对她说:“您都六七十岁了,还照应我?别闪了自己的腰就好。”心里不觉有一丝好笑与轻蔑的感觉。

我缓缓上了山,在摘栀子花的间隙看着婆婆耙枞毛,她动作如燕般轻盈,五分钟不到就把箕装得满满的,她耙满两箕柴火,又跑来和我一起采摘栀子花。她的动作比我可利索多了,我才摘下一朵,她已经是两、三朵了。才知道自己真是小瞧她了,跟她比我真是差远了!

采摘回来,婆婆用耙来的枞毛烧开水将栀子花焯过一遍,然后仔细将花芯去掉,只留下干净的花瓣。据说,花芯是不能够吃的。再切了几只青椒爆炒,那碗青椒炒栀子花,如今想起,仍然齿颊留香,与我以前乃至以后吃过的栀子花,那味道真没法比。婆婆的厨艺一直是我钦佩的,我自愧弗如。

去年此时,婆婆已处弥留之际。时间荏苒,岁月如梭,一年过去,婆婆的坟头山坡上,素白的栀子花应该漫山遍野地盛开着。

栀子花,它带给人的除了唯美的视觉享受,还有快乐明朗的心境;它用洁白的花朵展示生命的美丽,它用橘红的果实阐述生命的价值;它不是名花异卉,高堂华屋见不到它秀美的风姿;它只是蓬门荜户中溢彩流芳的小家碧玉,荆衩布裙,风鬟雾鬓,自有天然隽永的气韵。仔细想想,婆婆何异于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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