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梦归处,只恨太匆匆

2015-02-15 07:28 | 作者:风之翼 | 散文吧首发

匆匆那年,只恨太匆匆。

看过《匆匆那年》,感受颇深。偶然看到几篇关于《匆匆那年》的文字,感想颇多,即以记下,珍藏流年。

是从什么时候结束的?当赵烨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没捂热,就被警察带走的时候; 当桀骜的陈寻艰难的将挥起的拳头落下,缓缓跪下的时候;当纯真的林嘉茉说出,我好恨自己没有钱没有权的时候;当“永远朋友”乔燃,真正面对离别的时候;那方茴呢?是否她的青春并未被时光带走,所以她才一直站在原地?是否因为她一直“永远不要变”,当所有人都走远的时候,她只能用毁灭自己的方式去快速成长

喜欢一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乔燃发现方茴和他一样热《小王子》的时候;当林嘉茉看到赵烨为逗她开心,将头发染成跟樱木花道一样的时候;他们都不清楚。

当乔燃意识到的时候,方茴已经和陈寻在一起;当林嘉茉意识到的时候,赵烨已经进了监狱。有人说,喜欢就像感冒,你不知道是因为哪天喝了一杯冰柠檬,还是因为那天少穿了件外套的原因,等到你发觉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已经住在了你的心里。但陈寻呢?陈寻究竟有没有爱过方茴?

他作为班长,获得全班同学的拥护;打篮球,引得所有女生为之尖叫。可方茴永远就是安安静静的读书,目不斜视的走过篮球场。唯独她不以他为焦点。却恰恰引得他关注她。

如果说方茴的世界是守护型的,那么陈寻的世界就是开拓型的。她从不 会主动结交朋友,不会尝试喜欢不喜欢的歌,只管默默守护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陈寻就像一个入侵者,不管不顾地撞开她狭小单纯的世界,他看到这个女孩子的不一样,青春期女孩子的聒噪,她完全没有,他好奇她的世界,那个世界是他所不了解的。所以就这样带着好奇闯进方茴的世界,就这样打破乔燃与方茴的宁静。在与方茴的感情中,他一直都是那个主导人。他逼问方茴“是”或“不是”,他用左手在黑板上写下“方茴喜欢陈寻”,他放弃理综最后十三分大题,都是他们之间关系更近一步的直接推动力。而方茴,她只管一味喜欢陈寻,跟随他的脚步就好。她不告诉他她的过去,“因为怕告诉你,你就不要我了”;她害怕“如果我们不能上同一所大学会不会分开”;她患得患失“我想离你近一点,可是我跟不上你的脚步,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她自信全无“我怕你觉得跟我说话没劲儿,怕你觉得跟我在一起特别没意思”。她跟他在一起,是他的主动选择;所以当他决定放手,她只得被动面对失去,别无选择。陈寻放弃方茴,所有人都责备他,“你变了”。或者不是他变了,因为他一直都是一个不断追求未来的人,或许他与方茴的恋爱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如果说陈寻的那把手电筒照亮了方茴的心,那么,看到站在舞台上沈晓棠的第一眼,就点燃了陈寻最内心的激情。方茴问陈寻:我们那么不一样,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也许,陈寻需要等到遇到沈晓棠之后,才能回答她。也许答案并不是阳光下明朗少年的高声“是、是、是”,而是“错了没关系”。陈寻在台上唱歌,突然话筒没有声音,沈晓棠跑上台给他换个话筒,帮他带动全场气氛,如果方茴站在台下,她会怎么办?涛子准备南下,大伙儿都齐力为他凑钱,沈晓棠落落大方的拿出自己的一点心意,方茴从陈寻那里得知涛子出事,为何不多关心一句?

方茴的世界是陈寻,陈寻的世界是所有未知的精彩。所以,当陈寻对方茴的处处依赖感到疲惫,他更渴望来自沈晓棠的那份并肩向前。方茴说过, “爱情纯洁的,是完整的,当在纯洁的爱情之中,涂抹上其他的色彩,这种爱就不再完美了,那也不能称之为爱情,不如不要。”方茴的个性是向内的,她不属于进攻那一类,受到伤害只会自虐,于是,待她知道陈寻已然和沈晓棠同居,那一刻,最后一丝的希望被浇灭,她就有了毁灭自己的念头。一开始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做,我们绞尽脑汁想得出答案,到最后却不了了之。也许有的人认为这是她在失去陈寻后的精神问题,或者方茴根本就是在自虐吧。但是仔细品味,又有很多疑点。或许她这样做是为了用毁灭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快速成长,以便忘掉陈寻,面对血淋淋的现实,让自己的心变得冰冷而暗淡,以便抵御现实的严寒和黑暗。

很多人无法理解,可我觉得她是最纯粹的。她爱陈寻,所以为他守护自己最美好的东西;当陈寻不爱她,她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了与陈寻的最后一丝爱意。如果说挽留陈寻的那晚,“我们回到从前吧!”是她最后的乞求,那么,在宿舍楼下,她在陈寻怀中,“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却是她最终的放手。

而陈寻和方茴,他们终究会分开。

她单纯美好的世界,需要乔燃来守护;他对未知世界的热情和渴望,需要沈晓棠一同去探索。

曾经在一起,总比从未相遇好。曾经我们携手走过一段路,后来,那个提前离开的人,也要心存感激。而那些曾叫人脸红心跳呼吸发紧的誓言呵,“誓言无法衡量坚贞,也无关对错,它只证明,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彼此曾经真诚过。”

方茴说陈寻,“他就是个小孩儿”,赵烨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唯有乔燃,才是所有人中,最成熟的一个。五个人中,陈寻一次次在打破他们之间的这种稳固关系,乔燃则是一次次将被打破的关系进行修复。陈寻喜欢方茴,如果乔燃也说出口,兄弟之间如何没有罅隙?赵烨攻打耐克杯的那段时间,他不跟林嘉茉说话,跟陈寻闹脾气,大家一天给“知心姐姐”乔燃打好几次电话;陈寻离开方茴,林嘉茉跟陈寻绝交,赵烨出狱玩消失,又是乔燃回国努力让大家在一起。每一次的渐行渐远,都在乔燃的隐忍与努力之下,一次又一次整合。而乔燃呢,他就是这样默默地付出,不奢求其他人的了解,他默默地守护着方茴,不奢求能与她在一起。

赵烨迟迟不敢表白,陈寻数落他,“哪个女孩喜欢磨磨唧唧的男生啊?”说完,他望向方茴,真是意味深长。而乔燃代表的就是“磨磨唧唧”的那类男生。我觉得乔燃对方茴的感情没有陈寻来的那样激烈,他就像一条潺潺的清流,用温润的情感安抚方茴受伤的心灵,他默默地守候着方茴,从未离开。甚至是当方茴承认了她与陈寻的恋爱关系,他依然无悔地付出,他告述陈寻,“如果你能照顾好方茴,我就永远不会打扰你们”。可是,现实并没有童话故事里那样美好,生活总是充满诱惑和挫折。当他得知方茴过得并不好并且是陈寻背叛了她是,他真的愤怒了,因为,他心中仅有的底线被陈寻打破,所以他们拳头相向。

他就是这样,比之陈寻的灿烂阳光、耀眼锋芒,他是安静的、宽容的、淡定的,甚至,有些不符合年纪的成熟。我想,这或许因为他少年丧父,与母亲隔洲相望有关,所以一成熟, 体贴温柔。在赵烨林嘉茉们还是懵懂不知事时,乔燃就已经学会隐忍对待自己的爱情,选择最恰当的方式来缓解爱情的撕扯带来的伤痛。然后,在陈寻方茴们慢慢摸索,学会爱人的时候,乔燃已经前行一步,在未来的某个位置回望守候。他那么安静,十几岁的年纪就闪烁着智者的光芒,让人不能扼腕心痛。早熟,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何等的酷刑,老天在他本该嬉笑怒骂的时候,就让他过早的懂得一种表情——含蓄、隐忍。

他太冷静,他说过不喜欢比赛,因为什么东西太在乎输赢,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他是这样清醒,但是偶尔也会流露出隐藏的霸气,他说过“我只是不想和你争,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想要,未必会输”。虽然说的是篮球,或许,说的也是爱情,但是乔燃,注定不会争。一个是过命的兄弟,一个是心里最喜欢的姑娘,他不会争,他始终宽容。记得剧中乔燃第一次想约方茴看电影,乔燃呼方茴,说“留言晚上有时间么?算了••••还是留‘想不想看电影?’算了•••还是问‘去图书馆写作业’吧”。短一句留言,可能已在心里千回百转,最后却以最平常的方式出口,因为怕任何一点波澜让你意识到我卑微的爱,然后拒绝我。我怕的不是拒绝,我怕的是没有机会再站在你身边而已。

乔燃就是这样一个人,宽厚温和,他临走之前留下的字条说“太在乎”,那就是说他曾经在心里做过多少事情,没人知晓。陈寻是个孩子,然而乔燃,在离开父亲的时候已经是青葱少年,在决定离开故土时已然蜕变成了一个茂盛青年。所有人都追不上他的脚步,他不仅阅历先行,更遑论还如此聪明。

在他即将离开故土的时候,在最后的散伙饭上他终于对心爱的姑娘说出了深藏在心地的话,这是乔燃第一次真正意义的表白。他问方茴“我能不能抱你一下?”这一声轻轻的问,瞬间让我们泪流满面。我要走了,远离祖国,远离故乡,走之前,他问自己一直以来最喜欢的人,“能不能抱你一下”。方茴的反应非常符合她的性格,她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留下乔燃修长的手指在日的空气里显得尤为清凉,骨节分明。就这样,带着遗憾和感伤,乔燃第一次离开最心爱的女孩,关系最好的兄弟。

乔燃后来问,“如果我把我和你的名字写在黑板上,你会喜欢我吗?”方茴说,“如果当时我喜欢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当时,当时青春期的少女喜欢的是直击心房,要你直白说“是”或“不是”的男生,要走完青春期,才能看清那个默默逃课为自己买87年版《小王子》的男孩的心。也许很多事情当我们经历后才会明白,很多事物等我们失去后才会珍惜。当我看完这一段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当时乔燃擦完那几个字,大声说出“我喜欢方茴”那几个字,故事的结局就不会这样吧。

乔燃回英国的前一晚念完了《一朵丁香花》的最后一段。 “我知道现在是最不合适的时候,但是,我想对你说,我真的很想对你说,我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喜欢你。其实,《一朵丁香花》还有一段,我当时没有读完——那天,我在树丛中,摘了一朵五瓣丁香,送给她,她也回送了我一朵,如果这朵丁香花灵验,那么我宁愿,把我的幸福,都送给她。曾经,她问我,忘不了的人是谁,我一直都想告诉她,忘不了的人,是你 。现在喜欢的人,是你。不管以前,现在,还是以后,都不想忘记的人,是你,让我照顾你好吗? ”这一次是乔燃明天早上的航班,他跟方茴说,“如果,你让我留下,我就不走了” 。 那一晚校园里微风拂过,方茴一步一步走过去,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抱住了这个喜欢了她很久的男孩儿,她说“我要是一开始喜欢的是你,该多好,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孩儿”。乔燃的表情是心酸的,破碎的,他眉头紧皱,二十岁年轻的脸上泪痕交错,那是一种心疼和惋惜交织的疼痛,他缓缓的抬起手,紧紧的抱住了这个自己守候多年的女孩子。 就这样在楼下枯坐一夜,然后,他走了,飞机划过长空。再回来时,方茴已经破碎,只是没有给任何人机会帮助她重塑。 而方茴最可贵的在于,她懂得乔燃的好,“你是我见过世上,最好的男孩”。真正的善良是永远不利用别人的善良,他们都知道,这一段是最敏感的时期,方茴也明白乔燃的心意,但是她无法做到再去爱另一个人,又或许,她,还无法忘记陈寻。就这样画面定格在她与乔燃最后一个也是仅有的一个拥抱,那个拥抱是那样漫长,她的每一步好像流年里的溪流婉转而沉重。方茴第一次主动抱住乔燃,但乔燃明白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拥抱。

故事以后是心酸的,破碎的,悲伤的。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方茴为什么最后没有选择乔燃,而是一种毁灭自己的方式离开这里,忘记过去。或许当我们看到后面陈寻为此痛不欲生,甚至同样有种报复的快感。我们会明白,方茴用最激烈的方式让陈寻意识到自己心里最爱的是什么。相比之下,沈晓棠轻如鸿毛,吹气则散。但是方茴终究错过了乔燃,当他说要照顾她,她如何能让他远渡重洋,让自己支离破碎?

或许只有青春,让我们真正学会如何面对第一次的失去,第一次的得不到,第一次的心痛,第一次的遗憾,第一次的等待,第一次的原谅和第一次的蜕变。

我们是陈寻,是方茴,也是乔燃。我们的生命中,有过陈寻,有过方茴,也有过乔燃。

也许,当有一天,我们已然触摸到现实生活的衣袂,时光已碾过所有的青春。也许,当有一天,我们变成最终失去了内心的陈寻,而方茴和乔燃,就会变成了流年中最珍贵也是最美好的回忆

或许当经历过时间的洗礼,我们才明白,青春的意义,就是为了证明:曾经对爱情那样赤诚过,曾经对朋友那样真诚过。至于那些伤害,希望在未来长成真正的智慧。有一天,你问我,值得不值得,我笑着对你说:不悔归处,只恨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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