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还有你自己

2015-02-05 11:40 | 作者:白衣断弦 | 散文吧首发

我是从来都不忌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怀疑各种情感的真伪的,像我这种年纪的人,除了没有经历什么大风大浪,拯救世界之类的事情,那些狗血的,煽情的画面也不知道见了多少,最典型的莫过于微信上面前天晒的好好的友谊,隔了几天便大打出手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

表面上伪装的再好的东西,长时间的风吹晒,已经腐坏的内在还是会一点点的给暴露出来。

读大学的时候,我就常常见到我们班的女生吃饭扎堆一起,逛街扎堆一起,就是上个厕所也都要组团去的。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些女生真是幸福啊,能够这么幸运的在青美的年纪遇上一群陪你疯的人啊。后来有一次,我和Y吃饭,吃着吃着,Y就聊起了她们寝室的某个女生,她说,你不知道啊,那个女生真是傲娇,什么都不做,地不扫,垃圾也不倒,每次都要我们帮她做,真是受不了。我惊讶,你们不是玩的很好的吗?她呵呵一笑,认真你就输了。

我当时还挺奇怪的,就我的认知里,一直以为她们的亲密程度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有什么裂缝的。但是后来我才明白,喜欢一个人很简单,讨厌一个人也很简单,并不是说出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简单地只是,我已经不再把你当做朋友了!我已经不再把你当做朋友了!多么悲哀的事情。

也许友情里最让人唏嘘的时刻是,一开始我把你当成值得深交的人,后来因为某些事对你有些微的失望,于是不断说服自己人与人之间本该如此淡薄。又把你放回到一个普通朋友的位置,与你维持着表面的和平。这一系列的心理变化过程,你连半分都不知。

后来,女寝内部发生更大的事情,所有的东西都变得不真实,人情冷暖,陌路相对。曾经‘亲的’‘亲爱的’的彼此叫着,到如今真是一种讽刺。讽刺着何必如此虚伪,硬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活得幸福。更可能的是,这世上的感情,再久也经不过时间的摧残和细枝末节的推敲。

所以我常常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某一天,某一个人离开了我的生命,我也没有必要伤心,因为前路漫漫,我还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也会继续遇到那些对我好的人,伤心什么呢?只是一个人,失去他,于我,不过是丢失了一段回忆,更刻薄点,当我没认识他而已。人生孤独,没有了谁,不是一样的好活么,而且,换个角度,我不是一样也是以过客的身份出现在了很多人的生命中吗?

我向来都只是对我好的人好,我甚至把同学、朋友、同事这几样关系分的清清楚楚,因为我知道,有些话只能对有些人说,有些事也只能对某些人做。这种态度,导致了我性情薄凉,即使我常常喜欢在生活中逗逼发浪,可是却依旧改变不了我漠不关心的事实。假设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有一个人对我冷淡了,我也不会去问原因,因为在那一刻,我也开始对他冷淡了。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逻辑。

14年的毕业典礼上,陈宏校长对着即将毕业的学生说道,前路漫漫,你们要学会自己取暖。我不知道陈校长为什么没说你们相互取暖,也许也只有走过岁月的人才会懂得,我们平常仰仗的友情,那些说着生离死别的爱情,往往都是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到了最后这些东西只不过如水中月雾里花一样,一碰就碎,而能够帮助自己的确实也只是自己。

我高中那会整的一学渣,而我同桌那女孩则是一学霸,就是那种用一分钟喝水都会觉得是浪费的样子。我虽然经常和她聊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我跟她做同桌,仍然处于一种莫名的自卑之中。

更为可怕的是,在十七岁的那个年纪,我竟然喜欢上了她。可是我也明白,她最终要去重本的,而我说不定会去蓝翔职业学校,到时候也许会做厨师或者是开挖掘机,但是唯一肯定的是我不会跟她有任何的联系了。

也就是在我明白了这个结果之后,我就再也不跟她上课听MP3,也再也不跟她扯东扯西了,她曾经问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可是我没告诉她。

在那个年纪,学渣跟学霸本就不该在一个世界的。后来她果然去了一本,而我则去复读。

当时毕业的同学聚会我没去,一是不好意思,二是怕见到她。我觉得我挺没用的,竟然连学渣为了学霸奋起读书的这么狗血的段都没有创造。那段时间,我很想念她,拿着手机也不敢打电话,纠结到无以复加。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神经病。

我以为我会完了的,但是我没有,我最后去复读,然后又去读了大学。而我的同桌,我已经有四五年没有再见到了,曾经朝思暮想的女生,最后也变成了一段可以述说的故事,再也无关痛痒,而那些当初都是要死要活的细节,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自己不还是活的这么自在,然后又去喜欢别的女生,那些愚蠢幼稚的话语不也是像放屁一样在胡言乱语。

后来13年的寒假,我跟她在麦当劳喝咖啡,我竟然会告诉她,你是我高中认为是最漂亮的女生。她笑了。

其实,我也挺感激她的。她教会了我那么多的东西,她也告诉我,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是啊,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我没有别人优越的智商,没有别人可以钦羡的友谊,但是我还是活了下来,一个人是活,一群人也是活,走的路还是那么长,去的地方还是那么多,有什么区别?

感情和想一样,聊以慰藉,那些囔着没了谁可以去死的人,其实你们是真的可以去死了,毕竟我性情薄凉,前路再,我也温暖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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