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皎洁,情系一生(梨花情)

2015-04-17 07:00 | 作者:北方的北方 | 散文吧首发

梨花开了,一朵朵,精致,一瓣瓣,皎洁,好似片片花,沾满了千树万枝。一片片梨树林,宛如被素锦遮盖,又如白云飘落,随风浮动。朝阳冉冉升起,柔和的光辉,透过薄薄的晨雾照在梨花上,钻进梨花林,林子里疏光斜影,云烟袅袅。暖风吹过,梨枝摇曳,梨花颤颤,婀娜多姿,醉了看花人。

梨花盛开,梨花有情,情漫人间,情动城。看梨花烂漫,想起了下乡的岁月,想起了蓉蓉姑娘,想起了蓉蓉家的梨花。

1974年3月15日,石家庄市在原东方红体育场召开了欢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大会,会后,几百两解放牌大卡车载着上万名知情,浩浩荡荡开赴各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也在这股浪潮中被带到了石家庄井陉矿区北寨村。北寨村地处太行山脉,村庄坐落在半山腰上。

我分到了村四小队,小队有一位姑娘,名叫蓉蓉。蓉蓉长得欢眉大眼,笑起来甜甜的,招人喜欢。蓉蓉家院子里种着一棵梨树,每当春风刮过,梨花盛开,院子里就会洋溢起淡淡的清香。

下乡那年,我十七,蓉蓉十八,长我一岁。蓉蓉父母年纪大,家里就她一个孩子,算是家里主要劳动力。因我们都是年轻人,队长派活,我们经常在一起。

记得下乡头年麦收后,队长派我们用麦秸积粪。六月天里,三天两头下,天气闷热潮湿,因农村卫生条件差,我染上了痢疾,半天功夫,就得跑四五趟茅子(厕所),整个人骨瘦如柴,但奇怪的是精神头却大的出奇,蓉蓉就逗我:“看你瘦的像毛猴,光跑茅子了,还挣工分不?干脆回去歇着去吧。”我看着蓉蓉坏坏的笑,调侃地说:“那可不行,我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的,轻伤不下火线。”“你是不下火线了,俺家还指望俺挣工分呢。”我说:“这好办,工分都记在你身上,只要你高兴。”到晚上,小队记工分,蓉蓉一点也不给我少记。

秋后种麦子,往地里摆粪,是个体力活。我和蓉蓉一辆车,我驾辕,蓉蓉在后面推,一天下来,整个身体像散了架,小体格真吃不消。第二天,干了一会儿,我就体力不支了,蓉蓉心疼我,她让我在后面推,她驾辕拉,累得脸蛋上泛起红晕,豆大的汗珠往下淌。我要替她,她不让,“谁叫我是你姐姐呢。”

天修水利,我用小车拉石头,由于是下坡,坡陡车快,加之一车石头,车轱辘从我脚后跟碾压过去,没出血,当天晚上涨疼的我哭叫娘。蓉蓉来看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含着泪花。

天长日久,蓉蓉对我的照顾,深深地感动着我,有时回石家庄,母亲用平时节省下的肉票买点肉,炸点面酱,让我带回农村。我不舍得吃,总想着蓉蓉,蓉蓉却从不要,说我年轻,正长身体,“还是留着你吃吧。”

下乡近三年,风里雨里,蓉蓉对我用情深。我那时年少,不解风情,只是庆幸自己在农村有这么个好姐姐。直到有一天,蓉蓉告诉我,她要出嫁了,嫁给大队长家的儿子。我心里酸酸的,郁闷了好几天,说不出来的难受。1976年底,我应征入伍,离开了山乡,离开了蓉蓉姑娘。1993年,李春波的一首《小芳》爆红乐坛,流行全国,自己喜不已,反复吟唱,幡然醒悟,当年在蓉蓉告诉我她要出嫁了后,为什么自己会有那酸楚的郁闷、忧伤

一晃,近四十年过去了,两人再未相见。只是当年蓉蓉那双清澈如水、荡漾着清纯波光的明眸,那张黑里透红、洋溢着快乐春风的笑脸,那凸凹有致、显现着少女风韵的身姿,会时常在我眼前浮现;当年蓉蓉对我的体贴照顾,一个少女给一个少男的默默温情,永远留在了我心上......

2015年4月15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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