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夜

夜了。他还未归。我兀自呆立在门口，朝着他回来的路口张望。累了。便环膝蹲下。

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夜，看不见我内心的不安与惶恐。为自己冲上一杯奶咖。香气溢出。吮一口。温热自喉咙一直向下，流入胃中，一阵暖意席卷全身。

这个鬼天气。这几天热的要命。

我报怨着。

又是一口入胃。暖我心潮。抬头望一眼路口。仍无一人。

蓦地，传来灯光，心里一喜。随着灯光逐渐靠近，我欲起身。可灯光一转，便转入别家庭院。失望之极，无以言表。

抬头望天。有飞机飞过。发出轰隆的响声。他一人在路上。怕麽？

这么想着。又听见车声。却没有光。远远的。我望见我的他，风尘仆仆的回来了。随后看清脸庞。消瘦了好多。整张脸。写满了疲倦与忧愁。我竟呆了。疼。从心口处蔓延开来。

我有些不知所措。望着他，说不出半句。

他问我吃饭没有。洗过没有。

我呆呆的，一一作答。

气氛骤然降低。

我讨厌这种压抑。

我说厂里好笑的事情给他。他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突然他问。今天我屋里有打电话来吗？我说没。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我说。好几天没打电话了。

我沉默不语。像做错事的孩子。垂下头。

“不。不能这样。”我对自己说。

于是，我又抬头。碰上他的眼。又是一阵心慌。

我挤出一丝笑，“讲笑话给你听好不好”？

片刻。

“好”。

我翻肠破肚，找我觉得最好笑的笑话。他却始终面无表情。

我撒娇，“你看你都不笑，不好笑麽”？

他勉强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知道，他现在很累。

洗漱之后，关灯。睡觉。我没再说话，独自躺在一边。

感觉好像过了好久。他侧了侧身，伸出一只手臂。“来，抱抱”。

“我以为你不抱我了”。

而后。我们抱得很紧。仿佛，只有这样才感觉自己和对方真实的存在。

“老公，接吻好么”？

他没说话，直接将他冰凉的唇覆上我的。久违的感觉。在一起这么久。这样的吻。真的不曾有过。

因为我不喜欢接吻。所以他从不强迫我。这次我竟主动要求。不知为何。

我在他耳边呢喃。赞许他。温柔事后。一切却如泡泡般，破裂无痕。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

他将我抱得很紧很紧。我快窒息。

他太累了。

抱着我说“老婆，我一定好好挣钱。给你好多好多的幸福”。

泪。在不知不觉间淌下。

“我不想要钱，男人有钱，就变了。老婆就是别人的好了”。

“不，我为的不是钱，是尊严。老婆你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

相拥而眠

今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新晓（新一天的早晨）。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