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剧:昭君怨(第三幕)
第三幕
(未央宫大殿。朝臣鹄立两旁。汉元帝端坐皇帝宝座。匈奴呼韩邪单于上。)
汉元帝:
你是那威震边疆的呼韩邪单于,
今天来中原结秦晋之好。
我大汉现今与民生息,
只希望边疆无事百姓安乐,
男耕女织得一饭之饱。
这些年来我们双方互相攻战,
须知这对谁都是巨大的损耗,
我人口虽众多但百姓难获安宁,
你呢,男子太少怎能经得起战争的魔爪。
两败俱伤呀得不偿失,
从今后我们握手言和,
我种我的庄稼你自牧马北草。
贸易往来互通有无,
我们两人通力合作为百姓把福祉创造。
单于:
深谢皇帝陛下的厚恩款待,
臣王我有一事已昨天由丞相呈报……
汉元帝:
朕已经看过你的奏折,
你表达的意愿实在很好。
我们汉地金帛甚多粮食丰足土地肥沃,
你匈奴地处北疆草木丰茂。
你不犯我我也不把你侵扰,
让百姓得太平是为君之道。
你所求美人朕已为你选好,
虽不敢说沉鱼落雁但也花容月貌。
更准备金银缎匹粮食种子,
陪嫁无数以示我大汉的深仁厚道。
诏王嫱金殿向君父谢恩,
把她未来的郎君亲瞧……
(王嫱上。丰容靓饰,光明汉宫。顾影徘徊,竦动左右。全场震惊。)
汉元帝:(惊呆)
啊!……啊!……莫非我眼睛花了?
我要问这到底是那个宫殿的美人?
昭君:
臣妾本是荒野的村姑,
四年前来到这帝皇宫府。
日夜盼君王的恩幸啊望眼欲穿,
臣妾响应君主的诏令,
愿以微贱之躯和亲入胡。
急君之难是臣妾的夙愿,
又何敢计较一世的得失荣辱。
汉元帝:(大惊。目瞪口呆。)
这是天下的最美,
未饮酒朕已沉醉。
朕所求的倾国之色,
刚一见却要远飞。
这美人仪态万方,
比西施胜过千倍。
更加之深明大义,
简直是天下的花魁。
这绝世的美人乃国家之瑰宝,
朕怎能把她轻嫁边陲?
单于(大喜)
谢大汉天子的隆恩,
赐我这绝世的美人,
这是胡汉两国人民的福分。
我叩谢皇帝,
皇帝万岁!万万岁!
元帝:
(汗流不止)这……单于,这……单于!
我们需要再次把这事相商,此女吗?
大臣一:
皇上不可后悔,昭君此次必行。
如果临场变卦,岂不贻笑大方?
且一旦两国交恶,我国暂时难与争锋。
大臣二:
皇上要割美断爱,心系天下苍生。
不可丧失机会,再罹兵火刀锋。
元帝:
诏毛延寿上殿,朕要问个明白。
毛延寿:
臣奉陛下之命,前来陛见。
皇帝万万岁!
元帝:
昭君的图形为何与本人不符,
你犯了欺君的大辟死罪!
毛延寿:
臣子欺瞒君王?量小臣有何胆量。
至于人图不符,却是理所应当。
昭君之美,美在色泽!
美在气质!美在才华风度!
所以轮廓之美易画,精神气质难描。
美人那端庄的美貌,那魅人的风情,
那流眄的眼波,又怎能靠水墨画笔完成!
元帝:
今日我气愤已极,
我一生再难平静。
这举世罕有的绝代佳人,
只有天子有福享用。
此刻我脚步难行,
此刻我心脏剧痛,
我已许给这匈奴狼种,
又怎好收回成命。
况且国事艰危,
武将惧死,粮草短缺,
又怎能轻启兵锋?
老子云:国之利器,不可示人。
我为什么不事先看看再许给单于,
哎,我的思想在激烈的矛盾斗争。
昭君我问你,
可愿意远赴边庭?
昭君:
(两目泪光盈盈)
臣妾无所谓愿与不愿,
普天下莫非王臣。
何况妾生自寒贱。
妾愿以一身奉献,
把两国太平来换。
元帝:
你如此深明大义,
更让我肝肠痛断。
面对这绝世红颜,
我只能泪往肚咽。
单于:
谢大皇帝深恩厚赐,
我今后绝不轻犯边关。
每年献牛马千匹,
更兼那肥羊上万。
昭君肯随我北行,
我终生不违誓言。
元帝:
这……这……这……
单于:
臣尚有宝马十匹,
俱为千里骐骥。
此次奉献给陛下,
权作一片心意。
元帝:
(泪下)
朕许这昭君随你,
不违今日之誓。
朕已将心肝奉送,
只想求征战止息。
这是无价的国宝,
莫再说什么良驹。
你已把我心肝劫走,
朕这是什么皇帝?
朕经此次窝囊赐婚,
怕是命不久矣。
昭君:
谢皇帝赐婚单于,
妾一死以报恩遇。
只是家有老父病母,
还有一个年幼的弱弟。
愿我皇赐福他们,
妾生死都会感激。
妾生为陛下人,
死为汉鬼神。
愿以寒贱身,
来报君父恩。
元帝:
我会牢牢谨记,
你可随单于同去。
我头昏痛无比,
我心跳得狂急。
快把治疗心悸的药拿来,
扶我到寝殿休息。
啊,我在哪里?
这万里疆土,可还是大汉的土地?
单于:
我要举行一个旷世的婚礼,
我要为此隆重的祭告祖先和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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