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

2015-03-24 21:57 | 作者:以梦入道 | 散文吧首发

时则骤过后的黄昏,独自一人踱步在河畔的小道上,泠风轻款拂散了旁人,苍柳翠叶上流转着霞光,遥望天际兀自西沉的夕阳,溢出四周的惆怅竟多了些莫名的惶恐,因为它将要带走的不仅是这彩霞万丈,还有……

彩霞,是属于我如似幻的童忆,也是属于爷爷教人噙泪的往事。

翻开静躺在掌心的书卷,洋溢着源于古唐书坊的书香,记录的是关于爷爷在古稀之年的滴滴点点,而最为绚烂的,是那唯一一篇关于彩霞的诗篇。

依然记得是我对世事还是懵懂的时候,每值垂暮之际,天边若是泛起了氤氲霞海,在河畔的绿柳下总能找到爷爷伛偻的身影,席地而坐,半倚绿柳,昂首望天,静赏晚霞,却始终没有头绪落笔作一首关于晚霞的诗篇,这是爷爷一生中唯一的遗憾,他曾许诺奶奶要为她写一首他最好的词,关于她最的晚霞。

而我,则甚是喜欢与爷爷共赏天际的晚霞,有多次了,在放学之后我都是背着小书包,踏在霞光万丈之上,风驰电掣,惶恐在晚霞消散之前未能来到爷爷的身旁。我喜欢缄默地坐在爷爷身旁,看着绿柳摇风,河面泛起光怪陆离的涟漪,听着爷爷对往事的痴缠,对过去的喟叹。有好几次看到在爷爷那双饱含沧桑的眼睛里滑落两行浊泪,让我感到了失措与茫然。

“年少欲揽霞满天,轻叹相遥几光年。一纸暮云溢情牵,何须掬满旧楹前。”

爷爷曾与我说,不要奢求太多,有些东西只有远远地看着才懂得去珍惜,正如这晚霞。你也不用去羡慕站在晚霞下的人能如此近距离地拥有,在他们眼里,再是美丽的晚霞也只不过是空中飘过的一片平凡的白云,就如同你头上的流云一般。

是的,拥有并不是一个人以及一辈子的事,爷爷与晚霞的纠缠也止于他的挥手一别,在那个傍晚,斜阳映天地,天地浸血色,晚霞无比绚丽,可惜的是,在河畔的绿柳下只有一道瘦小的身影,眼含泪光,看着天际兀自西沉的夕阳,溢出四周的惆怅竟多了些惶恐,它就要带走了这彩霞万丈,还有我的爷爷……

天色渐隐渐晦,夕阳早已沉没西山,手中紧握着书卷离开回忆斑驳的河畔,余下苍柳轻拂水中月,盼云中青披着霞光衔来故人轮回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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