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江南烟雨,落尽一世浮华

2011-09-15 21:17 | 作者:伊人天下 | 散文吧首发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题记

已数不清有多少个年头,我独自站在属于我们两个人的阁楼,痴痴的等候,希望那条青石板路上可以出现你的身影,微笑着向我招手,可是,秋水望穿,你却依旧不见。而今,我又站在这已然刻下我烙印的地方,凝眸远望。风微扬,吹起我薄薄的衣衫;微凉,敲打我冰冷的脸庞,又是一年江南烟雨中,我含泪品茗着我们的过往,任往事在脑海中一幕幕回荡。

记得那一年,桃花盛开,我们就在那成片的桃林之下自由穿梭,任漫天的落花将我们的笑声淹没。你说你要教我念诗,我笑我说好,然后你望着我,目光恳切又灼灼,一字一字认真地说: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我抬头注视着你,你凝视着我,我听出了你诗里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了解了你眼中的深情无限,我微笑,因为我知道你便是我此生的依靠记忆中,那一年桃花开得无比烂漫,因为寄托了你我太多的期盼。

后来,我们最终走到了一起,没有曲折缠绵,就这样静守着岁月赋予我们的那些美好。我们的生活是如此温馨甜蜜,你带我走遍这细雨缠绵的江南,在那洋溢着丁香气味的青石板路上,你执一柄油纸伞覆盖在我的上方,遮住那淅沥的雨滴,笑着告诉我,如果将来的哪一天你离开了我,只需我站在阁楼上注视着远方,你便会感受到我的情意,这样,你便会回来。我点头,我相信,你永远不会失信于我。

后来,你告诉我,你要去边疆,为国杀敌,你说那茫茫草原才是实现你理想的地方,你向往金戈铁马、戎马生涯,你希望能在战场上指挥若定、所向披靡,你不甘心只埋没于这小小的烟雨江南,默默无闻的度过一生。我只是呆愣地仰视着你激动的脸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只是泪悄无声息地滑过,要我如何告诉你,我只想要你和我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如何告诉你我害怕那句"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变为现实,如何告诉你我怕你万一离开便会成为永别……最终,我什么都没说,因为我知道你的雄心你的抱负,我更知道你不会因为任何人的阻拦而改变你的意念,我无语惟有泪流满面。

那一天你还是离开了我,在你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只感觉,这一转身可能就是一世的时间。我站在阁楼上望着你的身影渐行渐远,泪水又朦胧了双眼,似乎自认识你以来我的泪水便从未停止过。你回眸朝我招手,你用你的微笑告诉我要我等你回来,我重重的点头,虽无声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我会等你,一直等到天荒地老。我多想下楼送你,可又怕控制不了自己,所以就让那迷蒙烟雨替我伴你左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想你。

你走了,日子就这样从指缝间悄悄流逝,我始终处于回忆的沼泽无法自拔,我想着你,细数着与你走过的每一个足迹,心里溢出的是暖暖的、软软的味道,你温婉的话语、贴心的关怀,始终印在我心底,让最寒冷的晚也涂抹上了最温暖的色调。时常独自一人走进那依旧落花飞满天的桃林,仔细的抚摸每一个我们曾经刻下的痕迹,回味着你曾经说过的每句话,细想着你曾做过的每一个动作,然后轻轻浅浅的笑,对着每棵树又像对着你低语,似是你从未离去。我独自一人乘船游荡于清浅的湖畔,看风拂柳,听语痴缠,看着夕阳的余晖在湖面留下灿烂,可我目光呆滞无一丝光辉,只因为你不在身边。你说只要我站在阁楼上凝望,你便会回来,可是你食言了,那阁楼上的人儿已不知等候了多少个春,而你又在哪里?你是在战场上杀敌吧,一定是的,否则你怎会不会来找我,我不相信你已经遗忘了死生挈阔的誓言,我不相信你忍心看我黑发变白头,我不相信你感受不到我在痴痴的等候。"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感此妾伤心,坐愁红颜老。"

是的,你始终没有出现,我独自一个人走走停停,路过了风景,消散了记忆,我该怎样接受没有你的日子,孤单一个人面对喧嚣幸福的人群?站在栏边,看着组成我青春的一个个零散的日日夜夜,像流水一样在眼前以恒定的速度不可挽回的流走,复杂的感情让自己不知所措。尽管如此,我仍是庆幸,我曾经陪着你走过那么一段路程,让我有一段我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对于你,即便我们此生无缘再见,你也仍是我最初的快乐感动

你看,窗外又飘起了雨,银线的雨丝寂寞的拍打着斑驳陆离的青苔,还有那曲跌落在往昔繁华的离歌,只是,万顷烟雨,如今只影为谁而去?撑一柄油纸伞,寂寥地踏在雨巷,数着自己轻踏的节拍和那空洞的迷茫,所希望,蓦然回首,你就站在不远处的雨巷,和我一样撑一把油纸伞,眉头仿佛也结着无尽的忧伤,嘴角轻浮着一丝迷茫,向往,能和你再次相逢在雨巷,期盼你能抚平我眼角的忧伤,抚慰我心里的迷茫。

我不知道此生我们是否还会再见,如果真的可能相见,我希望依旧是在那杏花烟雨的江南雨巷,撑一把油纸伞,站在我们曾相约的那棵树下,对着你轻轻浅浅的笑,道一声:红尘有你,真好!我始终相信,你会归来,在一个江南烟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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