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写作之余的话

剑鸿/文

如果说，我的最近一些在网络胡乱发出的文字也能算作散文写作的话。那么，扪心自问，在写出这些文字之余，自己确乎也有一些想法。当然这样的想法还远不成熟，没有定见，离创作理论、写作谈之类的称谓更是遥不可及。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散文写作路上的新手，而且似乎也不可能成为老手，其中有禀赋的因素，也有其他难以说清的因素，更多的在于自己文字的浅白，缺乏想象和新的技巧手法。这段时间在论坛灌水的经历，让我越来越感觉到，写散文，垒文字，禀赋其实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亲见一些老师和文友出手不凡，佳作迭出，文笔精纯，思虑泉涌，技巧老道，洋洋洒洒，令人叹为观止，难以望其项背。没有与生俱来的禀赋，何能达此？

说实话，对文字，我也是有过梦想的，而且还曾经一时自鸣得意。不过，那都是比现在更为年少时的事情。所谓望远方知天地大、凌空始觉海波平。年轻人的梦，有许多终归要忘却的，也有许多终归会撞碎在现实的碑上。也许是我对自己的梦多了些保护和珍藏的心态吧，所以至今没有忘却旧时的梦的痕迹，依然时时能够记起，而且也避免了梦想碰碎的沮丧和失败的苦痛。

鲁迅先生说，在中国，靠文字过活是很难的。我始终记着老人家的教导。所以一开始就摒弃了靠文字过活的强烈打算，而多了一点以文字为消遣的态度。何况在当下的中国，文字早就抖掉了载道的背负，而更以娱乐和消遣见长。识时务者为俊杰。古人的话终究是经世致用的明理。对文字怀着梦想的人们倘若将其化为日用常识，于写作之外多一些排毒消遣的轻松，少一点出名发表的奢望。于人于己，或可两利。于人少了企图改变人家世界观的嫌疑，于己，则是多了无限的乐趣和排毒的畅快。

在时间里走久了的人们或许都知道，生活里毒素是很多的。有些毒素不免进入人的心灵和思想。长久下去，难保不会带来各种疾病，如若不及时排除，病灶日趋明显，难免积久难愈。现时的人们发明了许多疗救的办法，或借旅游消遣之类予以淡化，或力图功名利益以毒攻毒，或乖戾狂狷以图抗拒，这些都是适合各色人的办法，没有高下之分，科不科学的界限。

要紧的是，对于有文字梦的人们而言，除了各种疗救的办法之外，又多了一种文字的排毒。我觉得着并非什么新奇的办法。文字的发明，本就在于交流记载和排毒养生之用。流传下来的无数的文字，用于交流记载的大都进了博物馆和档案馆，余下的，有多少是用来争取功名和养家糊口的呢？几乎都是排毒的产物。而且越是排毒排得多排得深的文字，越是经久耐传。

所以，我的一些想法是，文字，仅供排毒。其余，并不细想，也不奢求。但是，还有一桩事情，就是排毒要排得好看，要让看的人也能跟着排毒，而不能随意将毒排出，毒害他人。这是一个重大的问题，似乎非有独到的理论创建而不能为之。我辈无此愿力，仅能贡献真诚，做一点麻雀的自然鸣叫而已。