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少年.厕所打架》10-11

10

我去打铃，同桌兵跟着我！我说：“跟着我干嘛！”

他说他想看一下我是怎么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打，但记得平时老师们打下课铃都是慢慢地敲五下。

打了铃回到坐位上，我觉得兵对我跟平时好像不一样，他说：“以后老师再叫你打铃，你可不可以让我悄悄地替你打一次！”我看也不看他一眼果断地回答不行，他很不高兴，把身子往那边一扭， “哼，你不要你象嘛，不就是打个铃吗，我不稀罕！我不和你玩了，明天我拿梨来，也不给你吃！”说完，跑出教室，到操场边白杨树下一个人坐着。

我心理有些失落，觉得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似的，但又说不出来错了什么。便跑到他面前坐下来，他把脸别向一边，向我哼了一声。

我说：“你还和我玩我就让你打！”

他的脸一下子就笑起来了，像太阳光跳穿云雾，把脸转向我开心地说：“嗯，我家有梨儿，明天我拿来给你吃！”我所高兴的，不是想吃梨，而是仿佛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了！

半期考试后，何老师编了坐位，把一个女同学编来和我坐。她的脸很白，眼珠子黑亮黑亮的，眉毛长过眼角，留着学生头，常常穿好看的衣服，她说是她姐穿过的。

我回家把编坐位的事和我娘说，她说和女同学坐，要乖点，不要打人家。我高兴地答应着。

一次课间，我和班里的几个同学去解小手，那解手的地方是一户农家的茅厮。平时我们都一排排地站在茅厮坎上屙尿，尿撒下来，难免会到处乱溅。那天，三年级的文彪站在我右边，也不知是我的尿标到他脚上，还是他的尿标到我脚上，总之我们俩打了起来。

小孩子打架多是用手抓脸，或是扯头发，或是抱着摔，或是抓沙石扬。他比我高大，差点把我摔到茅厮里，我赶紧抓他的脸，他狠狠地用拳头捶我鼻子。我见自己鼻子溜了血，火起一脚，向他裆下踢去，他冷不防，一个趔趄跌坐到茅厮坎上。

11

那茅厮坎上摆着一堆堆大便，蛆虫肥唧唧的，像小蝌蚪，在粪堆里爬来爬去，经过尿液的冲滴，裸露无遗。

文彪气急败坏，顺手抓起屁股旁边的一坨大便向我砸来。好脏，我怕弄脏衣服，在那里左晃又闪，避之唯恐不及。

他见扔不着我，立马站起来丫着一双像抓过黄稀泥的手，如狮子般向我揨来。

旁边的同学都在那里拍手喊加油。有他们三年级班的，也有我们二年级班的，他们班帮他加油，我们班给我加油，纹也在其中喊!

我荒了手脚，看见旁边的槐树林，赶紧往里面钻。

时置初夏，槐树换过新叶，花香满枝，枯丫却败一地，我打着光脚丫踩在那槐刺上，痛的蹲下来满脚找刺。眼看文彪已追上来了，奈何脚又痛刺，着急的很。

“跑呀，你再跑呀，你不是跑的很快吗？看老子不扁死你!”

……

“不准打他!”原来是我的同桌丽晴。

“你还在这里打他，你们老师在后面来了。看，你把他鼻子都打出血了，我要告我们老师!”文彪听了丽晴的话，吓得撒腿就跑。

丽晴帮我拈出脚上的刺，扶我到一处水田边洗脸上的血迹。

回到教室座位上，纹走过来，我不理他，很生他的气。

“刚才我和文彪打架，你为什么不帮我的忙！”我气着问他。

“他读三年级，我不敢和他打！”

“……可是我给你加油了！”

“谁要你加油！光加油有用吗？你不会偷偷打呀！以后别人打你我也不帮忙！”我拿话狠狠地摔他，他却比我气更大，噘着嘴说：“不帮就不帮，你不帮，我找别人帮去！”说完甩手出了教室。

我气哭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垂泪。

纹这个人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哄人，就算你生再大的气，他都不会说一句好听的话来安慰你。

不过丽晴不同，她要我不哭，说一会儿老师来了，帮我告诉老师文彪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