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核桃树

2015-04-02 15:46 | 作者:老痞童 | 散文吧首发

天的核桃树

云南临沧市沧源县人大常委会:杨国祥

在老家滇西高原山地,干旱而又贫瘠的土地上,有一种土生土长着的果树叫核桃,它能长到二、三十米高。粗壮的树干似柱,离地两三米处就开始分枝,或两三杈,或三四枝,枝又分支,杈再生杈。远远望去就像一把撑开的大伞,为世世代代居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遮挡着生活的风风雨。

历经百年的风雨锤炼,满身灰鳞斑驳,长满苔癣。粗糙龟裂的栓皮包裹着她高尚、独立、无私的品性,有比天空更高洁的心境,比大地还厚实的真。这是一种有着善良秉性的树,不为名利而活着。除了明朝徐霞客在游历这片土地时,曾有过只言片语的记述外,再也没有出现在文人墨客的笔下,写在书里,画在纸上。然而,它就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母亲树。孕育、开花、结果,一年又一年,交替轮回,生命不息,奉献不止。每年的白露节过后核桃开始成熟了,浑圆的青果成熟后绽开果皮,露出硕大的核果,晒干后用手轻轻一捏,果核即破,四室相通四瓣相连的果仁方便易取,故称泡核桃。果仁可榨油,也可鲜食,抓一瓣放进嘴里,轻轻地嚼一嚼,那种油润清香、疏脆爽滑的滋味,只有你亲口尝过后才会知道。老家的乡亲们谁也不知道种植核桃的历史?如同弄不清自己在高原上生活了多久一样,我想人和核桃树都是这片土地上的“土著”。但我知道,核桃树和人在高原形成的独有生存依赖关系,从中更能体会家乡人对核桃树的特殊情感。不知何时起核桃树就是乡亲们温饱的依靠孩子读书学费的来源。靠着核桃树的奉献,年复一年积攒学费,从小学、中学到大学,直至走出高原。

说实话,关于命运,人和树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既有大富大贵的生,壮丽辉煌的死;也有悄无声息的生,平平淡淡的死;更有“涅磐”般的再生,鞠躬尽瘁的死去,我想核桃树就是最后的一种。

“立前后接核桃”。铁核桃砍头留根为“砧”,泡核桃取枝芽作“穗”,这一改头换面的大“手术”,就注定了它奉献的责任,牺牲的命运。

春天的核桃树新叶伴着花序,宛若山村少女天的核桃树绿衣青果,似风姿卓越的贵妇;秋天的核桃树硕果累累,是慈祥的母亲,这一切固然可爱,但我更喜欢冬天里的核桃树。此时的核桃树,没有了叶的衬托,果的点缀,一下子变得孤独凄凉,像寒风中默默静坐的僧侣。它们挺立着身躯,伸展着枝丫,不卑不亢。或陪伴着在农家小院,或拥抱着山寨,或站立在田边地角,或驻守在离村寨更远的山沟和荒坡上。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核桃树,生长着核桃树的地方就有村庄。蓝天、白云、农舍、核桃树,勾勒出老家这片高原山地独有的景致,天人合一,近观是诗,远眺是画。

在冬天的干冷与僵硬里,你仔细看那核桃树的细枝,全然不顾风霜抽打,灰褐的皮透着绿色,绵柔坚挺富有弹性,温润得很。梢头上那指甲盖大小凸起的芽苞,头尖的是叶芽,头钝的是花芽,透过包裹严实的鳞片你可窥知其中蕴藏的无限生机。正是有了这种坚韧与包容,才得以凝聚天地之灵气,汲取四季之精华。此时的核桃树,就像我那沉默寡语的老父亲,从容威严,让我肃然起敬!

我常沉醉在这单调静寂的情景中,独自地去领悟高原的壮美,感悟大山的刚毅,鉴赏核桃树的品格,寻思着去解读人生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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