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小城渐渐一同老去

说真话刚想到这个名字我觉得挺心酸的，喜极而泣的那种，想到我们现在或者之前还很飒爽的身影，还有终究会佝偻的脊背，怎能不让人心酸，只因为想起这些是因为想起了过去，我似乎又看到走在那条宽阔的营区路上，还有耳边响起的风柳呢喃，还有那声嘶力竭的蝉鸣，天气依然很热，但心里却不怎么觉得，或许有一种希望或者说是别的什么，总之心中有种悸动，一些看似美好的画面开始上演。

就在那年的那个冬天离开这座小城短短数载，北上的列车装载着无数像我这样的小伙子的年轻的梦，一般书面语都这么说，是的，那个时候还是小伙子。昌平的树枯了又绿，绿了又枯，……南口的风夹杂着燕山的沙粒从年头吹到年末，从年末吹到年头，一年只吹这么一次，吹碎了小伙子们梦，风干了小伙子的记忆，换成一束玫红的月季夹藏在那本厚厚的日记中看似特别的那一天，在起初的日子里总能闻到那淡淡的墨香和浓郁的花粉味道，后来越来越少，再后来就完全的淡忘和封存，这或许就是日后所谓的记忆的库囊，那里面有第一次听到的不同地方的乡音，让我记忆犹新的还是那通像连发的东北腔，也有温暖和辛苦共凝的甘露，什么都有，在接下来五年；十年；十几年的日子的样子……

也是在那年的那个冬天，回到当初离开的小城，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不太冷的下午，有时下雪，有时又下雨，小城看上去像没睡醒，行人稀少，十分萧条，不过倒也应景应情，总之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至今，我对在军人服务社买的那个皮箱的轮子在小城街道一路路咯噔噔的声音十难忘却，真是咯噔到我心里去了，整条街道我似乎在没听到别的什么声音，总之不是想的那个味。抬头看一眼这可恨可亲的小城，看似没什么变化，但还是多少有已经改变的地方，其实改变挺多的。

十几年的冬去秋来，也可谓是光阴荏苒，时光穿梭，什么弹指一挥间等等，但凡是可以形容时间急快的都尽了的用在这个档口一点也不邪门，说到这里，我迟疑了几秒钟的时间，丝毫不夸张，真的是这样子，其实我们都一样，为了生活，在这么些年里我辗转在这小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每个犄角旮旯，像是打一场巷战，又像是打阻击战，巷战磨平了棱角，狙掉了青春年华，真的是平平坎坎，磕磕碰碰，就像是走在拉练的途中，坚持就有胜利的可能，放弃就直接回到收容车，真的值得记忆，因为像这样的十年不多，大方不起来，很多时候需要有个人帮你梳理梳理你的记忆，真的是，该删减的删减，就这么一直偎依在身边，觉得不孤单，也觉得温暖，年复一年，在春来，在仲夏，在每一个节日里，我们用不同的方式去纪念也去怀念，喜欢那样的节日，就这样慢慢的，我们在这个小城一同老去……

就在多年后的今天，你给我放一首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让我再找找那个那年冬天那列北上的军列里那帮小伙子的青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